容溫除夕夜見過那位小舅舅,不過三十來歲,如此年紀喪妻,是該續弦的,想來他不愿意,也是怕顧書凡不喜吧。
容溫聽婉兒說了許多,并未多想。
——
正月初八這日,二房云氏命人來凈音院說讓容溫去那里玩,容溫在院中本也無趣,想到除夕夜二舅舅遞給歲錢時,憐惜的了的發頂,心中如照進了暖,這會兒正準備出門去二舅舅那兒。
二房居住在侯府西側的蘭瑾院,是一座三進院,容溫讓葉一陪著,經過府中一竹園假山時,好似聽到了有男子談笑聲。
順著聲音往竹林了眼,若若現的瞧不真切,只一個聲音有些耳,想來其他的男子是來府中拜訪的。
假山時有空隙,在兩假山相隔開的地方,容溫似是聽到有人在吹口哨,聽得心里‘嘶嘶’的,只能說這人吹口哨的功力不一般,竟能從那口哨聲中聽出輕浮放浪的意味。
容溫加快了步子。
耳邊又傳來一句聲線極挑逗的話語:“哪家的妹妹,老子怎從未見過,莫走,莫走——”話音戛然而止。
容溫在心里暗罵:登徒子。
恒遠侯府中怎會有如此放浪形骸之人,就算不是侯府中人,能來到恒遠侯府的定也是世家公子,再不濟也是家出。
容溫來到蘭瑾院時,云氏已命人準備了糕點水果,還泡了桂花茶,拉著容溫的手在屋坐下來,嗓音極為溫和:“溫兒,二舅母不知你喜歡什麼口味的糕點,就命人都做了些,快來嘗嘗。”
容溫謝過云氏,坐在旁,云氏問一旁的侍:“四姑娘呢,適才還在,又跑去哪了?”
侍言又止,有些難為:“回夫人的話,碧竹園那邊二公子邀了友人來,禮部尚書家的公子也在,四姑娘——”侍沒敢把話說完。
顧書曼喜歡禮部尚書家的三公子谷松,這會兒指不定躲在哪兒看呢。
云氏無奈嘆了聲,溫聲對容溫道:“不管了,溫兒,年前你二舅舅同僚送了他一件新打來的狐皮,我閑來無事就親手做了裳,今兒讓你來試試,若不合,舅母再給你改。”
容溫輕疑了聲,不等回絕,云氏已拉住的手,帶著去里間試裳了。
其實,適才心里在想事,侍說是二公子邀了友人來,顧慕那般矜貴傲雅之人,邊的友人卻是個挑逗小姑娘的登徒子?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容溫在蘭瑾院里用了午膳,剛出了垂花門就與顧碩撞上了,顧碩未料到會在此,眉目間著欣喜:“表妹這是要走?”
容溫頷首:“在舅母這待了一晌午,要回去了。”
顧碩似是想起了除夕夜大哥對他說過的話,明朗的笑了下:“我正好忙完了,也無事,送送表妹。”
其實,恒遠侯府里的幾位表哥,只顧碩讓容溫覺得有哥哥的覺,大表哥只在除夕夜見過一面,為人謙謹,對所有平輩都如長輩般溫和,二表哥因著宣城外的事,更覺不到一點親切。
只有顧碩,他明朗,笑容純粹,和年時向往的‘哥哥’,很是相似,容溫想到這里,邊勾出笑意:“三表哥又去軍營了?”
顧碩‘嗯’了聲:“年關這幾日堆積了些公務,去理一下。”
二人并肩而行,這會兒正值午后,線強烈,容溫從屋出來時并未披上狐裘,兩只手放在前隨意擺弄著,出皓白的手腕,顧碩很難不被這抹白吸引,他溫聲道:“金豆子本是俗,表妹戴在腕間卻顯出雅致。”
容溫聞言垂眸看向自己手腕的手鏈,是葉一見喜歡這些金豆子,就用紅線給編了起來,既是除夕的‘歲錢’,也可一直戴在腕間辟邪。
容溫:“謝三表哥。”
顧碩不解,為何突然道謝,正開口問,迎面走來的四姑娘顧書曼喚了聲:“三哥哥,你和表妹這是要去哪?”
作者有話說:
鵝的第三朵桃花,他吹著流氓口哨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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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第 11 章
◎跟著◎
顧碩看向自個妹妹,瞧見服上沾染的泥土,心中已明了去做了何事,掩去眉目間的不悅,淡淡道:“送表妹回去。”
顧書曼看了一眼容溫,隨后上前扯住顧碩的手:“三哥哥,我找你有事,讓表妹自個回吧,這是白日,又未落雨下雪的。”
送什麼送。
顧碩用眼神警告了一番顧書曼,卻不想容溫卻已先開口:“三表哥去忙吧,我正好自個隨逛逛。”
顧書曼保持著世家貴的端莊對容溫淺笑,拉著哥哥就要走,顧碩側首對容溫說著:“待過了上元節,我帶表妹去城外練習騎。”
容溫沒應話。
走遠了的顧碩開顧書曼拉著的他的手腕,嗓音里帶著斥責:“書曼,你怎麼回事,姑姑如今下落不明,你對表妹態度好些。”
顧書曼不以為意:“哥哥這麼護著?你沒看你適才殷勤的要帶人家去學騎,人家都沒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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