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墨晚上就靜靜地抱著睡,呼吸聲平穩,像是睡著了。
但謝如墨知道沒睡著,靜得沒有多余的一個作,就這樣蜷在他懷中,每一個平穩的呼吸都像是設計過。
不想讓他擔心。
凌關,蕭將軍府。
旨意已經抵達,前往南疆傳旨之人,正是戚肆探子營的齊芳和魯洪。自然,有前侍衛和軍跟隨。
齊芳和魯洪如今都是四品武,皇上還沒開始用他們,這一次派他們前來凌關宣旨,算是第一份差事,辦得好,皇上應該就會用他們了。
這份差事對他們而言,太難了,幾乎大部分的武將與士兵,心里的榜樣都是蕭承和宋懷安,現在名為宣旨,實則押送,齊芳和魯洪心里都難極了。
本來前侍衛戚貴是要即日起行的,但齊芳和魯洪力排眾議,讓蕭大將軍與家人話別,明日再啟程。
今晚的將軍府,按照往日一樣,該什麼時候進膳便什麼時候進膳,往日是吃幾道菜的,今日也沒多添一道。
這一日遲早是要來的,大家心里已經做了準備,只是這頓飯,除了蕭大將軍之外,其他人都食不下咽。
“父親!”蕭三爺放下筷子,抬起頭看向自己年邁的父親,眼眶發紅,“兒子陪您回京。”
蕭承有條不紊地吃著,說了句,“不必。”
“皇上下旨讓八弟掌兵,兒子陪您回去便再適合不過,橫豎兒子也只是一副殘軀,有什麼兒子一力承擔。”
“胡鬧!”蕭承看了他一眼,“什麼殘軀?你只是斷了一臂,單手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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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可以握刀,你依舊是凌關的將軍,皇上下旨讓你八弟掌兵,老八終究不若你有經驗,西京如今是蠢蠢,你務必鎮守于此。”
“父親。”蕭八爺也吃不下去了,難過得想落淚,這一年多來,他們兄弟幾人私下商議了無數遍,要如何為父親從那禍事里掙出來,可也沒有任何的法子,“三哥這話其實可行,您當初中箭了重傷,一切決定皆由我等做主,但也正如您所言,三哥比兒子有經驗,他理應留在凌關,所以由兒子隨同您進京,一切罪責,由兒子來承擔。”
“八弟不能去,我去!”蕭六郎也道,“伯父,侄兒已經收拾好裳,明日一早便隨同您出發。”
蕭承掃了一眼滿桌子的兒子兒媳,孫子孫,看到他們眼底的擔憂,他笑了笑,放下筷子拭了一下角,“好了,一個個爭著搶著陪我去,是覺得我這把老骨頭扛不住事唄?你們比我能耐,是吧?”
蕭三爺哽咽道:“父親,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鹿奔兒城的事,總需要一個人出來扛下,誰扛不是扛?當初也是兒子用人出錯,本就是兒子該承擔的責任。”
“你啊,還擔不起。”蕭承面容難得出的慈,他素來是鐵面漢,對著兒子孫子們也不會過多表自己的緒,“這事,必須為父才有資格擔下,為父是凌關的總兵,只要我當時還有一口氣,鹿奔兒城里發生的事,我就要負責。”
“那易昉,真是害人不淺!”蕭三爺的妻子南氏憤怒地說,“戰北與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父親素來治軍嚴明,這麼多年從不曾違反過兩國不殺平民的協定,一來倒好,直接屠村,怎那麼惡毒?怎下得去手?我真想回京把他們兩人都給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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