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雙雙一想也是,倒也不再堅持,只對林白道:“那好吧,這次就算了,過再幾天我們家單請你吃飯。”
林白“嗯”了一聲,沒拒絕。
自從被林家趕出來,一個人住進后山之后,還沒人請他吃過飯。
林白角微微揚起一個笑容,招呼車夫趕著牛車走了。
跟林白分開之后,薛雙雙想了想又去買了幾包點心。
農村人互相幫忙修個屋子什麼的,都是不收錢的,只是以前在老薛家,有好做臉面全都是大房三房的事,他們二房與村里其他人家并沒有什麼,如今從薛家分出來,就要有自己的人往來。
老薛家人多勢眾,仗著有兩個讀書人的名頭,在村里很有點臉面,他們二房只有經營好人際關系,才能在村里站穩腳跟,遇事時不被老薛家制住,讓村里人站在自己這邊。
等回到劉老頭停牛車的地方,牛車上已經坐了好幾個人,薛順抱著薛石和陳秋娘一起坐在車上。
小豆丁里吃著糖糕,吃得兩頰鼓鼓的,十分可。
看到薛雙雙連忙揮小手:“姐姐快來,我們在這里。”
薛雙雙快步上前,陳秋娘往邊上挪了挪,給讓出一個位置。
小豆丁吃著糖糕,指著陳秋娘手里的布說道:“姐姐,我們有新裳穿了,娘扯了布給我們做新裳。”
薛雙雙笑道:“有新裳穿,石頭高興不?”
薛石小啄米似的點頭:“有新裳穿,高興!”他看著薛雙雙手里一大包點心,問道:“姐姐你買了什麼?”
薛雙雙道:“是石頭喜歡吃的綠豆糕,回去給石頭吃。”
牛車上有人“喲”了一聲:“這分家了就是不一樣,又是吃又是吃點心又是扯布做裳,薛二嫂以后可要開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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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可不是!嘖嘖,那麼大一塊,不得好幾斤,那油怎麼看著都有兩斤,還有那麼些白面白米,真是過年都吃不到這麼盛的。”
“還說老薛家虧待了二房,這看起來不像啊。二房要真是了虧待,剛分家能拿買得起這麼多東西?”
“可不,那麼一大包點心,當飯吃都管飽了,一般人可真舍不得。”
薛雙雙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說話的幾人都是跟大房三房關系比較好的人家,其中一個還是王春桃的嫂子,話題就是挑起來的。
薛雙雙道:“這不是不買不行嗎?爺爺把老屋分給我們,里正帶著村里的七八個大叔給我們幫了一天的忙,才勉強收拾到能住人的程度,怎麼也得請人吃頓飯謝一下,對不對?”
幾人不由尷尬,王春桃的嫂子表更是不自然,僵道:“這些東西得花不錢吧?”
薛雙雙又道:“是呢,東西可貴。我們分家的時候,床鋪被褥、鍋碗瓢盆、杯盞碗碟、油鹽醬醋什麼都沒有,爺爺只給了一兩銀子,全花了都買不齊,幸好我爹娘最近干活賺了一點錢能救急,不然我們一家都得睡地上,連破被子都沒有一床。”
王春桃的嫂子臉漲得通紅,說不出話來。
牛車上其他人把這些話聽了一耳朵,回到白溪村那麼一傳,老薛家苛待二房的名聲又上了一個新臺階。
剛好這時,最后一個坐牛車的人也回來了,劉大爺讓大家坐穩了,鞭子一甩,趕
著牛車回白溪村。
回到家,林白已經先一步在他們家門口等著了,見他們回來,把那些邊角布頭給他們搬進屋里,這才讓人趕著牛車把木箱子拉回后山。
知道薛雙雙家晚上要請人吃飯,還特意揀了兩斤豆芽和一把蘑菇送過來,留下來幫著薛家人一起,把鍋碗瓢盆,杯盞茶碟等要用的東西歸置好,還幫著薛順一起修好老屋的灶,又另壘了個簡易的土灶,這才離開。
薛順提著薛雙雙買回來的點心,從里正家開始,一家一家上門去請人晚上過來吃飯。
陳秋娘在家里殺拔準備做飯,薛雙雙提了籃子去老薛家的菜地里摘菜。
老薛家的菜地以前一直是陳秋娘和原主打理的,種了冬瓜,南瓜,茄子,扁豆,小白菜,蘿卜,空心菜,芥菜等當季蔬菜。
考慮到晚上吃飯的人多,薛雙雙掐了把小白菜,一把空心菜,又摘了一把扁豆,幾個茄子,拔了兩個蘿卜,這才提著籃子往回走。
走出菜園的時候剛好遇到李招弟,兩人一照面,李招弟就大起來:“薛雙雙,你怎麼摘這麼多菜回去?這是要把老薛家菜園子都搬空嗎?”
因為有小白菜和空心菜,菜葉子飄起來,看起來滿滿當當一籃子,可就算是這樣,李招弟這麼尖聲喊也太夸張了,倒像是借機生事。
老薛家菜園子邊上便是其他人的菜園,別家正在菜園里的人聽到李招弟的喊聲,一下子看過來,目落到薛雙雙手里的籃子上。
薛雙雙笑道:“大伯娘這話也太夸張了。難道咱們家菜園子里就只有幾個茄子蘿卜扁豆外加兩把青菜?”
一邊把面上的青菜葉子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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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撥開,出籃子底下的兩三樣蔬菜讓人看,一邊又道:“前天我們搬家,里正大叔帶著村里七八個大叔幫我們家修老房子,今晚請他們吃飯表達我們家的謝意,所以才來地里摘點菜,是爺爺說,地里的菜可以讓我們先吃一個月的。”
“大伯娘,你要是覺得這些菜太多的話,那,那我留下一半?”
邊上菜園的人撲哧一聲笑:“雙雙,就這麼點菜,你還要留下一半,你準備晚上讓人吃什麼?”
薛雙雙為難道:“我怕大伯娘生氣。”
“既然分家的時候說好的,這一個月你們家要吃菜就到地里拔,生氣什麼?難道還不許你們家吃地里的菜?”邊上的人快人快語道:“你還是快些把菜提回家吧,不然小心晚上客人上門沒飯吃。”
“哎哎,好的,大伯娘,我先走了。”薛雙雙提著籃子,笑瞇瞇走了,留下李招弟站在菜園子里,一臉青白。
薛雙雙直接去溪邊把菜洗干凈才提回家,陳秋娘已經把打點干凈切好了,正在鍋里燒紅燒。
調料到底沒買齊全,糖也沒有買,五花切方塊,在鍋里煸出油來,只倒了點醬油裹上,便加姜片放水下去燜煮。
就算是這樣,對于長時間沒嘗過的人來說,豬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鉆,里不由自主分泌唾。
在門口玩的薛石蹭蹭蹭跑進來,踮著腳往鍋里看,一邊咬著手指頭吸溜口水,一邊說:“娘,好香好香。”
陳秋娘了把小孩兒的頭,說道:“晚上給石頭吃,現在自己去玩兒,別擋著娘做飯。”
薛石又用力吸了兩口香味,這才答應一聲,噠噠噠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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