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易初一直在病房陪著晏霖。
想把放在病房備用的折疊床展開,躺上去休息,晏霖不讓,非把給抱到病床上。
病床一個人睡剛好,兩個人睡就。
易初都舒展不開,隻能窩在晏霖懷裏。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了一會兒,既想跟對方多說說話,又都不太適應這種前所未有的和諧,反而有些尷尬。
後來易初開始打哈欠,晏霖把腦袋按進自己膛。
“睡吧。”他聲音溫。
易初閉上眼睛,卻覺到頭頂有亮。
睜眼一看,晏霖還沒睡,在看手機。
易初有些生氣:“我睡,自己在這玩兒呢。”
晏霖摟著脖子的手抬起來,的頭:“沒玩兒。”
易初氣呼呼的:“那你大晚上不睡覺,捧著手機跟小姑娘?”
搶過手機,一看,是微博界麵。
原來晏霖在搞實名認證。
再仔細一看,原來晏霖的微博ID是——
“你如初”。
易初看到這個網名,心下多是有些歡喜的,卻故意裝作一副嫌棄的樣子:“咦,麻!”
又想到他要實名認證,撇著問:“現在幹嘛要改啊,我不如初了?”
晏霖把手機搶回來:“改了方便些,省得你以後找不到人艾特,跑去艾特段祺都不艾特我。”
易初:“我那不是不知道你微博嘛。”
晏霖:“對啊,所以我要實名認證。”
易初忽然覺不對,頓了幾秒,輕捶他肩膀。
“好啊,一直跟我演戲是吧?原來你早知道我什麽況!”
易初心想,難怪當時自己出現在病房,這男人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肯定是在來之前就在網上看到過的消息。
這城府,這心機,這演技,死男人太狗了!!!
晏霖一把握住拳頭,笑得又壞又淒涼。
“是啊,一直在演戲。從一開始就喜歡你,偏偏裝作不喜歡,後來騙自己對你隻有恨沒有。演得太真,欺負你太狠,差點你就不要我了。”
他摟,頭埋在頸窩,又把自己給說哭了。
易初大無語,歎氣,蔥白的手在他短發上輕輕著。
“怎麽跟個瓊瑤主似的,不就哭啊?以前你可不這樣。”
“我就是覺得難,又很愧疚。你現在對我越溫,我就越愧疚,想起以前幹的混賬事兒,自己都想自己。”
“真的啊?”
“嗯。”
易初的手輕輕著他的清俊的臉,來回婆娑,忽然溫一笑:“那要不,我你吧,幫你緩解一下愧疚之。”
晏霖:“……”
倒也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人。
不愧是他晏霖看上的人。
晏霖坐起來,指著自己半邊臉:“來吧。”
易初也坐起來,拳頭,指節按得哢嚓哢嚓響。
晏霖原本以為就是故意做做樣子,嚇唬嚇唬他,沒想這人一抬手,扇得又準又狠。
都給晏霖扇懵圈了。
“我艸,你還真打啊!”晏霖著自己半邊臉,神委屈得很。
易初把那隻扇他的手到他眼下。
手突然抖起來。
易初語氣假得不能再假:“啊呀,壞了!怎麽說扇就扇呢?!一定是以前扇得太多,這手啊,都形記憶了,自就往你臉上招呼去了!”
說著,一臉發愁地抬頭看他:“怎麽辦啊,咱倆可真夠般配的,我一隻手壞了,你一條廢了。”
晏霖抓住那隻巍巍的手:“別瞎說,沒廢。醫生說了,好好養著,能恢複。”
易初他那條過傷的:“那要是養不好,恢複不了,真廢了呢?”
晏霖一把住的臉,扳過來對著自己,語氣又狠又壞:“廢了就廢了,老子一條也能把你搞哭。”
易初推開他,倒頭躺下,害得撈起被子蒙住腦袋。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說渾話!
不知道,晏霖不僅有心說渾話,還有力幹混賬事呢。
晏霖的手攀上來,易初心裏一,趕快給他打掉。
“你想什麽呢?醫生說了,得好好休息!”易初橫眉嗔怪。
晏霖死皮不要臉:“那個建議,隻是針對普通人。像我這種骨骼清奇天賦異稟的,不需要休息。”
“……”易初慨,自己要有他這麽厚的臉皮,啥大事兒幹不啊,“那倒是,別人是人,你是狗。”
晏霖單手撐床,另一隻手把易初的得嘟起來:“哎,小兒真甜,來,親一口。”
易初偏不給他親,左右搖晃腦袋。
倆人正在床上鬧呢,病房門忽然開了。
易初嚇得扭頭一看,是護士進來查房。
見晏霖還撐在自己上麵,一掌拍在他肩膀,眼神示意他躺平。
晏霖臉皮厚,就是不躺下,轉臉看著那護士:“我沒什麽問題了,明天可以出院了吧?”
護士是個年輕孩,打晏霖被送這間病房開始,就惦記著這張俊臉了,暗中計劃怎麽利用職位近水樓臺先得月,誰知道這位絕世大帥哥竟然已經有主了!
還這麽不避諱!
小護士又酸又氣,沒給他倆什麽好臉:“我也不清楚,到時候問問醫生吧。”
晏霖知道在酸啥氣啥,也不跟計較,低頭越發深款款著易初。
小護士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出去的時候酸不溜秋來一句:“你們就算不注意,也要注意一點影響好吧?!”
等外麵腳步聲消失,易初才小聲抱怨起來。
“沒必要這麽兇吧,咱倆又沒真做什麽。”
晏霖目炙熱:“那要不要點真格,氣死?”
易初被他這話逗笑:“得了吧,你不是想氣死,你是想死你自己!”
是真怕他吃不消。
這會兒明明不困了,卻故意連連打哈欠:“先睡吧,這床那麽小,也施展不開啊。”
“不一定非要在床上,寶寶,眼不要那麽狹隘,格局開大點。”
“……”
“來吧,寶寶,啥藥都不比你這藥好使。”
“……晏霖,你是不是有那啥癮啊?”
“是啊,隻有初初能救我的那啥癮。”
這天晚上,易初終於知道,在某些方麵,晏霖格局那是開得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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