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油煙大,別在這待著,行李箱我都收拾好了,你再去檢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什麽缺的。”秦牧言說。
“嗯。”
因為秦牧言工作質問題,不方便出國,而且他假期時間也沒有那麽長,婚假加上周末滿打滿算就隻有五天的時間。
所以他們的月就定在了國的一座海濱城市,下午的飛機,吃過午飯後,就得要往機場趕了。
顧影上樓,把兩個行李箱都打開檢查了一下,裏麵東西準備的已經很全了,顧影隻又往裏麵添了些小的件,的帽子,防曬霜之類的。
之後,便又下樓。
“老公,我們要不要多放幾件薄一點的服啊!那裏溫度要比江城高一些。”
廚房裏,秦牧言像是剛剛掛斷電話的樣子,神有些複雜。
顧影猜到了些什麽。
“小影,我可能……”他艱難的開口。
“我知道了,還有時間吃飯嗎?”
“來不及了,我現在就得趕過去。”
“嗯,那你先去吧,注意安全。”
顧影看著他倉促離去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如果說一點都不覺得憾那是假的。
畢竟這是他們的月啊!一輩子也就這麽一次。
但更多的還是心疼。
這是的月,同樣也是他的,他甚至連頓午飯,都來不及吃,就不得不去趕赴任務現場,這就是他的工作。
顧影把他剛剛還沒做完的飯做完,吃過午飯之後,便去了他們兩個之前住的那個公寓裏。
那裏離他單位近,這樣他下班回來也方便。
臨走時,顧影發了條微信跟他說了一聲,不過他一直沒有回複,可能是在忙。
下午的時候,顧影在網上看到江城發生了一起危害公共安全的事件,一名男子在步行街上持刀傷人後逃逸了,造兩死一傷的局麵。
話題的關注度很高,一度登上熱榜並居高不下。
顧影猜測秦牧言突然被走,應該是跟這個案件有關,當然,也隻是猜測。
晚上十點多,網上說嫌疑人已經被抓獲,但秦牧言一直沒有回來。
他是在次日的晚上回來的,當時,顧影正在吃飯,他開門進來,神疲憊不堪。
“吃飯了嗎?”顧影問他。
他強撐著笑臉搖了搖頭:“不吃了,我先去洗個澡睡一覺,太困了。”
看得出來他確實困的不行,顧影也就沒有強迫他。
等吃完飯,把東西收拾好,進到臥室時,秦牧言已經睡著了。
他平躺在上麵,一隻手臂搭在床下,靠近後,可以看到他眼底烏青和下上不知是沒有刮幹淨還是新冒出的胡茬。
顧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
就這麽靜靜的端詳了他一陣後,顧影幫他掖了掖被子,又試圖把他垂下來的那隻手臂扶起。
卻意外的發現他手指上纏著一枚創可,很潦草,創可的邊上已經翹起,粘不牢固了。
顧影想幫他換一下,剛把創可取了下來,秦牧言便警覺的睜開眼。
“是我。”顧影說。
在看清楚眼前的人後,他眼神裏的防備,瞬間化作溫的笑意,他抬手在頭發上了,接著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傷口不是很長,但很深,又加上沒有好好理過,一直在創可裏麵捂著,現在已經開始有泛白,流膿的跡象了。
顧影去拿了醫藥箱來,幫他上藥,棉棒接到傷口後,許是疼了,他在睡夢中瑟了一下。
顧影低頭給他吹了吹,然後繼續。
上完藥,輕輕地將他手臂抬起,放到床上。
就這樣,都弄好了以後,顧影才去洗漱然後上床睡覺。
他似有察覺,在顧影躺下後,便轉靠了過來,手掌準確無誤的抓在顧影的腕上。
張合,低聲喃喃,顧影將耳朵靠近後,才聽清楚他說的什麽。
他說:“小影,對不起。”
顧影一陣酸,的抱住他,手掌在背上:“睡吧。”
在家裏睡了一晚後,秦牧言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之後的幾天裏也一直在忙著。
等他忙過這陣後,顧影的假期也已經結束了。
在這之後,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把月補上。
一年半後,顧影帶的那批學生終於迎來了高考和畢業。
畢業典禮上,同學們高唱著《畢業歌》做最後的告別,唱到結尾時臺上臺下皆泣不聲。
大家都明白這次的分別意味著什麽,大概許多人這輩子都可能不會再見麵。
顧影看著那一張張陪伴了自己上千個日子的臉龐,也忍不住落淚。
是他們見證了這三年的長,也是他們與曾同在這一片土地上戰鬥過。
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山水一程,已是三生有幸。
典禮結束後,顧影和秦軒一塊兒回家。
“之前一進學校門就煩的要死了,現在要畢業了才突然發現,咱們學校也漂亮的,你看這花,這樹,這噴泉……”
饒是秦軒這樣的平日裏沒心沒肺的人,到這種時候也是慨萬千。
遠遠看著,學校門口聚集了許多來接孩子的家長,人聲鼎沸,車水馬龍。
“姐,那不是我哥嘛。”秦軒卻一眼從中看到秦牧言。
“哪兒呢?”
“那兒,那個穿紅服的後麵。”
顧影順著他手指的反向看過去,秦牧言也看到了他們,朝招了招手。
他穿了一件簡單的白T恤,清清爽爽的,看起來年十足,手裏還拿著一束鮮花。
“今天這是太打西邊出來,我哥竟然還給我準備了花。”
“你哥就是表麵上兇了點,其實他心裏是有你的。”顧影說。
秦軒撇了撇:“我看他也就今天這事兒辦的有點當哥的樣兒。”
說話間,他們已經從學校門口出來,走到秦牧言跟前。
“你怎麽來了?”能在這看到他,顧影心裏是有驚喜的。
“剛好有時間,就過來接你下班了。”秦牧言說。
秦軒在一旁輕咳了一聲,彰顯自己的存在。
秦牧言置若罔聞,接著將手裏的花遞給顧影:“畢業快樂,顧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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