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畫緒稍顯激,沈清歡不失笑著收回了自己方才的話,“好、好、好,是我說錯了,你先乖乖將藥喝了。”
說著,朝段離遞了個眼。
後者會意,端著那碗黑乎乎的藥往墨畫麵前送了送,“要喝的幹幹淨淨,一點都不可以剩啊。”
“嗯。”
“本神醫辛辛苦苦給你熬的,敢剩下一滴看我怎麽收拾你!”段離的話說的惡狠狠的,可事實上將藥遞給墨畫時卻不忘幫吹了吹。
“不會、不會,我一定都喝。”
墨畫信誓旦旦的保證。
可才淺淺的抿了一口,那味道就險些將勸退。
“咳咳——”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小臉瞬間皺了包子狀,任誰都能想象到那藥的味道有多衝。
沈清歡自然是很同,因為自虛弱,從會吃飯就吃藥,時間一久也就喝麻木了。
但像墨畫這種強壯鮮喝藥的人怕是不住那藥味的。
相比之下,段離就壞多了,見墨畫苦那個樣子,竟咧著“嘿嘿”笑了起來,“小丫頭,這可是我為了你的質特意調製的,不能解了你的毒,還能讓你變的更強壯,日後什麽風寒著涼啊都不會找上你的。”
“……真的假的?”墨畫垮著一張小臉。
“真的、真的。”
一邊說,段離一邊主上手,扶著的碗底迫一口氣將藥喝了個。
墨畫都快哭出來了。
見狀,侍書裏嫌棄著沒用,手上卻迅速的拿了一顆餞塞進了的裏。
沈清歡在一旁瞧著,笑意溫。
十五已經走了,索就讓侍書留在這邊照顧墨畫,將花影帶了回去。
不知為何,聽如此吩咐的時候,花影的表很是糾結。
沈清歡向來心細如塵,是以回去的路上便問道,“怎麽了?你好像更願意留在墨畫這邊?”
聞言,花影心虛。
不是非要留在墨畫那邊,而是隻要不回寢殿那邊去見主子,讓去哪兒都可以。
太子妃問話,不能不答,於是吞吞吐吐了半天方才說,“嗯……就是、是奴婢通知您去救的墨畫嘛……”
言外之意就是,您以命相太子殿下這些都是因我而起,如今太子殿下回過味來還不得弄死我,我哪裏敢去他跟前晃悠。
沈清歡是多聰明的人,立刻就明白了花影的意思。
停下腳步,含笑道,“說起來,昨日之事還要多謝你。
若不是你的話,墨畫必死無疑。
一旦死了,我和傅雲舟之間必生隔閡,到時候便宜的還是傅雲澤等人。
花影,你做的是對的。”
聽到沈清歡這番話,花影愣住,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太子妃這話的意思是……
自己非但無過,還有功?!
試探著看向沈清歡,花影的眼中著難以置信。
四目相對,瞧著那副戰戰兢兢的樣子,不失笑,“你放心,傅雲舟不會罰你的。”
“那太子妃……您可要說話算話啊……”
“當然。”
沈清歡自然不會哄,傅雲舟真的沒有罰,反而還賞了。
這也就讓花影和蝶影更加堅信,主子什麽的如今本就不可怕,隻要抱了太子妃的大那就萬事都不用怕了。
花影這邊自然是滋滋的,卻難為了沈清歡,對著如今傅雲舟那張高深莫測的臉,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原本以為心魔就很難搞了,沒想到如今又來了一個,往後的日子可得怎麽過呢?
傅雲舟其實一開始就察覺到了自家小媳婦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他想願意看就看唄,是以便故作不知,繼續伏案理自己的事,直到聽到沈清歡幽幽的歎了口氣,他方才抬起頭來看向的方向。
四目相對,沈清歡一怔。
沒想到自己看他會被抓包,是以下意識低頭避開了他的目。
可躲開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幹嘛要躲啊,他們如今是夫婦,看他又沒有犯東曜的律例。
這樣一想,就鼓起勇氣再次抬起頭,卻見傅雲舟忽然起朝走了過來。
瞬間!
方才積攢的勇氣頓時消失的一幹二淨。
他走到邊坐下,淡聲問,“可是有何事嗎?”
搖頭。
“那為何一直看著我?”
“你……”
“嗯?”他揚眉,尾音微微揚起,似是在鼓勵問出心底的話。
“你可還記得我們是怎麽親的嗎?”
雖然不知道為何有此一問,但傅雲舟還是坦言道,“奉旨婚。”
“……就隻是這樣?”
“否則呢?”
勉強勾了勾,沈清歡沉默不語。
原來於此刻的他而言,他們之所以會親就隻是因為那道聖旨,他並不知道那道聖旨其實是他自己求來的,更加不知道縱是沒有那道聖旨,在後來他們的相中,也是心甘願想要嫁給他的。
“清歡?”
“其實就算……”
沈清歡原本有意先向他坦言自己的心意,可話才開了個頭就被殿外淩七的聲音給打斷了。
他的語氣有些急,似乎是出了什麽大事,“啟稟殿下,屬下有要事稟報。”
“進來。”
“是。”話落,淩七進殿,沉聲道,“川寧侯方才匆忙進宮向陛下稟明在沈府發現了沈約同北冰來往的信件,陛下已命軍去沈府了。”
“怎麽回事?”
傅雲舟這一問,淩七也懵了。
心說這不是您和太子妃一起策劃的事嘛,怎麽還忽然問起他這個當屬下的來了呢?
“就是……”淩七一臉茫然。
他下意識將求助的目投向沈清歡,後者會意,神淡淡的接過了話茬兒,“是我命人做的。”
是讓人將偽造的通敵賣國的信件放到了沈府,再刻意命人引江婉去發現。
與沈荷之間的關係如此張,連帶的也恨上了沈約,到這樣的事,還不蹦著高兒給沈約找麻煩!
雖說覆巢之下無完卵,但背靠川寧侯府怎麽著都能保下一命的,是以才將這件事告訴了侯爺夫人,單等著他們向沈約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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