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又怎會承認:“表姐怎可這樣想我,夜深了,還是等明日姨母吩咐吧。”煙說完,轉離開這里,對于的庶弟,也無心去過問,本就是個賤東西,死了也是他自找的。
煙離開,安川行也從柴房出來,對容溫和顧書瑤道:“兩位姑娘早些歇著,俊方已被捆綁起來,在下先回去了。”安川行一副儒雅公子模樣,雖是安家已敗落多年,可安家家風仍在,言談舉止皆顯氣度。
顧書瑤這會兒瞧著他,倒也沒那麼討厭了,溫聲道:“此事,還安公子能夠守口如瓶。”
安川行知道顧書瑤對于他往容溫上放蛐蛐有偏見,并不多說,只禮貌頷首:“五姑娘放心,事關子清譽,在下定會守口如瓶。”
說完,他看向容溫:“我先走了。”
待安川行離開,葉一早已心急如焚,急忙上前道:“姑娘,快去沐浴,再不沐浴真要著涼了。”顧書瑤也回過神來,拉著容溫進了凈室。
容溫本是沐浴過后來的這里,這會兒又被按進了浴桶中,葉一給洗發,顧書瑤就坐在一旁與容溫閑話,待的郁緒從口中一點一點散去后,突然對容溫道:“適才我瞧著安川行看表妹的眼神不對,難不表妹與他——”顧書瑤心中一驚,不敢再說。
容溫都要被說驚了:“表姐別說,沒有的事。”
顧書瑤低聲‘哦’了下:“可為何我覺得他看表妹的眼神不太對呢?”歪著腦袋想了想:“不過,這個安川行長的倒還好看的,尤其是那雙眼睛,跟——”顧書瑤恍然大悟:“他的眼睛跟表妹的有幾分相似呢。”
容溫聞言直接笑出了聲:“表姐不會是被嚇傻了,我與他怎會生的相似呢。”
容溫在浴桶中泡了有半個時辰,顧書瑤就在這與閑話了半個時辰,待沐浴后,夜已深,二人就一同睡下了。
——
翌日一早,大夫人林亭命人來了三藏苑,將俊方從柴房里拖出來,先是打了二十大板,隨后命人將其送回家,再讓家家主置,若此事被外人知曉,侯府定不會輕饒家。
關于林亭的這一做法,顧書瑤聽聞后怔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昨夜之所以那麼生煙的氣,也是因著知道,煙慣會在母親面前裝乖得寵,有煙在,母親定不會嚴懲那個該挖了眼的。
有些沒想到母親會這麼向著自己,直接說侯府不會輕饒家,并且還將煙斥責了一頓,說沒有規矩,將家中庶弟帶來侯府竟是瞞著,還做出了這種齷齪之事。
顧書瑤一大早的被母親的做法激的又驚又喜,心中的氣焰都消了許多,待到午時,剛午憩醒來,如蝶就進來與說:“姑娘,送俊方離開的人傳信說,他們剛出城門就遇到了攔截,俊方被挖去了一只眼睛。”
顧書瑤:……
誰這麼懂,真的去挖了他一只眼?!!
此刻,冷著一張臉的云燭剛回到三藏苑,正在拭他手中的劍,上面鮮淋漓,凈思隨手扔給他一個剛摘的桃子吃:“云燭,你速度夠快的,嘗嘗這桃子。”
昨夜,顧慕并未在三藏苑里過夜,今兒一下早朝,便有人去跟他言說了此事,他并未言語,只是看了云燭一眼,好在云燭沒有一刀將人斃了命,還心善的給他留了一只眼。
午后,顧慕理完公務,又讓凈思去找容溫,直言要陪著垂釣。
凈思來到容溫院中時,這里倒是熱鬧,不止顧書瑤和煙在,還有一位小貴客。
六皇子陸辰其實也是剛到,只比凈思快了幾個步子,手中抱著的食盒都還未來得及遞給容溫,他馬上就要過六歲的生辰了,因著個子生的矮,就顯得胖嘟嘟的,懷中抱著個占了他半個子的食盒走到容溫跟前遞給容溫:“姐姐,我母妃讓我給你的。”
容溫聞言,立于側的指尖輕了下,怔了會兒才從陸辰手中接過,嗓音微沉道:“謝六殿下,謝貴妃娘娘。”容溫將接過來的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陸辰揚著小腦袋笑了笑:“姐姐趁熱吃,這里面是母妃親手做的桂花糯米藕,”他抿了抿:“母妃說姐姐喜歡吃這個。”
言無忌。
陸辰的話如一顆顆綿的釘子打在容溫心上,一時緒很重,憋在心間,就要忍不住,淚水在眼眶里憋得嗓子疼,葉一見家姑娘臉不對,溫聲對顧書瑤道:“五姑娘,六殿下,我家姑娘昨夜未休息好,讓回屋歇會吧。”
顧書瑤若有所思,先是應了葉一一聲,隨后厭惡的看向一旁的煙:“走吧,別在這打擾表妹休息了。”顧書瑤對陸辰施了一禮,隨后與煙離開。
陸辰卻不如顧書瑤來的爽快,他不但不走,還一屁坐在了石凳,一副天真懵懂的稚子模樣,上前就要親手打開食盒讓容溫看看里面的吃食,跟著他一道來的吳嬤嬤見狀,急忙上前道:“小殿下,讓老奴來吧,您小心夾到了手。”
適才來三藏苑的路上,食盒本也是吳嬤嬤提在手中的,到了容溫居住的院子前,陸辰非要從吳嬤嬤手中拿過來抱在懷中親手給容溫,這會兒,他也算聽話,讓吳嬤嬤將竹篾食盒給打開。
容溫緩了緒,坐在陸辰旁,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藕片,里面糯嘰嘰的糯米加了糖晶瑩亮,放在邊輕咬了口,細細咀嚼著,直到面前玉碟里的一整片吃完,容溫放下筷子,吩咐葉一:“把我剛做好的糖拿一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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