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揚眉邪笑:“怎麼了?剛剛不是你往我懷里鉆的嗎?”
謝柏珊咬牙,只覺得頭腦昏沉:“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了!”
虞清雨剛從人群中出來,試圖想要上前護著酒醉的謝柏珊,卻被男人推了一把:“來多管小爺的閑事。”
形微晃,踉蹌了幾步,忽地被一只手攙扶。
悉的薄荷香,虞清雨沒回頭已經知曉后的男人。
上前一步,橫擋在的前,宋執銳凜然冷聲:“放手!”
攥著謝柏珊的男人幾分不耐:“今天多管閑事的人,還真的多。”
推推搡搡,裝模作樣揮出的拳頭,不止是恐嚇挑釁,還有試圖橫掃過來的。
所有不安分止于卻被宋執銳扯住的手臂,向下掰折的弧度,還有撕心裂肺的驚。
一切都很混。
直到坐在警察局里,所有紛擾才終于平息。
宋執銳捂了捂自己紅腫的角,向和他隔了三個座位遠的虞清雨,心平氣和的語氣:“你的謝先生呢?”
瓣微扯,牽引著疼痛的傷口,宋執銳齜牙咧地痛呼一聲。
虞清雨不好置之不理,畢竟宋執銳是為了和珊珊出頭的,輕輕嘆氣,遠遠遞出一張方巾。
淡紫的方巾垂在宋執銳面前,上面還印了一個錦鯉戲水的形狀。
是被印上虞清雨名字的方巾,還繚繞著幾分百合清香。
他不由怔住,愣了幾秒沒接。
記不清上一次過這只方巾是什麼時候,總之很久很久,久到他默然想起很多過往,宋執銳一時沒回過神。
虞清雨不清他的意思,見他不接,便悻悻收了手,只說:“他出差去了,我們有各自的工作,也不可能時時綁在一起。”
我們。
虞清雨和謝柏彥。
聽在宋執銳耳中,刺痛又心酸。
久久沒聽到回音,虞清雨過去,上下掃著他的形,掂量著宋執銳是否傷嚴重,問道:“你沒事吧?”
宋執銳并不是這般話的人。
“沒什麼大事。”宋執銳低垂著眉眼,忽然又換了說辭,“可能也算有事吧,我的襯衫被劃破了。”
他的襯衫在撕扯中被表帶劃了道口子,扣子也被扯掉了幾顆,看上去很是狼狽。
“你——”虞清雨面上劃過幾分為難,不想和他過分牽扯,但也不想相互虧欠,“那我轉錢給你吧,就當賠償你的襯衫錢。”
這當然不是宋執銳想要聽到的答案,一抹苦笑浮上角。
“清雨,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把我拉黑了。”
虞清雨紅微張,忽然被他提起這件事,似乎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回話。
宋執銳偏過頭去他,他們中間隔了三個座位,刻意避嫌的距離,心頭涌上幾分苦。
從親無間的青梅竹馬,到現在需要隔著距離才能說上一句話,不由唏噓。
“聽說,前陣子你們去法國,他為你擋刀傷了。”
明明說起也是心酸,他卻依然要說,在那道傷口上不斷撒著鹽。
痛,然后更痛。
“你從小心腸就,馮黛青討你嫌,可是你從樹上掉下來,他為了去接你骨折了,你便不忍心推開他。”視線悠悠,其中暗藏著幾分只有他知道的期待。
“大概這次也是一樣的吧?”
虞清雨擰眉,他們相十數年的誼,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換了認真的神,虞清雨直起肩背:“這次不是……”
和謝柏彥之間當然不只是心。
可宋執銳想聽的并不是這些,他不想聽那句話這樣落下,苦笑著打斷:“可是你怎麼就對我這麼狠心呢?”
清俊的面容上染上幾分惆悵,濃云籠下,幾分郁。
“明明你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我也去接你了,是因為沒接到你嗎,所以你只對我這樣狠心?”
只是一次,他們便徹底分開。
他好像總是差了些時機,虞清雨從樹上掉落也突然,那時他隔著幾十米遠,飛奔過來也趕不及。
而現在似乎也是。
一切終結在那個雨夜。
許多回憶不斷在記憶里閃現,明明摔斷打石膏的每一天,他都彎起腰,背著下樓。
他們那時最好,可是散得也最快。
指尖捻在角的傷口,得很痛,痛得清醒。
他清眸上覆上一層水霧:“那這次,你可以心一點嗎?”
“宋執銳,你別這樣,我——”虞清雨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怔怔看著他紅的眼圈。
他指尖上沾滿了跡,角扯起,還是原本那個不羈的弧度,可很多事好像已經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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