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把這行字寫完之後,吹幹墨跡用信封裝著,一起送過去給門房。
在京中的時間尚短,並沒有什麽朋友需要告別,直接就去了碼頭。
到碼頭的時候,恰好景時硯也在那裏。
看見他有些意外:“晉王殿下怎麽今日也在碼頭?”
景時硯回答:“我在等你。”
疏影有些意外,倒不會懷疑他喜歡之類的,畢竟兩人相的時間不多,他不可能會喜歡。
景時硯回答:“因為昨夜林府似乎又不是很太平,我便猜你可能在林府待不下去了。”
林府昨夜弄出來的靜不太小,那個邪正常人看不見,頂多看到的就是一大片的黑影。
但是昨夜林府打鬧的靜著實不小,林府的鄰居們基本上都聽到了。
景時硯昨日和分開怕有事,所以派了個侍衛在林府外守著。
林府出事時,那個侍衛剛開始想要進林府卻發現無論如何也進不去,那是因為林府的陣法被啟了。
而後侍衛能進去的時候,覺得林府上下一片氣森森,他覺得不對想要出來,卻不知道為什麽又出不來。
直到天亮的時候,他才能出來。
他出來之後,沒敢再往林府深探,便回來向景時硯稟報。
景時硯想了想,便來碼頭等疏影。
果然,他來碼頭沒一會,就來了。
疏影聽到他的話後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他平時看著開朗,其實心細如塵。
笑道:“當真是什麽事都瞞不過晉王殿下。”
景時硯也笑:“我隻是瞎猜而已,若能幫得上姑娘,那是最好了。”
疏影忙道:“幫得上,當然幫得上!”
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張平安符送給他道:“這一次多虧了晉王殿下。”
“這符是我從佛寺裏求來的,方丈親自畫的,能驅邪免災。”
景時硯知道這符八是自己親手畫的,隻是一直不承認通曉玄讓法,他也不會說破。
他接過護符,將那護符放進帶的玉佩後麵鏤空的小空間裏。
船是他早就做準備好的,並不是單獨的小船,而是能坐二十餘個人的大船。
船明顯是給有錢人準備的那種,裏麵還帶了十餘個船艙以供人休息。
景時硯給疏影單獨準備了一個船艙。
到此時疏影沒覺得如何,讓意外的是,景時硯竟在隔壁的船艙住下了。
十分意外:“晉王殿下也要出京?”
景時硯點頭:“端午時節的江南極,我想去看一下那邊的梅雨。”
“我現在出發,到那邊的時間剛剛好。”
疏影:“……”
知道江南最是雪天,其次是雨天,但是那樣的雨天卻不是梅雨的雨,而是初春時節纏綿的春雨。
梅雨季節的雨是最讓人抓狂的,一個月下一次,一下一個月不說,氣還極低,極其不好。
前世在江南地帶生活這一段時間,每年一到梅雨季節,就恨不得逃離江南。
他倒好,居然跑到江南去看梅雨。
問他:“晉王殿下知道江南的梅雨是什麽樣的嗎?”
景時硯回答:“不知道,所以才想去看看。”
疏影:“……”
他的這個回答,讓有些無言以對。
景時硯看到的表後,有些好奇地問:“姑娘知道江南的梅雨是什麽樣的嗎?”
疏影這是沒有去過江南的,果斷搖頭:“不知道。”
“這雨能被稱之為梅雨,想來是和梅子有關吧!”
這話便又打開了另一個話題,景時硯很喜歡吃梅子,但是京中不產梅子,從江南運到京城的梅子都不太新鮮了。
他原本說去江南看梅雨,不過是一個托詞罷了,到了此時,他的話裏倒有了幾分真切。
他還拉著疏影討論了一下梅子的吃法,從新鮮到醃製到釀酒全說了一個遍。
疏影的思緒卻有些飄運,景墨曄似乎不吃酸的……
這個念頭飄進腦海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在這個時候想起他什麽?
他喜不喜歡吃酸的關屁事!
回思緒,和景時硯有說有笑地討論著這件事。
早已經離開碼頭,順著江水一路南下。
不知道的是,今日前腳離開京城,京城就因起生了幾分。
首先是天師,他派了兩個弟子去林府,他們卻一夜未歸。
他之前雖然不知道疏影的能耐,卻覺得終究年紀還小,學玄門法的時間不會太長。
這樣的,就算是會些法,也隻可能是學到了某一樣。
在來宮時的那一手,應該是最高的水準。
所以他雖然派了兩個弟子過來,卻還是有些把握的。
他為求穩妥,還給了兩個弟子不法。
他覺得有那些法在,兩個弟子肯定是能把疏影按在地上打。
隻是他們徹夜未歸不說,天亮了也沒來報了信,天師便有些待不住了,親自來了一趟林府。
他一進林府就覺到林府四散的邪之氣,他的心裏生出不好的預。
然後他便看見了他的一個弟子被什麽東西殘暴地擰斷了腦袋,另一個弟子則重傷昏迷不醒。
而林府的那些護院死的雖然不多,活著的多半也了不輕的傷。
眼前的景,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之外。
恰好此時被疏影敲暈的華氏醒了,一醒過來就在那裏罵罵咧咧。
天師問:“昨夜發生了什麽?”
昨夜的事是林書正親自的手,他是如何布置的華氏並不知曉。
所以華氏翻來覆去的罵疏影,卻沒有一句說到關鍵,天師聽了半天,聽了一耳朵的廢話。
他心裏有些煩躁,跟他一起來的弟子把昨夜昏睡的那個弟子弄醒了。
那弟子記得疏影昨夜救他的景,他知道天師要殺疏影,下意識就為瞞。
他輕聲道:“昨夜原本進行的一切順利,但是林書正撒謊了。”
“林府的陣法建好已經很長時間了,絕不是短期之建好的。”
“陣法下負責轉換能量的那個邪,已經變得十分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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