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戰將咬牙關制住心的恐懼和膽，依舊對周憐發起了猛烈的攻擊，肅殺之氣席卷而過，就連耳廓的風都稍顯出了鋒利之氣。

就在他以為要和周憐大干一場，周憐或許會釜底薪出底牌從而反將一軍的時候，卻見周憐的笑容妖冶病態擴散在面龐，幽目權杖時刻圍繞著他懸浮而飛，詭譎如墮魔的怨靈般。

“轟！”

“轟轟轟！”

“砰”的一道聲響震耳聾。

無數道鋒刃將周憐的給貫穿。

從這頭扎，自那頭穿出，帶著詭異的，中有著黑霧蟲和機械之毒。

“死了！他死了！他終于要死了！”

有士兵承不住連日來的抑和煎熬，以為這一擊必中周憐勢必不能再卷土重來，生命只有一次，鮮活跳的心臟只有一顆，刀槍劍戟齊齊扎爛了周憐的軀殼和臟腑，中間穿骨而過溢利刃，乃是必死無疑之局，定要為即將而來的大地破曉而興。

乃至于激昂高喊之時，有熱淚滾燙從眼眶流出。

只是讓士兵疑的是，一個如周憐這般瀕臨死亡的人，還能笑得出來嗎？

他又憑什麼笑得出來？

又怎麼對得起這惶惶如斷脊之犬的蒼生和在他上的無數道利刃。

“謝了。”周憐角溢出跡，殘了一只眼睛，對著鴻蒙戰將微笑謝。

鴻蒙戰將手中的劍還在周憐的心臟，偏生周憐這個本該將死之人卻是從容自得有些巔，反觀鴻蒙戰將的手始終在微小幅度的抖，仿佛是源自于心深的恐懼！

周憐深吸了口氣，角痙攣了數下扯開了爽朗舒適的笑容。

鴻蒙戰將有所不知——

陳蒼穹字字珠璣的那些話。

陳蒼穹的臨陣倒戈。

陳蒼穹說不就不了。

陳蒼穹對他妻子的份棄如敝履，不屑一顧。

……

諸如此類，種種，種種……

都在刺痛周憐的心，讓周憐暗著，不住地往死胡同里頭鉆去。

縱使想要制做個冷靜的人，卻是怎麼都做不到，滿腦子都是陳蒼穹離他而去的影，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從心臟離縹緲遠遠去，亦如流沙逝于掌心。

他在虛妄門前痛不生！

倒是鴻蒙戰將這些人的利撕裂自己皮貫穿自己骨頭的過程，讓他如沐春風般的舒服。

似乎……

痛，就這麼和痛抵消了。

鴻蒙戰將難以置信地著由衷朝自己謝的周憐，還以為是在做夢。

這世上，又怎麼會有如周憐這般的人存在？

那是對人間的禍害。

不！

周憐本就不是個人！

他是死神，是惡鬼！

但他就算是上界的尊者，也遭不了如此重擊吧？

鴻蒙戰將不信！

四周手握利刃的士兵也不信。

“若要謝，就要早點上黃泉路！”

先前被楚月斷掌的鴻蒙副從斜下側的方位疾沖而來。

他手執一方狂刀，從周憐的背部貫穿，直接裂開了脊椎，至膛而出。

“周憐，你罪該萬死，只怕地下閻君也嫌你晦氣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