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黛掩驚呼,這也太毒了。
“很吃驚麼?”謝伯縉語氣還是淡淡的,“太后本就厭惡麗妃,覺得這法子甚好,即可挫麗妃銳氣,又可擋災。但麗妃也不是吃素的,兩人斗法,最后無妄之災落到嘉寧上。”
云黛忽得對嘉寧生出幾分同來,緩了緩,輕聲問,“這種神鬼之事,真的有用麼?”
“這個道士做完法陣,沒幾日便浮尸護城河里,心肝都被挖了出來,空一個窟窿。有人說他是泄天機遭報應了,有人說他是醉酒摔進河里了,也有人說他是被殺人滅口了……”謝伯縉覷向,微笑,“妹妹覺得是哪種況?”
云黛忽然覺得背后嗖嗖直冒寒氣,也不知是這故事嚇得,還是見著他這微笑,咽了下口水,搖頭道,“我、我不知道。”
“既不知道,那便把你腦子里那些荒唐的想法都清出去。”
謝伯縉見知道怕了,眸也不復先前的冷冽,了語氣,“你只要像尋常子在家里簡單度日就好。外頭那些事,自有我…和父親他們擔著。”
云黛聞言,先是點了下頭,過了一會兒,又忽然抬眼向他,嗓音輕,“大哥哥,那你也別把我當小孩了。”
謝伯縉瞇了瞇黑眸。
云黛在他的注視下,陡然泄了氣,耷拉下腦袋咕噥道,“好吧,也許在你眼中我是稚的……”
“沒有。”
他冷不丁出聲,云黛詫異看他。
謝伯縉黑眸深邃,比上元節的月還要清澈明亮,“沒有把你當小孩了。”
不知為何,云黛覺得他的目和語氣似是別有深意。
不等深究,馬車停了下來,外頭響起馬夫的聲音,“世子爺,云姑娘,到了。”
謝伯縉彎腰掀簾,要下車前又忽而轉過頭對道,“晚些我會安排翠柳回隴西,過幾日再給你添個新婢子。”
說罷,他下了馬車。
這邊廂兩兄妹沒事人般回了王府,另一邊五皇子氣急敗壞地砸杯子踢太監,府乒乒乓乓雜響不斷。
親信太監急哄哄迎上前去,跪行抱住五皇子的苦苦哀求著,“哎喲,殿下您手上的傷才包好呢,醫說了您得好生休養,切忌怒。”
“狗奴才還管到我頭上了。”五皇子下頜繃,直接踹了個窩心腳過去。
那太監被踹個后仰,捂著劇痛的口緩了半晌,再爬上前,一個勁兒的磕頭哭道,“殿下氣壞自個兒子,豈不是那起子小人得意了?”
五皇子打砸一陣也有些累了,撇著兩條癱坐在圈椅里,口劇烈起伏著,臉上恨意未褪,“那個謝伯縉實在是可惡!仗著些軍功毫不把我放在眼里!我遲早宰了他!”
太監趕倒茶遞水,“是,殿下養好子,早晚收拾了他,先喝杯茶消消氣。”
五皇子一把抓過茶杯猛地灌了兩大口茶,神冷地轉了轉脖子,“還有那個小賤人,小爺有意抬舉,卻這般不識抬舉……”
“不過是個人罷了,這回是不湊巧那謝世子撞上了,待有下回……”
“呵,下回,下回爺非得把弄到床上煮飯不可。”五皇子目鷙的駭人,咬牙道,“謝伯縉不是百般護著麼,我倒想看看他若知道他悉心護著的寶貝妹妹在我下承歡,他會是個什麼表?”
“到時候謝世子沒準還要求著殿下收了他妹妹,給他妹妹一個名分呢。”太監笑著奉承。
五皇子想著那畫面,心里暢快許多,再看那太監,略抬了抬下,“你這一肚子壞水的東西笑這般,可有什麼好主意?”
太監賠笑道,“弄一個人也不是難事,把人擄來……”
五皇子皺眉,“那小人本就出門,這次好不容易才守到。經過今日,怕是越發戒備,就算出門旁肯定也守著不人。”
這倒是難了。
“有了!”那太監忽的眼前一亮,壞笑著湊到五皇子耳邊,“殿下,不如……”
一陣耳語后,五皇子眉眼逐漸舒展,薄高高翹起,“倒是個好法子,若此事了,爺必有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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