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怕被傅雲舟報複,是以花影連跑帶顛的躲到了下人房那邊去。
想著若是事後主子問起,就說自己去照看墨畫了。
反正主子已經被得罪定了,但這樣說、這樣做,說不定會讓太子妃很高興,就像淩七方才說的,哄好了太子妃就有一線生機啊。
這麽想著,的腳步便愈發快了。
去到墨畫房中的時候,就見段離正在為把脈,花影湊過去瞧了瞧,毫無意外的看到了頸間的那道掐痕。
雖說是被掐了個半死,但花影琢磨著隻要沒有斷氣兒應該問題就不大,可怎麽瞧著段離的神那麽複雜呢。
有些……
一言難盡的覺。
“誒,這丫頭沒事兒吧?”瞅瞅這小臉白的,一點都沒有。
“說有事兒也有事兒,說沒事兒也沒事兒。”
“你跟我玩繞口令呢?”
“我認真的。”段離收回為墨畫搭脈的手,解釋道,“雖然差點被掐死,但好歹還有一口氣,隻要熬點藥喝吊一吊,再養個幾日就好了,可問題是我給把脈的時候發現中了毒,這就有意思了。”
“中毒?!”
“嗯。”
點了點頭,段離目疑。
奇怪,按理說墨畫一個小丫頭而已,誰會閑著沒事兒給下毒啊。
而且還不是尋常的毒,千金難求不說,主要是不好解。
放眼整個太醫院,就是孫堯也未必能搞得出解藥。
聽段離說的這麽玄玄乎乎的,花影一臉質疑,“是不是真的這麽厲害啊?連你都解不了?”
“開什麽玩笑!”這世上怎麽可能有解不了的毒。
要是有,也是藥材沒到位,否則紛紛拿下。
更何況——
“這藥本來就是我研製的,我不會解難道你會啊!”說著,段離還賞了花影一記大白眼兒。
“你?!”
“嘿嘿,沒想到吧。”段離心說你更加不會想到的是,這毒當初還是找你家主子來試的呢。
沒想到,今日居然會在墨畫的上發現了。
是怎麽中的這毒啊?
將心底的疑問出來,卻見花影一臉茫然的搖頭,“我也不知道啊,隻知道今日出宮一趟去見兄長了,回來就有些怪怪的,不過我猜太子殿下應當知道發生了些什麽,否則的話不會氣到要掐死。”
“那就不用想了,肯定是和大人兒有關。”
“嗯。”
花影連連點頭,覺得段離說的有道理。
就在們兩個說話間,卻見墨畫瓣微,低聲囁嚅著什麽。
的眼睛還閉著,並未醒來,隻是單純的夢囈。
段離微微俯下子湊近邊去聽究竟說了什麽,眸不微微凝住。
墨畫低聲道,“小姐……對不起……”
見狀,花影不覺問道,“誒,這小丫頭說什麽了?”
“……沒什麽。”
段離微微搖頭,並未言明。
聽墨畫這丫頭話中的意思,怕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大人兒的事,但既然傅雲舟已經知道了,那就沒必要再給他的屬下知道。
否則若是讓花影們知道背主,日後在東宮的日子怕是不會太好過。
段離原本也沒有那麽好心,隻是想著墨畫是沈清歡的人,便不免有些“屋及烏”。
“你去,架個爐子過來,再搞個瓦罐用來煎藥。”
“我?!”花影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
“對,就是你。”段離點頭,“你總不能讓我去吧。”
這要是在東宮到晃被人瞧見了,事可大可小,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心知段離此言不虛,花影抿了抿,認命的走了出去。
遠遠的瞧見了傅雲舟的寢殿,心裏不升起了一擔憂。
也不知主子和太子妃那邊怎麽樣了……
*
寢殿之中。
詭異。
安靜的詭異,沉默的詭異。
沈清歡看著距離自己遠遠坐下的傅雲舟,心下疑竇叢生。
約莫半盞茶的工夫之前,他還怒不可遏的摔打著寢殿的擺件,可就在某個瞬間他們四目相對之後,他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像被安的猛一樣變的乖順,神不似方才那般鷙暴戾,也不再摔東西發泄怒氣。
方才想哄一哄他,好好同他解釋一下今日發生的事,卻見他用一種很淡漠的眼神在看著。
像是……
在看一個僅僅隻是認識,但並不悉的人。
沈清歡試探著喚了他一聲,他神淡漠的回了一句,“何事?”
後麵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房中的狼藉,俊眉微皺,似是有些疑,卻並未多言。
他似是有什麽難解的愁思,蹙眉坐在了窗邊,接下來就開始了沉默。
那種世獨立,將所有人驅逐在外的覺甚至讓沈清歡都不敢接近他,不是害怕,而是覺得自己會被他無視。
“傅雲舟,你怎麽了?”第二次問他。
和方才一樣,他緩緩搖頭,甚至都不開口回答,一副不願同多言的樣子。
微微垂眸,不氣餒,繼續問,“可是還在生我的氣嗎?”
傅雲舟抬眸看向,讓得以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漠然,繼續搖頭。
他沒有生氣。
不是在撒謊哄騙,而是真的沒有任何不悅。
可沈清歡卻並沒有因此到輕鬆,因為傅雲舟的不生氣不是因為他想通了或是其他什麽原因,而是因為他不在乎,似乎不管說什麽、做什麽,都無法在他的心湖上掀起一漣漪,這讓莫名到心慌。
這不是所知的傅雲舟。
無論是平常狀態下的傅雲舟,亦或是被心魔驅使的傅雲舟,他們都不會待如此冷淡。
想到什麽,沈清歡的眸倏然一凝。
難道……
他又變了一個樣子?!
這個猜想十分大膽,可如今除了這個,也實在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沈清歡再次看向傅雲舟時,心裏便愈發肯定了這種猜想,因為眼前的人看向的目中沒有悉的寵溺和憐。
也就是說,他仍然是傅雲舟,隻是不再。
“你……可還記得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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