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的快要不過氣來,每天晚上做噩夢,不是夢見爸爸出了事,就是夢見自己被強迫在手臺上,那樣的覺把我折磨的心俱疲,我撐不住了,我真的撐不住了⋯⋯向野,我想要離開這裏,我隻是想要把孩子生下來,不顧一切的去做。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他。”
厲向野終於不再說什麽,他隻是出胳膊抱住雲昭。
“帶我離開吧,求求你了向野⋯⋯”
厲向野一聲不吭,隻是輕輕地拍著的背心,就像拍著個小孩子。
這樣的覺真是讓人覺得舒心。雲昭想起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不在媽媽的懷抱裏撒,其實家人疼,但是從小在父親的熏陶之下就知道自己要走的是什麽路,要做的是什麽事,所以一直都告訴自己,堅強,然後一直向上。
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好還是不好,隻是這一刻,知道自己腦子裏麵有腫塊,肚子裏有孩子,卻不想示弱。哪怕命運迫自己必須要放棄其中一個才能得到另一個,也要撐著掙紮,不願意,想要孩子,那是自己的孩子。
的手不由得擱在了小腹上。
生命的意義在於延續,在這世上,最頑強的就是生命,而他們的也會延續。
其實之前跟盛方庭聯係過,知道自己的病,腦子裏的腫塊就是一枚定時炸彈。
不得不說,自己的如意算盤把盛方庭都給嚇了一跳,還記得他說的每一個字,“太危險了,雲昭,你自己都曾經是神經外科醫生,你怎麽可以讓自己冒這麽大的風險?不信!真的不信!你會沒命的!”
“如果我堅持把孩子生下來,病發的幾率大概是多?”
盛方庭想了想,告訴說:“六七⋯⋯”過了兩秒鍾又改口,“八到九!總之太危險了,你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如果你真喜歡孩子,那麽收養一個好了。”
如果真的不存在這個孩子,或許也會願意收養一個,可是他()已經存在了,它正在自己的發芽,慢慢長大,和自己共用管,麽自己一起呼吸,再說拿掉,那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都願意全力一搏,何況現在本就不是沒有一一毫的機會不是嗎?
不管有沒有人替分擔,不管有多麽的艱辛,都想要試一試。
厲向野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終於還是說:“你出去休息一陣子,就當放假。”稍微停了停,他又說,“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讓我知道你是否平安。”
其實這一輩子,認識了盛弦是最大的幸福,那麽有厲向野這樣一個男人不求回報地照顧,就是最大的福氣!
兩個月後。
古鎮裏麵的生活是最愜意的,隻不過這邊到醫院就比較麻煩,但是每次雲昭都會讓這個客棧的老板娘陪同一起前往,當然這其實也是老板娘自己願意的。今天又需要去例行產檢,小腹已經微微隆起,快四個月大的肚子,都可以看出一點了。
下樓的時候,老板娘正好整理好了房間,見小心翼翼下來,連忙跑上去扶著,“小靜你怎麽就下來了,讓我來扶著你比較安全一點。樓下的客人總算是走了,我今天幫你把行李都搬到樓下吧?我看你進進出出都要上下樓太不方便了。”
“好啊,謝謝你。”老板娘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婦,很熱心,雲昭笑嘻嘻地瞇了瞇眼睛,舉了舉手中的病曆,“今天得去醫院。”
“來來來,你先坐著,我去三車過來,然後我陪你一起去。”老板娘一邊說著一邊拿著手機撥電話,雲昭坐在沙發上麵,垂著頭,用手輕輕地敲著小。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雲昭還沒有抬起頭來,隻是視線瞄過去,看到了一雙鋥亮的皮鞋,來這邊的人都很會穿著皮鞋,因為這裏的路並不好走,很多人都會穿運鞋。
雲昭心頭有些詫異,視線也一寸一寸地移上去,黑的西裝括,形高大,是看他的就已經知道材很完,視線在往上一點,一張朝思暮想卻苦不能見的俊臉猛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整個人徹底傻掉了!
盛弦!
全的汗都豎了起來,本能地起就想要逃跑,隻是自己是孕婦,還沒有跑出客棧前臺的一個小後門,就已經被人在了門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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