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碼頭被抓回酒店的路上,嚴皓月絞盡腦的在想怎麼躲過這一劫。
被蕭衍扛在肩上丟回床上的時候,他欺而上的瞬間,有溫熱的滴落在頸間。
他被子彈破的左耳傷口,正涓涓往外冒著珠子。
眼神瞬間一亮,推開他,一臉諂:“我干的,我負責,醫藥箱在哪里?”
擱平時,這點小傷蕭衍本不會管。
但既然這麼獻殷勤,他懶得拒絕,“廚房柜子里。”
嚴皓月正慶幸著自己暫且逃過一截,外面又響起敲門聲。
這次是老鷹。
蕭衍眉心沉了沉,掃了一眼在廚房故意墨跡的人,嗓音含警告:“老實點兒,今晚我沒心再陪你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嚴皓月倒也是個會察言觀的主兒,蕭衍今晚的耐心大抵已經被磨,要是再跑,萬一被抓回來,恐怕要出事。
權衡利弊后,老實得很,笑瞇瞇的:“我不跑,現在我都跑了,只想給自己煮點東西吃。”
這開放式廚房,很大,很漂亮,也很好用,就是要啥沒啥,一點生活的痕跡也沒有。
蕭衍起朝門外走去,跟老鷹上了酒店最頂層的空中花園談事。
臺上夜風拂過,吹皺無邊泳池里清澈的水面。
蕭衍靠坐在無邊泳池旁的藤制躺椅上,點了煙,問:“事辦的怎麼樣?”
老鷹站在一旁,點頭匯報道:“已經找到一和皓月小姐形差不多的尸,臉被炸的面目全非,剛好省了麻煩。今晚就送去南洋中心醫院的太平間了,相信嚴家人很快會接到中心醫院的電話派人來領人。”
嚴家人一旦認定嚴皓月死在那場大炸里,以后都不會再托當地的查子四尋人,那些尋人啟事,飛的大街小巷都是,夠麻煩的。
蕭衍解決了一個麻煩,沉的眉心稍稍放晴,“要你找的房子找到了嗎?”
“找到了,在香港街的后面,位置比起香港街來說,稍微偏了點,不過勝在安靜,不像香港街這麼鬧騰,適合居家
住的。我拍了照。”
老鷹打開手機相冊,將照片遞過去。
蕭衍瞥一眼,便瞧見照片里沐浴在下的南洋復古風小洋房,二樓三樓的天小臺上,種滿了綠植,一派生機盎然。
和描述的房子,大差不差。
“什麼時候能收拾好?”
老鷹道:“頂多后天,快的話明天傍晚就能搬進去了。不過……老大,從酒店搬出去住,會不會太危險?”
香港街原本最大的幫派頭目是黃龍王,蕭衍在香港街33號一槍干掉他之后,在這里一夜名,快速擁有了自己的勢力。
黃龍王一死,南洋當地的J署忙著跟蕭衍打一片。
比黃龍王還狠的狠角,一定能幫南洋當地ZF將時常發生暴.的香港街,治理的井井有條。
在南洋,以惡制惡是常態,因為大小幫派勢力太多,當地J力薄弱,難以管轄。
打不過,就讓這些幫派互相制衡,新的大佬出現,就可以遏制底下無數躥的小頭目,他們作壁上觀,只要跟勢力最大的大佬達一致目標,南洋這片土地就可以安生許久。
J署很樂意和蕭衍這樣“有文化講道理”的大佬來往,因為蕭衍不像黃龍王不就發瘋,一發瘋香港街就沒個清凈日子。
蕭衍跟南洋J署來往,互相利用,只談利益。
利益談不妥才武。
蕭衍從黃龍王手里奪下香港街的管制權,如今,蘇察搞不清大小王,又要跟蕭衍爭這條街的管制權。
最近,蘇察的人不安分的。
整個南洋,想弄死蕭衍為下一個香港街老大的人也本數不清。
老鷹擔憂道:“要不等過段時間安
定了再搬過去?”
安定?
聽了這兩個字,蕭衍嗤笑:“我這樣的人還有安定那一天可等?”
等不到,所以不必等。
老鷹抿,糾結著開口道:“我已經把能證明皓月小姐的份證件,全都丟給了那尸,嚴家人應該不會起疑。可是老大,你真要把皓月小姐一直留在邊?萬一想起來了恨你……”
蕭衍像是聽到什麼樂子,“我看起來像怕被人恨?”
他被多人恨的做夢都想殺死他,他最不怕被人恨。
恨好。
總比得不到強上千倍百倍。
他又問:“那些七八糟的尋人啟事理干凈了沒有?”
老鷹:“都按下去了。”
“好。”
蕭衍完那煙,將煙按進煙灰缸里,起,朝電梯走,吩咐老鷹:“餐飲部送份餐上來。”
老鷹:“是皓月小姐吃嗎?有什麼特別的忌口嗎?”
蕭衍回想幾秒,說:“不吃洋蔥。”
他曾經蟄伏在南城,易容在邊當過一陣子保鏢。
有一次在餐廳吃飯,不知道是耍他還是真的討厭吃洋蔥,把面前的法式油蘑菇濃湯一推,讓他把里面的洋蔥碎全給挑出來。
當時蕭衍都想拔槍了。
有刁難人的,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
他脾氣其實壞的,生生忍著脾氣挑完了。
老鷹點頭,“行,我吩咐廚房不加洋蔥。”
南洋這邊的飲食,加洋蔥的東西多的。
蕭衍眸底閃過一暗芒,“不,我是說,多加點。”
他好奇,是真討厭洋蔥還是故意耍他。
抵達行政套房那一層。
電梯門打開,蕭衍冷冷吩咐:“以后沒有皓月小姐了,只有葉小五,死人的名字別再喊。
”
老鷹覺到迫,微微低頭頷首,“是。”
蕭衍回套房的時候,葉小五在開放式廚房里跟死鬼一樣東翻西找,愣是找不出一點食材。
所以當廚房送來那一桌大餐的時候,眼神閃閃發亮。
但一打開菜罩,整個人都不好了,十道菜里,有八道菜有洋蔥,還有兩道菜,不冒。
蕭衍坐旁邊打量,“看樣子你不。”
嚴皓月拿著刀叉磨了磨,咬牙切齒:“這廚房的廚子家里是種洋蔥的嗎?我最討厭吃洋蔥,你是什麼牌子的未婚夫,這麼不合格,連我討厭吃洋蔥也不知道。”
蕭衍勾:“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點一堆洋蔥給我吃?”
蕭衍拿起筷子,邊耐心地挑著洋蔥,邊說:“你以前也讓我給你挑洋蔥。”
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很心機。
嚴皓月一下就好奇了:“所以,我們以前是真?”
蕭衍說出了一句更令震驚的話,“你喜歡喝油蘑菇濃湯,但是不喜歡吃里面的洋蔥碎。”
“這你都知道?”
皓月瞪大眼睛,快要分不清他的話真假幾何。
他如果和不的話,怎麼會知道這麼私小眾的口味?
沒一會兒,蕭衍把蘑菇濃湯里的洋蔥碎盡數挑了出來,朝面前一推,“喝吧。”
嚴皓月古怪的看看他,但太了,還是決定先吃飽再思考其中的蹊蹺。
等吃的差不多了。
蕭衍坐到床邊,按下床頭柜擺著的座機電話線,呼前臺:“送盒套上來,要特大號。”
“咳咳咳!”
嚴皓月被食嗆到了食管,瘋狂咳嗽。
什麼鬼?
還以為已經安全了,至今晚安全了!
結果……這是吃飽干活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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