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陳第一個醒,爬到邊人上不滿的強行把他弄醒。
雖然別的服也不會自己穿,像這種格外修的騎裝,更是直接張開手,付出兩個親親就行了。
從房裏走出,完和雅已經在外頭準備好了。
拿著弓不停的比劃,熱,跳的都比高三尺。
陳哀歎了聲,回抱住祁宴,哼哼唧唧的撒。
祁宴覺得好笑,蹭了蹭不滿鼓起的小臉,拉著走到外頭的空地上。
空地已經擺好了兩個靶子,昨晚要求定點箭。
他說的,算是記住了。
完和雅也沒有拒絕,看著兩人走出來,哼了聲扭頭。
“十五!我今天要是輸了,你就死定了!”
一邊的何舒明不解的腦袋,這兩個有什麽必然聯係嗎。
“而且,公主為什麽會輸給啊?”
何舒明低聲音,陳還是聽到了,二字還是重音,“陛下,死他吧!”
“嘻嘻。”
何舒明手,老實的站到一邊。
但莫名覺有哪裏不對,和陛下一直都這樣,可有人好像不對啊。
十五站在不近不遠,垂頭發呆,也沒看向這裏。
和雅公主時不時的回頭,一瞥又匆忙收回,頗有種吵架鬧別扭了的意思。
吵架啦?那等會勸勸去。
幾日不見的完和於也走出來,衝著陳笑笑,依舊熱鬧的說要看比賽。
手上的弓是他的,沒想到真給上了。
其實也沒想象中的重,陳象征的拉了兩下。
“拉到這個位置,往耳朵後麵。”
“呦,您現在教我了,黃花菜都涼了。”
小臉板的像拉磨的騾子,傲氣的一甩頭走到與完和雅並肩的地方。
祁宴垂頭笑了下,坐到一邊等著看表演。
“陳,你會嗎?別等會割了手找宴哥哥哭鼻子。”
“就算不割手,我等會也是要找他哭鼻子的。累。”
得到了完和雅一個白眼,陳笑開。
曼妙的姿完全被修的騎裝勾勒出來,嫌棄的拉開弓。
祁宴雙手叉,還是第一次看這樣穿著。紮高的馬尾辮用發箍束起,隨著手上的作擺,張揚著蓬的朝氣。
他在心裏盤算了下,是披頭發的好看呢,還是紮頭發的。
第一箭,完和雅先出去。和他說的差不多,定點箭果然沒什麽耐心,才將將環的邊。
陳抬手,瞇起一隻眼。
突然下意識的想去看側,有人會在那抬手輕笑,告訴往哪邊移一點可以中。
反應過來,陳呼吸了下轉回頭,將手中的箭出去。
力道不夠,打到靶子上就墜了下來。
“行吧,這也算,”完和雅懶得糾結,抬起弓,聲音卻放小了,“我大哥教你了。”
不是疑問句,從拿箭的手法,和下意識的習慣小作不難看出。
“嗯。”
“小時候還是我纏著大哥許久,大哥才同意讓我跟著他隨便學學。大哥..........死了?”
又一次點頭,陳直視著前方,“嗯。”
“我們和大哥也不親,沒什麽關係。”
箭砰一聲環,完和雅放下,“這些年我也學了點別的,大哥低估我了。”
拿起箭,陳不知道在想什麽,隨口問道,“那,你們還回北域嗎?”
“回啊,那是我和哥哥的家。大哥死了,哥哥就能回去了。”
“就算你大哥不去世,你哥哥也可以回去。他沒有打算殺完和於,你父王也不會同意的。”
“是嗎?可我不想拿哥哥的命賭,現在更穩妥。”
原來,沒人想讓他活著了。
陳沒再說話,抬手箭。
盡力了,也勸過他收手。可惜,他執意。
現在好像有一點點懂了,他做不做這些事都是要死的,擋著完和於的位置了。
說不定他的父王也在絞盡腦,怎麽弄死他。
箭手,距離靶子還有一寸。
完和雅側頭看向,“你偏左了。”
“嗯。”
總是偏左,他抬手有多次讓往右邊一點。
太被下來的,太早了啊。
那年他剛剛嶄頭角。
說好不想起,還是不可控的想到他。
是敵人,也是哥哥,朋友。
“你說,他會不會後悔那一年用命保護你們。”
完和雅笑了聲,又收起了笑容。那一年他們還年,從大人口中得知的時候都不能理解。
直到看到坐在椅上的大哥,手去接窗外的落雨。
直到他不能再騎馬,不能再出門,夜夜換藥的時候都能聽到他咬牙的痛苦。
直到,長大後,他們關心的不再是大哥,而是那個他已經不能坐的王位。
對上邊人的直視,兩人長久的對視。
都看不出彼此眼裏有什麽,幸運的人對不幸的人,總是高高在上的。
“也不隻他一人,宴哥哥也保護了我們,北域的勇士都保護了我們,草原的神也在庇佑我們。”
陳笑了下,聽出了愧疚和倉皇的掩蓋。
所有人將這場災難歸罪於他自己學藝不,好像這樣能減輕自己的罪過。
可是完和雅無罪,完和於也沒有。遠在京城自然沒有,救他的陛下一定沒有。
不願意豁出命救他的族人呢,有罪嗎?
人都是惜命的,如何強求。
那有罪是誰呢,算來算去,有罪的了他自己。
多可笑,一切好像順理章,所有人都是好人。
錯的是無謂勇敢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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