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潤今年三歲,姜氏養得好,白白胖胖,高高壯壯,這孩子自被慣著,霸道得很,說一不二的子,姜氏喜滋滋的,還道是這脾氣隨了他二伯,是個武將的好料子。
秦夫人雖然對姜氏的說法很不以為然,但對自家孩子還是疼的,當下溫和地問道:“潤兒,怎麼了,告訴祖母,是不是你又淘氣了?”
秦潤哭哭啼啼的,皺著一張小胖臉,用手抹眼淚,但顯然抹不出來:“那個野丫頭太壞了,潤兒討厭,分明就是我們家的丫鬟,憑什麼不對我低頭?”
那邊,陶嬤嬤牽著另外一個孩子也過來了,也是哭哭啼啼的,給秦夫人行禮:“念念,來,這是我們家老夫人,二爺的母親,快上去見過老夫人。”
這個真的是哭了,漂亮的大眼睛滿是淚水,叭嗒叭嗒地往下掉,就像團子要融化了似的,乎乎,還是個很有禮貌的孩子,雖然哭著,還是團起手,朝秦夫人拜了拜,用帶著哭腔的小音道:“見過老夫人,老夫人萬安。”
說罷,又回頭看了看陶嬤嬤,臉上帶著明顯的困,地問道:“為什麼是老夫人,明明一點都不老,念念是不是錯了?”
言最是天真無忌,秦夫人心大好。
雖然下人還未向稟明,但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孩子是誰,無它,只因這孩子生得和母親太像了,秦夫人就沒見過比更漂亮的孩子。
因為還小,并沒有阿檀那種近乎妖異的嫵風,而是呈現出一種澄澈的麗,眼睛更圓一些、臉蛋也更圓一些,子也是圓的,手腳短短,就像一只圓滾滾、絨絨的小鳥,用而純潔的眼神著秦夫人,好似一眼就能看到心里去,心尖發。
這種覺,只有在秦玄川兄弟兩個小時候秦夫人才有過,當然了,隨著兒子長大,一點都不可了,秦夫人早就歇了這份心緒,如今卻又被眼前這個孩兒勾了起來。
秦夫人不想流出自己的緒,努力板起了臉:“陶家的,你說說,出什麼事了?”
陶嬤嬤心里忐忑,在旁解釋道:“今兒天氣好,二爺方才代我帶念念到園子里玩,摘了幾朵芍藥,偏偏潤爺看到了,要搶手里的,兩個人就鬧起來了,我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玩耍打鬧都是常有的,不意驚了三夫人,都是我的錯,我沒看管好念念。”
念念生得好,從小到大都招人,不論是左右鄰里的小伙伴,還是紀縣令家的大郎二郎,凡事都讓著,自然也氣起來,更何況,那幾朵花分明是先摘下來的,偏偏那個潤爺不依不饒,非要爭,不肯,他還把花搶過去,踩爛了,反而怪無禮,念念也生氣啊。
眼前這個“老夫人”,好吧,一點都不老的老夫人,是秦二叔的母親呢,秦二叔那麼好,他的母親必然也是好的,念念就像見到了主心骨一般。
要知道,可是最撒的念念了,于是,念念“吧唧”一下撲了過去,抱住秦夫人的大,,用又甜又的聲音嚶嚶求助:“那個哥哥壞,他搶念念東西,還要打念念,念念害怕,老夫人抱抱。”
秦夫人低下頭,盯著念念看了又看。
念念仰起小臉,噙著小淚花,眼地著秦夫人。
大眼對小眼。
姜氏忍不住出聲:“陶嬤嬤,快把抱下去,母親是何等份,豈容得這樣的奴婢挨挨蹭蹭,簡直不面。”
陶嬤嬤訕訕地應了一聲,就要過來把念念抱走。
這時候,秦夫人卻出手,了念念的小腦袋:“好了,別哭了,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哭起來多難看哪,要什麼花,陶嬤嬤再給你摘去,不值什麼。”
陶嬤嬤識趣地頓住了。
念念歪著腦袋,在秦夫人的手上,就像小鳥撲棱著翅膀,小蹭來蹭去:“好的,念念知道了,不哭。”
真聽話,手也好,過去的,果然,小姑娘比皮小子好多了。
秦夫人又了一下,把手收回來,淡淡地道:“小孩子家玩鬧,大人摻和什麼呢,老三媳婦,管教好潤兒,我們秦家的男人,斷沒有和姑娘家爭執的道理,你公爹若在世,看見這形,是要請出家法打人的。”
姜氏從來不敢和秦夫人爭辯,雖然心中不忿,但還是忍氣吞聲,低下頭,應了一聲:“是。”
但秦潤年紀小,卻不懂事,他向來跋扈慣了,在自己院子里打罵丫鬟小廝那都是常有的事,誰料到今天被人按住了,他不服氣,一時氣上來,跺著腳,嚷嚷道:“不行,我才是秦家的爺,算什麼,我一定要給我跪下磕頭賠禮,不然我就打死。”
姜氏大驚失,急忙捂住兒子的,罵道:“祖母面前你怎麼說話的,你個孽障!”
這孩子平日任些,秦夫人慈,不和他計較也就罷了,此時聞言,不由眉頭皺了起來。
但秦夫人還沒來得及發話,那邊已經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打死?你想打死誰?”
秦潤一聽這聲音,就抱著頭,“哧溜”一下躲到姜氏的后去了。
秦玄策大步而來,形高碩驍悍,氣宇軒昂凜冽,儼然有山岳之威儀,鐵甲金刀的玄甲軍隨行左右。
眾奴仆皆俯:“二爺。”
念念的眼淚本來止住了,這一看到秦玄策,可不得了,眼淚不要錢似的,“嘩啦嘩啦”又開始掉,張開短短的手,撲了過去,哼哼唧唧地哭著撒:“二叔抱,有人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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