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你不該。”

龍老熱淚盈眶，隔著窗和冬的雪去看兒的影，是那樣的遙遠，又是那樣的堅毅決然，和當初執意嫁給楚云城那樣，靠著一腔孤勇，下了決定就固執的不回頭，不管對錯都要撞碎這南墻月下見頭破流。

雪挽歌了，發不出聲音。

恨。

恨楚云城派人來拖住了的腳步，耽誤了的路程。

否則，能和劍院的落九箏那些人一道同行。

此時只怕已經在海神大地的天梯腳下，和兒并肩而戰了。

楚云城是故意的，或許知曉對小月的，第一時間便來做這惡心的事。

“轟！”

“轟！”

遠方傳來雷聲，震于元神，似乎能夠到那片大地的絕。

海神界的雷災，已經引起了廣泛的關注，人為的神怒，一界的生死存亡，不僅僅是上界，洪荒域外永夜領域等地各方都在留意海神大地的靜，只等一個結局，是雨過天晴還是史書黯淡又腥一筆的結局。

“挽歌……”

龍老的手都在抖，臉蒼白。

他年事已高，白發蒼蒼，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不想再經歷生死離別之苦。若是如此兩隔的別離，小月倒不如不治好他這風霜之軀。

“讓為父，陪你一道，同去。”

龍老發的聲線夾雜著期許，又在痛苦。

雪挽歌的陣法將他囚在了此。

他暫時無法出去。

“爹，你年紀大了，就在家吧。”

雪挽歌扯開了一抹笑，悲傷且苦，“抱——抱歉啊，父親，我又不聽話了。我不是個好兒，您，保重。”

深吸了口氣，赤著雙足，走出了北方的龍族。

這片故土的雪，終究沒能留住。

就和當年一樣。

龍老記得，是一樣的大雪紛飛。

而大楚的天穹，覆蓋著雷霆。

挽歌說：父親，云城需要我。

龍老閉上眼睛，無力地癱倒在地。

兒。

外孫。

若隕于雷災，他如何熬過這苦痛。

他還在等。

等小月來接替族長的位置。

“挽姑姑，你要去海神界？”

雪挽歌走出高聳的樓閣，年輕的子擋住了的去路，明亮的眼眸盯著雪挽歌看，臉上寫滿了關心，眼底涌著野心的澤，算計城府都藏在心中。

龍老的孫龍遙心臟飛快，藏期待。

正郁悶雪挽歌都嫁去大楚了還總留在龍族。

想到日后的本源族長會是遠在中界的葉楚月，也總是悶悶不樂的。

現下倒是好了。

海神大地起了雷災，神怒之下永絕生靈，目所及便是流河。

葉楚月已是九死一生，若這個姑姑雪挽歌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的話，這兩個有礙心的人，就能一勞永逸地解決，不可謂不是天助也！

但臉上還是浮現著溫和關懷，“小姑姑，別去了，海神大地太危險了，你這會兒去也幫不上大忙，我們都很關心你，留下來吧，留在家里，龍族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好，我留下來理龍族事務。”

雪挽歌微笑。

龍遙的表登時維持不住，發愣的同時裂開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