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舟像是本聽不到的話,並沒有依言鬆開手,依舊用那樣冷沉寒冽的目瞪視著墨畫,眼底深帶著濃烈的恨意。
是的,他恨,恨的很想像眼下這般一把掐死。
他想死,卻不想一劍殺了那麽痛快。
除了用那些折磨人的刑之外,傅雲舟最的就是將人活活掐死。
因為無法息而漸漸瀕臨死亡的那種覺會讓人到十分恐懼,而他對方一臉害怕卻又逃不掉的樣子。
若非擔心將人扣下慢慢折磨會被清兒發現,他想一定會折磨死。
居然打算夥同傅雲翳害清兒,他怎麽能忍!
越是這樣想,傅雲舟眸中怒氣愈盛,手上的力氣也就越大。
這是墨畫第一次,距離死亡那麽近。
甚至有種覺,自己隻要稍稍閉上眼睛就會徹底死過去,再也醒不過來了。
除了腳下意識的在蹬,的手並沒有什麽作,一點掙紮的意思都沒有,似乎也不打算活下去了。
沈清歡見自己本攔不住傅雲舟,急之下,忽然拿起一旁的茶盞摔到地上,撿起地上一片鋒利的碎瓷片就抵在了自己的頸間,“傅雲舟,你放開墨畫!否則要是死了,我也不會再活下去了!”
從來不是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人,如今這般實在是無奈之舉。
在賭。
賭傅雲舟對的在意會大過他對墨畫的惱火。
大抵是沒有想到沈清歡會這樣做,傅雲舟竟一時愣住了,“清兒,你……”
“放開!”
“你敢死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他氣極,又開始口不擇言。
“那你就試試。”
話音方落,沈清歡握了瓷片就要往頸間送。
電火石間,一隻大手猛地攥住了的手腕。
傅雲舟滿眼盛怒的瞪著,“你……你還真是好樣的……”
他的眼神很兇狠,但另一隻手到底還是放開了墨畫,任由像一隻提線木偶一樣的倒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目的已經達到,沈清歡便沒再拿著瓷片去刺激傅雲舟,將那東西丟的遠遠地。
俯查看墨畫的況,卻被傅雲舟拽著朝外麵走去,在察覺到有些微的抗拒之後便索一把將抱了起來。
一路走回寢殿的時候,沈清歡看著他的神便覺到了他不是平常的傅雲舟,定是心魔又出來了。
正琢磨著該如何安他的緒,卻忽聞他來了一句,“你當真不想活了?”
“不是!”趕忙解釋,“隻是你一直不肯聽我說的放手,我隻能這麽做。”
“那你就以死相?若我當真沒有放手呢?若我遲了一步才放手呢?若我沒有來得及去攔住你呢?”他一句句的問、一步步的朝近,眸幽暗,讓人不敢直視,“就為了個丫頭,你就連自己的命都不顧!”
“傅雲舟……”
“那我呢?你可曾想過你死了之後我該怎麽辦?”他握住的手腕,不斷的追問。
“我沒有……我不是真的想要尋死……”秀氣的眉緩緩蹙起,沈清歡輕輕掙了掙被他握住的手腕,“你先放開……疼……”
縱是這般憤怒,可聽到說疼,傅雲舟還是下意識的鬆開了手,可滿腔怒火和無力無發泄,他便一把掀翻了桌子,上麵什麽茶盞玉壺碎了一地,劈裏啪啦的聲音十分刺耳。
沈清歡幾乎從未見過這樣的傅雲舟,讓也不愣在了原地。
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不知道該怎麽安他。
這個時候,似乎不管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錯。
想著彼此先冷靜一下也好,等他把心裏那氣發的差不多了自己再好好向解釋。
可怎麽都不會想到,等到的會是那樣的結果……
*
殿外。
蝶影聽著殿中“叮呤咣啷”的聲音,心髒跟著忽悠忽悠的,蛐蛐兒也不敢玩了,木雕似的立在廊下,唯恐待會兒傅雲舟哪裏看不順眼拿出氣。
連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始作俑者”花影了。
方才從墨畫那邊回來,已經讓段離去瞧的況了,因為心虛是以趕忙回來瞧瞧太子妃這邊怎麽樣了,結果一聽裏麵的靜,花影頭皮都要炸起來了。
真的吵架了!
而且還是摔東西的那種吵!
見花影臉白的跟紙一樣,蝶影心裏有了算計,“我說,你別告訴我,這是你捅出來的簍子?”
“……算是吧。”
“你是不是活膩歪了!”蝶影的聲音驀然拔高,卻又在反應過來擔心吵到殿的人時趕捂住了,聲音也隨之低,“你挑唆主子和太子妃吵架,事後主子還不得把你給拆了吧,你怎麽想的呀?”
“這也不能都怪我啊,主要是因為墨畫。”
“墨畫怎麽了?”
“主子要殺!”
接下來,花影就向蝶影詳細說了一下方才都發生了何事。
越是說下去花影就越是覺得自己怕是命不久矣。
主子要墨畫死,那就必須得死,自己如今自作聰明搬出太子妃救下了墨畫,卻害的主子和太子妃吵架,想也知道主子會不高興。
這麽一想,花影甚至都想提前給自己選口棺材去了。
不過——
淩七忽然響起的話又給了活下去的希。
他說,“放心吧,縱是主子要你死,可隻要有太子妃在,你一定會沒事的。”
花影懵懵的,“你怎麽這麽確定啊?”
“墨畫就是最好的例子啊。”
如今的形勢不是已經很明朗了嘛,隻要抱太子妃的大,萬事好商量。
主子看起來兇狠無,可隻要他對太子妃言聽計從,其實就並不是那麽可怕。
聽淩七分析完這一波,花影覺得自己買棺材的打算可以暫時擱置一下,誰知對方話鋒又忽然一轉,“不過保險起見呢,你近來還是在主子跟前晃悠吧,沒準兒他一看到你就想起來了,到時候背著太子妃收拾你也不是不可能。”
花影:“……”
這個殺千刀的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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