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也不會信他了。
容溫神依舊平淡,不喜不悲與他道:“我的夢魘已好,自是知二表哥的用意,”頓了頓:“二表哥還是二表哥,何來陌生,夜深了,回去罷。”
顧慕眉間清冷,閉了閉眼,嗓音依舊很沉:“阿梵,別跟我說這些客套話,你心中有委屈,有怨,都可以跟我討回來。”
夜風微,頭頂古槐樹的枝葉發出‘沙沙’聲響,容溫抿了抿,心思流轉,許是夜太過深沉,的緒也很脆弱,自落水后的這些日子,整個人都沉沉的,如今顧慕站在面前,的緒不覺間越來越盛,一點,一點,全都在心上。
垂下眼睫,語氣淡漠道:“不聽客套話,是想聽我罵你嗎?”又咬了,依舊不去看他:“我近來夜間常翻佛經,還想留些口德呢,你說討回來,算了罷。”
顧慕聽著的話,神間略顯舒展,順著的話問:“為何算了?”
容溫被他問的有了小緒,隨口道:“還能為何,我又不是計較記仇的人。”
若論記仇,容溫絕對是當之無愧,可這會兒說又不是記仇的人,顧慕也不說,只上前一步垂眸看著:“不算記仇,只是我想聽,聽你罵我。”
他嗓音平和,似是帶著些循循善,引著一點一點將對他的緒都宣泄出來,可偏偏他的嗓音又讓人心中踏實,想去不他的‘蠱’卻無用,容溫抬眸與他相視,隨后側首看向不遠夜中搖曳的牡丹花,沉下心,不順著他的話走:“二表哥別把心思再放我上了,我所求的不多,只是想找個可以堅定選擇我的人,如今,我找到了,也希二表哥能——”
顧慕打斷:“容溫,”他眉心微蹙,將那日在溫泉莊沒有說出口的話宣之于口:“我是想娶你為妻。”
容溫下意識咬了下,心間說不出的堵悶,抑制不住的嗓音就哽咽了,也不想這樣,可控制不住:“可我不嫁給你,你一次又一次讓我失,大舅母也不喜歡我,我不希日后我的家是抑委屈的,大舅舅又養外室,總之,我與二表哥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說了這麼多,卻始終沒提自己,心思縝如他,顧慕問:“容溫,最重要的一點你沒說,你對我是什麼心思?”他話落,容溫更不會去看他,目由一瓣牡丹花轉至另一片,睫羽微,瓣了又,想說什麼,卻總覺得說出口不合適。
在心中思忖著話語,默了這一會兒,顧慕已俯將抱在懷中。
從容溫踏出屋門的那一刻,他就有將抱在懷中的沖,只是,他一直在克制,在忍,此刻他將容溫抱在懷中,容溫有些猝不及防,想要從他懷中起開,卻不得彈。
夜風一直在吹,容溫覺得有些不對,從前顧慕抱過,他的上總是溫熱的,而此刻,他的上有些涼,思及此,雖想問上一句,卻始終沒讓自己開口,只回答他適才的問題:“我對二表哥沒什麼心思,日后我與三表哥婚了,二表哥就是我們的兄長。”
話落,覺到抱著的人指節微,嗓音在耳邊愈加冷沉:“容溫,誰同意你嫁給他了,我不允許jsg,就算是祖母定親也不行。”他話說的重,容溫在他懷中了,慍惱道:“難不還要以權謀私?”頓了頓:“二表哥該知曉禮儀,我如今是三表哥的未婚妻子,兄與弟妻,合該避嫌,你不能這樣抱著我。”
容溫說完,卻發覺被顧慕抱的更了。
他俯將下頜抵在肩上,深沉的話語一字一句都落在容溫耳邊:“容溫,我一直不覺得我是一個被所控的人,從在梅林初見你,你的狐裘落,若是別的子定會讓我心生厭惡,可對于你,彼時,心中卻只有我未挪開眼看你,是否冒犯,以及心中生出梅林冬雪,那一刻,你自是很冷的心思。”
他未提及那本手札,他本是在知道那是本子的手札后,就放去了一旁,不再翻看,可當他知道是的手札后,又曾不顧禮節不止一次的去翻開過,去了解:“我克制過,去壽安寺清心也是真,我不愿被男之所牽扯,可我依舊未能免俗,我本以為你世可憐,我不過是多照顧你,可追究底,自梅林那夜,我已然開始克制對你的不同,也開始念你。”
容溫聽的皺了眉,眸虛空的看著遠,直至一陣風將吹得回了神:“別說了——”可顧慕的話依舊響在耳邊:“容溫,只有我可以護住你。”
這是顧慕第二次與說‘護住’這二字,第一回聽到時,只以為他想讓找一個能待好的夫君,而這次再聽,卻聽出了不同,問他:“我只需過好自己的日子,何須讓誰護住我?”
顧慕自不會與說的世,只道:“世道看似太平,可弱強食,想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又談何容易,足夠的權勢與地位也該是你選擇里的一部分。”
容溫不以為然:“不是,我不在意權勢地位,甚至家世都可以不在意,我要的只是一個溫暖的家。”想,這就是一直以來和顧慕的不同罷,他能給的,卻不是想要的。
顧慕還未再開口,只等院外傳來一道略帶薄怒的嗓音:“二哥。”顧碩不知何時已站在院門前,看著他的二哥抱著他的未婚妻子,他皺了眉,忍住上前的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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