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笑,“你當娶媳婦兒是你買菜呢,自己的事兒得當事才行。”
“他能當事?他能當事就不會吃個飯吃個半截就放人鴿子。給他介紹多人了,沒一個能他眼的。”郁母頭疼得很,矛頭直接轉向郁時南,“你說說你到底怎麼想的。你還想明年辦婚,我看再這麼下去三十了你也結不了。”
郁時南給老太太端了酒,又給一眾伯母阿姨孝敬了,灰溜溜就竄去男桌了,人真他媽的麻煩,屬唐僧的,念叨起來沒完沒了。
出門就接到傅司晨的電話,他接起來,小姑娘笑嘻嘻又脆生生喊一句,“南哥,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郁時南沉默兩秒鐘,“你有什麼事兒吧,直說。”
“我二哥三月初六結婚典禮,他們商量要定在銀灣酒店。”傅司晨繼續笑嘻嘻,“南哥我上次去的時候,聽說你們那邊三月份都排滿了是不是。”
“……”
“我二哥說讓你想辦法。”
“草!我他媽說今天晚上直打噴嚏。”郁時南罵一句。
但罵歸罵,事兒還得辦得妥帖的,最高規格。
傅靖霆的婚禮不擱他這兒辦,或者辦不好那都是他沒臉。
這邊準備掛電話,傅司晨那邊突然傳來煙花竹的聲音,捂著耳朵大聲說,“南哥,新年快樂,祝你明年依然找不到朋友。”
噼里啪啦的竹聲里的聲音又又脆帶著不懷好意的祝福,郁時南失笑,“臭丫頭,盼不得哥好是吧!”
傅司晨掛了電話,仰頭看著漫天煙花和耳邊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雙手合十握拳。
許傾城出來正好看到傅司晨在默默祈禱,就站在傅司晨側,也抬頭看天空中煙花爛漫。
傅司晨看到許傾城嚇了一跳,“妖姐姐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嚇我一跳。”
> “許的什麼愿?”
“想快一點長大。”傅司晨眉眼間俱是笑意,“正月十七我就年滿十八歲了。”
許傾城就笑,“那就不要盼著長大了,就停留在十八歲吧。”最好的時候。
“啊,為什麼?”傅司晨不理解,“我爸媽管我管得太嚴了,什麼都要十八歲以后。不準這個不準那個,我還是想長大了自己說了算,多好。就像你現在這樣多好呀,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生小寶寶,不是很幸福嗎?”
許傾城笑了笑,手的腦袋,半晌才說,“是。”
以前的時候真的是天天盼著長大,覺得父母給予的束縛太多,可是真到長大了之后才發現,長是責任和擔當,長并不意味著隨心所。
幸福不幸福的,怕也只有自己知道。
如若和傅靖霆,兩相悅,這婚姻才會被稱之為幸福吧。
兩個人這邊正說話,許傾城的手機響起來,看一眼是宋暢的電話,往旁邊走到院子里一僻靜的角落才接聽。
“哎喲喲,終于有時間接我電話了哈。”這邊電話一接通,宋暢小姐怪氣的聲音就進來了,“許傾城你可以啊,掛我電話,信息也不回,你結個婚領個證厲害了,準備把我丟外太空去是嗎?我還以為我這通電話今年是打不過去了,要等明年再找你。”
反正12點沒過今年就不算是過去。
悉的吐槽聲,許傾城笑起來,“看看你這怨婦級語氣,有這麼想我嗎?”
“想你?想你是真的,你說婚就婚了,怎麼之前都沒吱一聲的,你不是信誓旦旦跟我說傅靖霆不行嗎?結果你轉就上了人家戶口本上,許傾城你可真行,連我都瞞著。還有,懷孕又是怎麼回事?我可聽說了,你們這火速結婚跟你肚子里的寶寶分不開。你瞞得是真嚴實啊。”宋暢突突突地把想問的話全都丟出來。
許傾城左看看右看看哼哼唧唧的也不好說,都說隔墻有耳,不敢胡說八道。
“等見面了再說。”
“什麼時候見面?我明天就有時間。”宋暢迫不及待,搞不懂許傾城是怎麼回事,難免擔心。
許傾城想了想,“我先問一下傅靖霆。”
宋暢只覺得氣直往天靈蓋上沖,“靠,我們倆約個會你還得先征求你男人的意見?!你現在是以夫為綱啊,準備修養做全職太太?盛世你不管了?”
“胡說八道什麼,這陣子忙得暈頭轉向,我總要問一下他們家這邊什麼習慣。”許傾城真是服了宋暢這腦袋。
“嘖嘖嘖,新媳婦就是考慮周全哈。”
“滾!”
許傾城笑罵,一回頭撞在他上,呀了聲。
傅靖霆趕扶住,看笑得這般自然坦率,忍不住問,“跟誰講電話?”
“宋暢。”許傾城順便問他,“明天我們倆想約一下,這邊還有事要安排嗎?”
“下午可以。”
點點頭就回宋暢,“我們下午?你定地方。”
“聽到了。”宋暢也不再多說,“明天下午一起喝下午茶,我把位置發給你。”
許傾城應了聲就掛掉電話了。
往
他后房間看一眼,“爺爺睡覺了?”
“嗯。年紀大了撐不住了,這都算是睡得晚了。”傅靖霆將人往懷里帶了帶,察覺上有涼意,“就這樣跑出來,不怕冷?”
出來的時候沒以為會呆久了,所以就沒穿外套。
許傾城搖頭,“還好,不是很冷。”
男人手臂收了收,將裹進自己外套里,人的姿便被他完全攏進了懷里。
許傾城猶豫了一秒鐘,還是手抱住了他的腰,有點冷,手都是涼的。
可是他的上是暖的。
傅靖霆低頭看了一眼,男人眼底含了笑意,他將下頜擱在的頭頂。
一時之間誰都沒有再說話,只聽著或遠或近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大家都在辭舊歲賀新年。
許傾城默默地想,終于是把這一年撐過去了。
再不容易,也撐過去了。
明年,繼續加油。
別人的一日一月一季一年到底是怎麼度過的不知道,或許開心歡愉或許悲痛傷心,但過去的一年里只能咬著牙,拼命往前跑,不敢停下不敢輕易地笑也不敢輕易地哭,頭上懸著刀,背后燃著火,就這樣踉踉蹌蹌地闖到了今天。
懷里的人突然用力地將臉進他膛里,男人垂眸看去,就像是意識到什麼他突然去拉。
許傾城唔了聲,不抬頭,臉只用力在他懷里,抱著他的手臂也收了。不給他看。
緒泛濫來得這般洶涌,站在過去的上,真的從未考慮過迎接新年的這一天邊會有一個溫暖的懷抱。
即便是來的,也讓貪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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