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一棟他的宅院,沒有他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進的那種,陳最就停在院子分岔路口,等著候命,后面傳來老板的聲音。
“你先下去。”
好了,他懂了,得越遠越好。
這個房子跟遲硯的風格很不一樣,外墻都是白,院子里都是玫瑰,不知道用了什麼種植手段,才初春,就長起了花苞,再過不久啊,就是遍野的艷玫瑰。
他們像是油畫,四周都是風景,但是最的風景在懷里。
容棲擺著想下來,遲硯放得小心。
彎腰指尖過花苞,開心得像個魘足的小惡魔。
“棲棲——”
“嗯?”
遲硯單膝跪地,手上捧著的是一枚戒指,很漂亮,而且嵌住鉆石的邊緣是藤曼設計,遠遠看,就是一枚玫瑰纏繞的。
沒有任何開場白,他直白又炙熱的眼神就夠了:“嫁給我,好嗎?”
這是他的第三次求婚,但是前兩次是試探,只有這次,是勢在必得的那種。
容棲手背在后,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先問了個問題:“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是不是跟你那枚尾戒有關?”
這段時間,因為停止了催眠治療,對于那一年丟失的記憶,對于從前的遲硯,好像有了影子。
那個一直戴在他小指的戒指,勾著的好奇心,抓耳撓腮的那種。
他還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摘下那尾戒,指骨有一道被長時間勒出來的痕跡,但是戒指很亮,被他保護得很好。
“你忘記了嗎?這個是你給我戴的。”
容棲搜刮著記憶,真的沒有這個記憶,唯一留給的線索就是收藏室里那個空著的易拉罐。
趁著發愣的間隙,遲硯把那個求婚戒指給套上,迅速親了一下。
站起,手就不松開那,怕反悔,容棲正要說他耍賴,但是被他下一句話堵住。
“你救過我一命。”
應該是不止一次救過他吧。
遲硯是在剛出生的時候,就被人從遲會生的眼皮子底下抱走的,那時候他誰都懷疑過,但是等一切事都查清后,才明白,遲會生是個生多疑的人,邊不可能留那些心懷鬼胎的人。
排除掉那些,剩下的就是遲家這三子了。
阮娘是難產死的,有人說,那位拿槍殺人從未抖過的生爺,在那一晚簽著病危通知書的時候連筆都拿不穩,還有人說斷腳都沒有掉半滴眼淚的那位爺,在病房抱著尸哭了一個晚上。
在遲硯的記憶中,像是被人在背后推著人生,他在孤兒院長大,但是所有人沒緣由的都討厭他。
他曾親眼看到有一個小胖子把他頭砸出后,第二天一個黑人鬼鬼祟祟的獎勵他許多糖果。
也去質問過院長媽媽為什麼要這麼對他,那些人都不敢直視他說話,視他為洶涌猛。
第一次遇見的那天,是個很普通的艷天。
他說得很慢,在這里停住。
初春的風還有些刺骨,遲硯牽著容棲進屋,僅僅第一眼,容棲就被全屋的玫瑰畫震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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