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挑了挑眉,他收回思緒,現在隻是想要好好的和這個小人通一下,“你昨天回家之前和我說過的話你忘記了嗎?你說過不會站在任何一邊,你說過我和你大哥之間的事和你無關,對不對?”
雲昭隻覺得可笑,一陣痛楚湧上口,眼眶裏酸酸的,即將湧出什麽,死死地忍住,到了這一刻,他還要跟自己裝模作樣嗎?他到底要把自己玩弄到哪一種程度才罷休?
“你想說什麽?”巨大的悲慟過後,反而是冷靜。吸回了眼底的哀傷和未來得及湧出來的淚水,平靜地看著他,“是不是想說,我大哥公司破產了,阮家四分五裂了,這都是應該的,我有什麽可以抱怨的?還是你以為,我喝醉了都是為了這些事?”
“難道不是嗎?”
輕輕鬆鬆的一句話,雲昭卻有一種自己真是像極了一個白癡的覺。笑容慘然,無意間餘瞥見了他的,口頓時掀起驚濤駭浪,到底還是忍不住,喃聲道:“打了石膏的傷,這麽快就好了嗎?”
“醫生說我恢複的不錯。”盛弦的眼神暗了暗,“打著石膏太麻煩。”
雲昭扯了扯角,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是嗎?”都這樣了還要欺騙自己嗎?他裝的倒是像的!
盛弦多明的人,終於覺得似乎是有些不對勁,微微愕然,“雲昭,你怎麽了?”
雲昭卻沒有再說下去的,眼前的男人仿佛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可是誰又知道是不是假裝的?已經無法辨別真假。人生於世,每個人都隨帶著很多種,現在是真的不能辨清。
轉念一想,倒是真的寧願自己辨不出真偽。
可是事到如今,卻已經不是願意不願意的問題了。他設計了那樣的一切,現在又得了便宜還賣乖,在自己的麵前裝模作樣,這算是什麽意思?
他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是個白癡是個笨蛋,讓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隻不過是玩弄在手心的一隻螞蟻?
冷笑起來,“我沒怎麽,隻是我很想問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麽?盛弦,為什麽你就是要抓著我不肯放?阮家欠了你的,四年前還不夠還給你嗎?我失去了多東西?可是四年後我回來,你卻還是魂不散,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因為什麽⋯⋯”
盛弦臉倏然一變,菲薄的線微微下沉,雲昭卻慘淡地笑起來,“我知道了,你就是把我玩死吧?你放過我不行嗎?就算是我求你了,我大哥的公司破產了,我和我爸媽現在是一年都見不到一次,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你還不滿意嗎?”
抬首看著他,大眼中盈滿了霧氣,“盛弦,我真的很累,我很痛苦,我不想要再這樣繼續下去了,有時候我真的想死。為什麽別人可以把生活過的那麽好,那麽愜意,可是我卻這樣艱辛困難,就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樣,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我連人生的目標都找不到了,難道這樣還不夠嗎?是不是真的要等我死了,你才肯放過我?以前的事我都已經不想再計較了。可是過了四年,為什麽你還要欺騙我、玩弄我?是不是你看著我傷心難過你就會覺得很舒服?”
眼底濃濃的哀傷深深地刺痛了他,一貫心細如塵的他在這一刻卻有一種茫然無措的焦躁,“該死的,你到底在說些什麽?”
“你到了這一刻還是不願意承認!”幾乎是要跳起來,用力地推開了他的,“你還想要騙我到什麽時候?我什麽都知道了!你這個混蛋!你不是人!你怎麽不去死!”
盛弦猝不及防,整個人猛然往後倒退,傷的堪堪的在了床尾,頓時疼得他倒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地手按在了傷口上,轉過臉來看著的眼神寫滿了不解,“該死!你到底怎麽了?你在說什麽?我騙了你什麽?”
“你騙了我什麽?是啊,你騙了我什麽⋯⋯”眼淚又流下來,發了瘋一樣從床上跳起來,一腳踹在了他的上,看著他俊臉一白,卻不痛不,又是哭又是冷笑,“你裝什麽?你本就沒有傷!那場車禍是你故意安排的!我已經全部都知道了,你在你自己的車裏放了催眠的東西,你讓我一路從臨海睡到A市,掐準了時間讓我醒過來,見到了那樣的一幕。盛弦,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有夠響亮的。你的目的呢?是什麽?”
盛弦子一僵,一手按著傷的,有些意外地看著雲昭,一瞬間,黑眸之中暗洶湧,好半天才深呼吸,連續地,最後才暗啞著嗓音問:“那你說是什麽?你想過沒有,我為什麽要那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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