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朝狠狠“呸”了一口,說道:“薛如意是你們趙家三六聘娶回去的,婚書上的名字也是明明白白寫著薛如意的名字,哪來的騙婚?!下作的虔婆猖婦,滿噴糞嚼蛆,也不怕爛了肚腸。”
薛福喝道:“趙學文,你給我說清楚,你親的時候,知不知道娶回家的是誰?說!”
趙學文嚇了一跳,結結道:“知,知道。親的時候接回家里拜堂親的人是如意!”
薛福冷笑:“既然知道娶的是誰,你們趙家哪來的臉說我們家老薛家騙婚?”
趙學文吶吶說不出話來:“我,我……”
趙青松見趙學文已經被薛福得說不出話來,開口道:“可我們當年給學文訂下婚事的時候,確實說的是二房的閨。”
“從某種程度來講,我們趙家求娶二房閨,也是合合理的。”
薛順上前道:“趙秀才說我家雙雙和趙學文從小就有婚約,可有證據?”
趙秀才道:“村里人親娃娃親,都是口頭說定便是,等到了年紀,再過禮下聘,所有人都是這樣,你現在讓我拿證據,我肯定拿不出,但是這并不能作為你們薛家二房否認這門婚約的理由。”
薛順冷笑:“可是我卻有證據能證明,雙雙和趙學文本沒有婚約。”
趙秀才大吃一驚:“你胡說!”
趙學文起來:“這不可能!”
薛順冷笑道:“趙秀才你貴人多忘事,怕是記不住你自己親口說的,趙家和老薛家之間確實有一門婚約,但是婚約的兩個人是趙學文和薛如意,跟薛雙雙無關!”
薛順那麼一說,薛福也想起來了,當時,他跟趙青松在一家小菜館里商議更換親人選,被薛順堵個正著,趙青松就是這麼說的。
當時跟薛順一起去的,還有里正王方木。
趙秀才死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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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讀書人一言九鼎,訂下親事就是訂下親事,我不可能會說這樣的話。”
薛福道:“你當然說過,不止我們兄弟倆聽見,里正也可以證明。”
王方木點頭:“是,薛順不提我都忘了,這門婚事,從頭到尾都是老薛家大房跟趙家的,本不關二房的事。”
趙青松漲紅著臉:“你們,你們是兄弟,自然互相偏幫,一起對付我這個外人,王方木也不可能站在我這個外人這邊。”
“你們三個這是串通好的,作為薛家二房不想履行婚約的借口!”
薛順十分冷靜:“趙秀才當時是在清水鎮的特家常菜館說的這句話,菜館的掌柜和小二都可以作證,需要我將他們一起請來嗎?”
那家特菜館,正好是后來賣水煮魚菜方子的菜館,生意火,短短時間,已經開出一家分店了。
趙青松:“……”早知道會有這一天,他當時就不說這些話了。
早知道有這一天,他當時為什麼要跟老薛家大房做親啊?直接讓趙學文把二房閨娶回家不就完了嗎?
現在悔得腸子青了都沒用。
薛順道:“既然趙秀才已經記起來了,那麼以后,請管好你們的趙家的人,不要再散布些不實的謠言來敗壞我閨的名聲,否則……”
他聲音陡然冷厲:“就算你是秀才老爺,我也絕不罷休。”
趙學文和李月桂兩人都不了這個打擊。
薛雙雙跟他們趙家一點關系都沒有,那那些厚的
嫁妝,二十兩銀子的金首飾,還有箱銀子,豈不是都跟他們無關了?
不行不行,那麼多銀子啊,不能讓它們飛了!
趙學文惱怒道:“肯定是你們說謊,我爹怎麼可能說那種話?”
李月桂就直接多了,開口直奔主題:“撇開婚約的事不說,薛如意弄沒了我們趙家的金孫,這樣的禍害我們趙家不要,送還給你們老薛家。作為補償,你們老薛家是不是要另嫁一個閨到我們趙家去?”
合著以為這是買東西呢,還可以退換貨。
薛雙雙都讓氣笑了。
剛要說話,從頭到尾一直沉默著當背景板的薛如意開口了。
一開口,就是一句驚雷,直接把趙家的人劈懵了。
薛如意說:“爹,爺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被我婆婆、大嫂還有趙學文一起打沒有掉的。”
眾人驚呆了。
“薛如意你個小猖婦,給我閉!”李月桂就沒想到薛如意真的敢把這件事說出來,驚得冷汗都出來了,連忙撲過來想捂的,卻被薛老太結結實實攔住。
李月桂驚怒道:“薛如意,你在這里胡說八道,那是我們趙家的金孫,我們歡喜都來不及,怎麼會把他打掉?”
“分明是你沒大沒小,打男人打婆婆打妯娌,才把孩子弄沒的。”
“你現在為了逃避責任,就顛倒黑白,故意抹黑我們趙家。”
薛如意虛弱的笑了笑:“趙家還用我抹黑嗎?洗都洗不白了。”
臉慘白,上裹著薛福的大襖,顯得整個人愈發單薄,看上去似乎風一吹就會倒。
薛如意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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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打沒了,還不肯給我治,回春堂的周大夫開了藥方,他們不給我抓藥吃。”
李月桂大:“薛如意,你這麼說,只是因為我們要把犯錯的你送回老薛家,而你卻想賴在我們趙家不肯走。”
薛如意角牽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趙家要把我送回娘家,是因為趙學文在鎮上看到二嬸帶雙雙買嫁妝,他們看中這筆厚的嫁妝,就拿以前的婚約說事,說把我送回來,把雙雙娶回去,好有厚的嫁妝可以補家用。”
“你們還不知道趙家如今過的是什麼日子吧?”
“每天吃了上頓沒下頓,咸菜都能斷,有時候直接吃炒鹽下飯,飯也沒有米,都是糠皮麥麩雜糧,還是算著數量做的,只能混個半飽。”
“趙家口口聲聲說我好吃懶做,我就想問問大家,吃康皮麥麩雜都只能半飽的人家,我到哪里去好吃?又有什麼東西給我吃?”
“從我嫁進他們家那天開始,我就沒吃過一頓飽飯,趙家還想要讓我把嫁妝出去補家用。”
沒吃過一頓飽飯是假,想要的嫁妝是真的,這樣說出來,才能顯得更可憐,顯得趙家更無恥,才能對更有利。
薛如意心里冷笑,表現出來卻更弱了:“趙家那麼窮,我的嫁妝,是要留著養孩子的,自然不肯給他們,就因為這個,趙家人就開始看我不順眼,每天各種捉罵狗,從早上眼睛睜開罵到晚上閉睡覺。”
的眼淚無聲往下流,一滴滴落在地上,倒讓邊上的人跟著一起紅了眼眶。
薛福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大喝一聲沖上前去,一腳把趙學文踹翻在地,缽盂大的拳頭雨點般落到他上。
“趙學文你這個畜生,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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