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硯坐在主座上,放在膝蓋上的手了。
“那為什麼會死?”
場景回到當日,一向無人居住的西院起了火,旁邊就是阮娘住的院子,人還在里面睡覺。
遲會生把所有的傭人都趕去撲火,他想進去,但是被人攔住:“生爺,您不能進去啊,這個火這麼大會傷了您的。”
男人拄著拐杖,站在人圍外怒吼:“放開我!阮娘!”雙目猩紅,四個壯漢保鏢才按住他。
遲家的旁系東虎視眈眈,所有靠著他的人肯定是不能讓他出事。
火勢越來越大,鼎沸的燃燒聲燥郁難挨,黑煙濃濃漂浮,約約的,似乎有呼救聲傳出來。
是阮娘,過橙紅的火墻,所有人都看到有個黑影在掙扎,最終也沒有出來。
遲會生倒在地上,想要爬過去,神近乎癲狂。
趁著人,遲南悄悄從后面溜走,卻沒發現后跟著一雙眼睛。
原本死在火海中的人,就是他和阮娘的離之計,人是藏在東院的,穿著傭人的服,幸虧是冬天,再往外面套上棉服,加上本就子小,就沒人看出是個快臨盆的孕婦。
遲南怕離開得太久被人察覺,催促:“火我幫你放了,人也幫你全部移開了,后門準備了車子,至于能不能逃出去看你自己。”
阮娘還是不放心,往地上抓了泥糊臉上,白凈麗的小臉都是臟兮兮的,分辨不出長相。
這里離西院有些距離,但是火勢很大,濃煙籠罩著整個遲家,其中還夾雜著人來人往的救火聲。
“好了,我的都辦好了,我要的東西呢?”他警惕地看了眼后面,催。
阮娘扔給他一個簽好字的合同;“謝了。”
他沒管人有沒有逃出去,快速翻開合同,看到是貨真價實的份轉讓,角彎起,有點忘形。
“遲南,你好大的膽子。”遲仲文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他轉過,把合同藏起來,眼里閃過慌。
“別藏了,父親已經知道了。”遲仲文讓開位置,遲會生拄著拐杖走出來,白帕捂著咳嗽,眼神宛若鋒刃,冷得刺骨。
后藏著的合同掉在地上,他無心管顧,立馬開口解釋,聲音也在發:“父,父親,不是我,是阮娘,威脅我,讓我幫逃跑。”
“是我遲會生要留的人,但是現在你放跑了,想想看,用什麼來還?”
正開口,下一秒,他滿臉驚恐:“不要!父親!”
“啊——”
子彈沒他的,上的鈍痛開始蔓延到全神經,他倒在地上,雙手捂著的傷口鮮如注,疼得滿面蒼白,冷汗淋漓。
遲仲文收了笑,也不敢得意了,生怕這怒火殃及到自己。
“既然這樣,你就用一條來償還吧。”
就這樣,遲家三爺從此就了一個跛子。
遲南到當年那個傷疤,里面的子彈到現在都沒有出來,這是他給自己的警戒,也正式讓他改頭換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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