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雖然不至於記仇,但確實是有些在意的。
所以,他選擇和厲景琛分開,站在陸晚晚的邊,一方麵是守護陸晚晚的安全,一方麵也是為了不礙厲景琛的眼。
別墅區很大,且像公路一樣劃分為“人行道”、“機車通道”和“綠化帶”,此時他們一家三口,正走在人行道上。
兩旁的杉樹投下了綠意盎然的影子,期間,不停響起陸晚晚和安安的對話聲——
“媽咪,這樣走速度會不會太快了?”
“不會。”
“那就好,真想每個早晨都陪媽咪出來散步呀,可惜,我待會兒還要上學。”
“沒關係的寶貝,學習要,至於陪我散步,什麽時候都行。”
“嗯!”說話間,安安忽然聽到了頭頂響起嘰嘰喳喳的聲音,不由抬頭看了眼,隨即在一樹幹上發現:“媽咪,你看那棵樹上有一個鳥窩耶!”
陸晚晚問:“哪呢?”
安安興的長手臂,指著頭上的某個點:“那兒!有個灰的巢!”
陸晚晚來到安安的後,盡量彎下腰,和他的視線齊平,這才從一片樹葉中找到了安安所指的鳥巢:“還真是。”
安安目不轉睛的看著,裏則嘟囔道:“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呢?”
厲景琛接口道:“因為你以前沒怎麽出來散步過,所以才沒發現。”
安安的眉頭忽然一皺,總覺得厲景琛話裏有話。
但其實厲景琛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單純的闡述一下事實。
可惜,時機似乎不怎麽對。
隻聽安安有些賭氣道:“那是因為我以前覺得,這裏的風景比不上y市,所以才懶得出來散步!”
此話一出,三人皆是一靜。
y市嗎?
厲景琛眸一暗,想起那是傅朔所在的城市。
“看來,你很想念那裏,不過也難怪。”
厲景琛說這話的時候,有著三分無奈,但更多的卻是認可。
畢竟,“那裏”是養育了安安六年的地方,對安安來說風景獨到,也是理所當然的。
聞言,安安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見厲景琛臉上滿是坦然之,安安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想多了?
這讓他稍不安起來。
以前他是覺得y市哪哪都好,不管是景,還是人文,都是其它地方比不了的。
但自從來到s市,認識了這裏的人,了解了關於他們背後的故事,並為之流下淚水後,安安不得不承認,他對這座城市漸漸產生了。
如今,他在s市的羈絆越來越多,如果有人再問他來自哪裏的話,他想他會說出“我生在y市,但我來自s市”這樣矛盾的話。
就在這時,樹幹上小鳥清脆的聲,再次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或者該說,安安現在需要轉移注意力,來回避和厲景琛之間的尷尬。
隻見灰的鳥巢中探出了一個茸茸的小腦袋,原來是一隻羽翼未的雛鳥,正扇著兩隻小翅膀,張著紅的鳥喙對著天空個不停。
也不知道是在呼喚父母回來,還是發現周圍有什麽天敵。
不多時,它便撲騰出了半個子,要掉不掉的樣子,很嚇人。
安安不急道:“怎麽辦?那隻小鳥快要掉下來了!”
“不會的,等它爸爸媽媽回來就好了。”陸晚晚在一旁安道。
“如果它爸爸媽媽不回來呢?我們就這麽看著它掉下來嗎?”安安下意識的問道。
陸晚晚想了想後,道:“也許,我們可以找保安過來幫忙。”
說實話,能理解安安的心,誰都不忍心看到一條小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逝,自己卻無能為力。
“來不及了媽咪,它快要掉下來了。”安安說著,出兩隻小手,並攏在一塊兒道:“我要接住它。”
厲景琛在一旁潑冷水:“你這樣可接不住它。”
安安著急的問:“那你說怎麽辦?”
很簡單。
厲景琛道:“把睡下來。”
安安一愣之下,把睡了下來,接著用兩隻小手托著底部,再向左右兩邊撐開。
這樣一來,接住的概率一下子就大了很多。
見安安赤著上半,陸晚晚剛“這…”了聲,就見厲景琛也下了自己的襯衫,撐起後和安安的睡拚接在了一塊。
看上去就跟在要跳樓的人下麵,撐起了一塊救生氣墊一樣。
及這父子倆奔放的畫風,陸晚晚低頭,看了眼自己上僅有的一件孕婦後,嘀咕了聲:“我應該就不用了吧?”
而此時,安安正的看著厲景琛:“你要幫我嗎?”
厲景琛抿了抿薄,心想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安安看著他偉岸的影,隻覺得好可靠哦!
忽地,一陣勁風吹過。
原本半個子在外麵的雛鳥,就這麽被風掀了個跟頭,重新翻回了鳥巢裏。
“……”厲景琛/安安。
“噗!”意識到自己快要笑出聲的陸晚晚,趕捂住,別過了臉。
不行,不能笑!
可是一想到他們著上半,舉著服,宛如鋼鐵戰士般等著接住雛鳥的堅毅眼神,陸晚晚就快要憋不住啦。
“阿嚏——”安安在吸了吸鼻涕後,對厲景琛說:“小鳥的危機……好像解除了?”
“嗯。”厲景琛鎮定自若道:“把服穿回去吧。”
“哦。”安安把睡重新穿好後,又朝鳥巢看去,見那隻雛鳥已經窩回了,不鬆了一口氣。
接著,他的臉忽然一紅:“我是不是做了一件很傻的事啊?”
陸晚晚輕咳一聲後,轉過臉來:“當然不是了,寶貝,你做得很好。”
可是,安安卻看到了陸晚晚臉上那殘存的笑容,不費解道:“那為什麽媽咪還笑得這麽開心?”
“嗯?”見厲景琛同樣朝看來,陸晚晚趕指了指頭頂,道:“媽咪笑,是因為那隻小鳥獲救了呀。”m.x33xs.
“原來是這樣呀。”安安很快就被說服了。
厲景琛可就沒這麽好糊弄了,隻聽他似笑非笑的問:“厲太太,確定不是看我們白忙活了一通,才笑的?”
陸晚晚眼神一飄,接著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怎麽可能呢?”
厲景琛用著不輕不重的嗓音道:“說實話,我也覺得自己幹了件蠢事。”
是此後經年,每次想起,都會不自覺發笑的程度。
……
上學前。
安安特意來到厲景琛的前,道:“那個……對不起。”
厲景琛有些奇怪的問:“為什麽要道歉?”
安安深吸口氣後,坦誠道:“我不該說那樣的話,雖然y市很好,但s市也不錯。”
“原來是為了這個。”厲景琛問:“你覺得這話傷害了我,是嗎?”
“嗯。”安安點了點頭。
厲景琛又問:“那昨天晚上,我朝你吼呢?是不是也傷害了你?”
“……有點。”安安撓了撓耳:“你讓我覺得,我是個礙事的存在。”
厲景琛自然而然道:“那我也應該向你道歉,當時是我一時急,所以,你能原諒我嗎?”
安安眼睛一亮:“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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