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了起來,疑的看向謝伯縉,“大哥哥問這作甚?”
謝伯縉見知道這號人,便道,“今早在營里上,他托我給你帶樣東西。”
云黛驚愕,幾乎口而出,“不要。”
謝伯縉見拒絕得這般干脆,深邃的黑眸瞇了瞇,“你都不聽聽送的是什麼?”
云黛目堅定,“不要,我與他非親非故,私相授何統。”說著還叮囑起謝伯縉,“大哥哥以后不要再幫旁人帶東西了,這要是傳出去了,對雙方都不好。他這次給你的東西,還勞煩你還給他吧。”
謝伯縉覺得這板著面孔的正經模樣怪有意思的,“你不必張,我原本也沒答應替他送。”
“啊,那你還?”云黛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睜大。
“只是告知你有這麼回事。”謝伯縉淡聲道。
云黛,“……”
難道他這是在試探,想詐與那李越是否逾矩?
云黛撇了撇,忍不住腹誹大哥哥怎麼這樣,好歹也相了一段時日,難道在他心里,是那等寡廉鮮恥之人?
是,這一年來的確有不兒郎明里暗里朝示好,也有登門出求親之意的,可一直謹守規矩。至于旁人如何,卻也不是能管束的。
“說起來,是云黛給大哥哥添麻煩了。”悶聲說著,腦袋低垂,“我進去看看藥熬得怎麼樣了,大哥哥你自便。”
說罷,轉進了耳房。
著避之不及的背影,謝伯縉濃眉稍擰。
……好似不悅了?
午膳很是盛,除卻老夫人平日里慣吃的幾樣,還添了一道山菇木耳炒塊,一道酸甜口的糖醋里脊,一份玉竹陳皮赤羊湯,一應用琉璃盞盛著,香味俱全。
只是飯桌上兩人分外沉默。
吃過飯,謝伯縉先行告辭,云黛則是一頭鉆進耳房繼續捯飭藥膏。
謝老夫人看著他倆這樣,扭頭問邊婆子,“他們倆這是鬧矛盾了?桌上都不見怎麼說話。”
婆子斟酌道,“老夫人多慮了,云姑娘與世子爺都是穩重子,能鬧什麼矛盾。您也知道,世子爺一向寡言語,平日與夫人都說不來幾句,遑論是與個不太悉的小妹妹,想來是沒什麼好聊的。”
謝老夫人想想也是,就是有些擔憂,“也不知這個子去了長安,能不能給我帶個長孫媳婦回來。”
***
轉眼又過去幾日,到了中秋佳節。
因著謝仲宣和謝叔南在考場里回不來,這個節也了幾分熱鬧。
夜里一家人聚在滴翠閣宴飲,吃月團聽戲曲時,也多是惦記著那兩個在考場上的。
席上有新釀的桂花酒,香甜又不辣嚨,云黛一邊聽著水榭上戲子們咿咿呀呀唱著嫦娥奔月的故事,一邊喝著香醇的桂花酒,著天邊那一皎潔圓月出神。
“云黛,云黛……”
喬氏喚了好幾聲,云黛才堪堪回過神來,雙眼茫然地看向,聲音還有些含糊,“夫人我?”
喬氏和的眉眼緩緩舒展,溫聲道,“我瞧你貪杯,擔心你吃酒吃醉了。不過現下瞧著你這樣子,像是已經醉了。”
云黛低頭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酒杯,臉頰發燙,有些不好意思,“這桂花酒滋味香甜,我就多喝了些。”
居于上座的晉國公朗聲道,“今日中秋佳節,多喝些也不妨事,回去好好睡一覺便是。”
“就是怕喝多了頭疼,姑娘家的酒量比不得你們這些糙老爺們。”喬氏說著,吩咐下人去端醒酒湯,又給云黛夾了個四喜丸子,“吃些菜一酒勁。”
云黛謝過喬氏,待喝罷一碗醒酒湯,時辰也不早了,琥珀先扶著回去。
今夜府中四都點著宮燈,黃澄澄的在黑暗里亮起,煞是好看。
云黛慢慢的走著,夜風吹得酒氣散了幾分,困意卻涌了上來。
等走到清夏軒時,琥珀忽然驚奇的“咦”了一聲。
云黛努力撐著眼皮,語調著幾分慵懶,“怎麼了?”
琥珀指著門邊梨樹上掛著的一盞燈,“這兒怎有一盞這般樣式的燈?”示意掌燈丫鬟去取來。
小丫鬟很快取了回來,聲音清脆的笑道,“姑娘,您瞧,這燈可真好看呀。”
云黛抬手了惺忪睡眸,定睛一看,清凌凌的眼底劃過一抹詫。
竟是一盞亮瑩瑩、胖乎乎的小兔子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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