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神一暗,低下頭,似乎經歷了一番掙扎才開口:“他……他是我老公。”
余笙心懷惻地握住手。
另一邊,季延川把潘鑫磊塞上車,給會所朋友打了個電話。
“季?”
“是我。”季延川著出租車離開的方向,意味深長地揚起角,“我送個人過來,今晚你幫我好,好,招,待。千萬讓他玩兒盡興。”
“好嘞季,您放心,保證讓您朋友流連忘返。”
季延川掛了電話,臉上笑得吊兒郎當,得意又滿足地點開裴晏行微信:“放心吧兄弟,北城有我在,保證幫你看著,不會出岔子。”
pyx:【謝了。】
【回頭請你飯。】
余笙帶潘鑫磊老婆去了一家環境幽雅的茶餐廳,要了個單獨包間,來服務員點了幾個推薦菜。
“檸檬香草冰淇淋也來一份吧。”余笙笑著問對面的人,“姐姐能吃冰嗎?”
人點點頭:“我可以。”
“他們家這個很不錯。”余笙轉頭對服務員說,“要個大份,謝謝。”
服務員點好單離開,包廂門被關上,徹底將里面和外面隔絕開。
獨立的空間讓人更有安全,也適合談話。
人卸下心防,對講了很多很多。
講姓劉,從小和相依為命。講和潘鑫磊初相見時,自己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孩,潘鑫磊雖然長得不夠帥,但對那個年紀的來說,談吐很有男人的魅力,也很會撥年輕孩的心思,所以很快淪陷了。
結婚多年都過得很好,潘鑫磊在的生日,紀念日和所有節日都會準備禮,用心經營夫妻生活,兩人還生了一個可的兒。
一直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擁有全世界最完的婚姻,和把自己寵上天的丈夫。
直到前年冬天,發現他出軌。
一開始以為只有那一個,潘鑫磊也答應和那個人了斷,可后來依舊牽扯不清,還被發現其他出軌對象。
那時候才知道,潘鑫磊跟結婚后從來沒消停過,甚至往時也有別的人。之所以跟結婚,是看中乖巧,單純,易于哄騙和掌控,給點甜頭就甘心為他放棄一切,在家里相夫教子。
男人的詭計很功,失去社生活的的確被蒙騙了許多年,都沒發現丈夫有問題。
“自從我發現他一直在外面找人,就開始跟他鬧,他也漸漸原形畢,一改之前的千依百順,溫,不僅言語上辱罵我,貶低我,說我一個人連養活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只配在家給他料理家務,照顧孩子,有什麼資格指責他出軌。我緒變得很不好,經常歇斯底里,把他惹急了就打我。”輕輕掀起自己的袖。
烈火般的三伏天,出門穿著長袖,就為遮住這些被家暴過的痕跡。
“我不敢跟任何人說。”眼淚像洪水洶涌,落在皮包骨的手背上,“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也不在了,我現在只有他和孩子。如果真的跟他鬧翻,就什麼都沒有了。”
余笙心頭一梗,難得幾乎不過氣:“那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昨天他跟我說,他要離婚。”的頭幾乎低到塵埃里去,哽咽著,力吐出清晰的字眼,“兒跟他,讓我凈出戶,我不甘心,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余笙皺眉:“他憑什麼讓你凈出戶?”
“他說我沒賺過一分錢,所以也沒資格從他手里拿走一分錢。”劉士凄涼地扯了扯,“這些年我雖然沒工作,但我很努力地在照顧這個家,不讓他有后顧之憂,而且出軌的是他……做人要有良心,他不能這麼對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跟你說這麼多,或許是因為正好在這個時候,你的視頻讓我清醒了吧。”劉士向,眼里有些破碎的澤,“我覺得你說得很對,別從來不是界定一個人價值的標準,人生來也是人,憑什麼要淪為他們的附屬?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余笙對著笑了笑:“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太晚這一說,無論你想做什麼,都不會太晚。”
“謝謝……”眼淚滴到杯子里,哭得抬不起頭。
余笙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
劉士抬起抖的雙眸:“這是……”
“我認識一個權益基金會的會長,如果你需要錢打司,或者需要法律咨詢,都可以聯系,會很愿意幫你的。”余笙把名片放進手里,“以我對潘鑫磊的了解,他是不會同意協議離婚,并且分給你錢的。該凈出戶的是他,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是多為自己想想吧。”
“……謝謝。”劉士接過去,淚流滿面。
吃完飯,余笙親自送上車,然后拖著疲累的子往家走。
這里離電視臺不遠,離的住也不遠。
大都市的夜生活剛剛開始,四都是閃爍的霓虹和人們的笑語。但不知道,這里面有多是真心的,有多又是強歡笑。又有多人像劉士一樣,在暗無天日的地獄里痛苦掙扎。
回家后,裴晏行打視頻給。
接了幾次,那邊信號時好時壞,卡得簡直沒法看,最后只能切換語音。
余笙站在臺上接聽,面前是高高的鐘樓,尖頂之上,有架民航飛機掠過,著天空上紅綠的航行燈說:“也太奇怪了,跟你在一起之前,我沒發現北城有這麼多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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