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較慢,陳助理始終走在他后面半個位的位置,細心盯著林沉的況。
對于林沉記憶出現問題的這件事,陳助理是知道的,也和公司其他的高層通過氣,得出一致的結論是,先不對外公布,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至于之前林沉負責的研發,近期項目基本接近尾聲,剩下的一些收尾工作,由和林沉同時主導項目的祝總接手。
短期來說,公司的運轉并不會收到太大的影響,但長期...就不好說了。
陳助理嘆了口氣,注意到從進電梯開始,林沉已經低頭看了好幾次手機。
他無意中瞥到對話框顯示著叢嘉的名字,苦中作樂地想,或許失憶這件事,對公司算是壞事,但對林總個人,卻不見得。
昨夜下過一場小雨,今天卻是個好天氣,灑落,將空氣中惹人煩悶的水氣蒸騰。
空氣熱,陳助理找了個相對涼的位置,頭頂上是遮棚,旁邊是一個相對老舊的報刊亭。
叢嘉終于發來了消息,說有點堵車,可能還要再等五分鐘。
陳助理說:“林總,要不我們進去等,這天有點熱。”
“沒事。”林沉放下手機,走到報刊亭旁,說:“你進去等吧,我在附近看看。”
陳助理哪敢留上司一個人在這曬太,雖說上司失憶了,但在陳助理眼里,不管是說話方式還是行事風格,林沉都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四方的報刊亭顯得很陳舊,木桌上劃痕斑駁,墻上掛著的雜志幾乎都落了一層薄灰,有的還卷了頁,林沉注意到有許多雜志的日期都和現在隔著一段日子,甚至有去年的。
和他記憶里的報刊亭很不一樣。
旁邊的陳助理解釋道:“現在紙沒落,看報紙雜志的了,海市很多報刊亭都拆了,這間開在醫院旁邊,人流量大,才保留下來。”
看報刊亭的大爺搖著扇子,慢悠悠地附和:“是咯,現在我這也掙不到什麼錢了,要不是開了十多年,舍不得,哎。”
上這麼說,但也不忘招攬生意:“你們是去探病的?我這新到了一批雜志,可以順道帶幾本上去,給人解解悶,天天躺病床上,手機看多了不好。”
他說著彎腰,企圖將地上捆一捆的雜志提上來,被林沉制止了。
“您先別忙。”他說:“麻煩把那本給我看一看。”
林沉指的是掛在墻角落的一本娛樂雜志,銷量看上去不太好,日期顯示著半年前。
“誒,好嘞。”老板笑出了褶子,作也快地拿著長夾將那本雜志勾下來。
林沉問:“多錢?”
“十塊。”
陳助理連忙掏口袋,被林沉制止了。
他按著叢嘉幾天前教自己的方法,打開微信掃碼,錢很快付出去了。
十六開的封面覆著灰,卻掩不住花花綠綠的爛俗標題。
「訊通科技掌權人甜認深夜酒店會」
“林總...?”陳助理忍不住心驚,連忙解釋:“這種小報刊都是胡編造的,公司法務之前已經發過律師函......”
“沒事。”林沉平靜地說:“我隨意看看。”
“這本雜志平時沒事我也看。”老板拿著抹布去封面的灰,這一讓那幾個大字更醒目了。
林沉翻開雜志,很快找到封面標題的那一頁。
「據悉,通訊科技掌權人林沉于上周科技論壇采訪公布婚訊,事后,面對多家,林沉對于方份始終諱莫如深,本刊有幸采訪到相關人士。
據其,兩人于一年半前完婚,方出優越,與林沉相識多年,深厚,得癡纏熱烈,有多次拍到兩人共赴酒店,數日未出」
林沉的視線停留在最后一句,手指無意識地攥。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不遠響起:“——林沉,你們怎麼在這等著呀,快上車。”
林沉猛地將雜志合上,平靜而快速地將雜志遞給陳助理:“放好。”
而后往叢嘉的方向走去。
今天來接他們的是一輛商務車,陳助理很有眼地坐到了后面一排,留下叢嘉邊的位置。
“今天天好熱啊,你們怎麼不在室等著啊。”叢嘉從車載冰箱里拿了兩瓶冰水。
車窗玻璃了隔熱,車里的亮度要比外面暗一些。
司機把小燈開了,周圍頓時變得明亮,視線清楚,叢嘉清晰地看到林沉臉上著紅。
叢嘉將冰水先遞給陳助理,剩下一瓶給林沉,說:“哇,你臉都曬紅了。”
準確來說并不只是臉紅,連耳都紅了。
林沉不說話的時候垂著眼,在暖的映照下,帶侵略的五沒那麼銳利,不再像失憶前的冷淡疏離,這讓叢嘉說話更放松了。
又轉頭看陳助理:“不過陳助倒是還好啊。”
還沒等林沉回答,叢嘉已經找到了原因,笑著調侃:“林沉,是不是因為你比較白啊?”
林沉沒說話,眼睫微。
陳助悄悄觀察著林沉的表,見他看起來并無不快,心里悄悄舒了口氣。
作為一個標準的總助,他的任務就是時刻察到上級的心意,于是他很快把那本雜志在病歷下面,說:“林總現在的可能還不適合喝冰的。”
“哦對。”叢嘉將自己的那瓶遞給林沉,“那你喝我的吧,不好意思啊,是我不夠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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