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秦源副殿主

蘇向四周看去。

一道道封虛影出現在瞳孔之中，懸掛在城牆的上方，宛如晾曬的漁網。

這些虛影，和前世的無線電波一樣，不激活的話，普通人不可能看到，他不同，專門做過訓練，藏在混濁水底的細線，都能一清二楚，更何況這些。

力量集中在雙眼，立刻看到半空中，一張張「漁網」麻麻，層層疊疊，不知懸浮了多，數量浩瀚，種類繁多，如同進了賣漁網的市場。

蘇一震。

想佈置這麼多封，即便是他，也需要最幾個月的功夫……難怪巨魔無法突破，只要有足夠的力量，將這些東西運轉，想要破開的難度，不亞於撕裂界域屏障。

界域屏障，兩個界域之間特有的空間隔閡，比正常的空間，更加穩定，真仙強者都很難破除，虛仙……來的再多都無用！

或許正因如此，巨魔一族儘管強勢，卻也沒辦法突破這裏的防。

心中震撼，蘇繼續看去，無數漁網的盡頭，融在一起，匯聚一大的線條，向前方的大殿蔓延而去。

「難道是一整個？」

這些封，麻麻，蔓延了不知多里，如果只是一個的話，就有些可怕了，即便是他，都未必能夠編織的出來！

滿是不敢相信，仔細看去，很快搖了搖頭：「是構架封的人，手段太強，生生將數萬個封，完的織在一起……雖不是一個，卻也相差不大了！」

如果將一個個封，當電子元件，做構架的人，就是弄出了一個電路圖，將其串聯在一起。

這樣做，對力量的消耗雖然很大，卻將每一個封都聯合在一起，一旦運轉，缺陷更，威力暴增數倍，乃至數十倍。

就像其中最強的那道錮封，正常況下，一個虛仙巔峰，配合仙，就可以擊破，但有了其他封的聯合，別說一位，就算來上十個，都未必能夠撕扯的。

人多力量大，不僅僅說人，對封也有奇效。

一個漁網很容易破開，數量多了，連冰山都能拖走。

不過，道理誰都懂，想要真正做出來就難了，關聯這麼多封，還能兼顧各自的屬和威力，需要極其妙的構思和設計，與前世的晶片構架一樣，就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完的了。

已經牽扯到他第六次考核的容了！

據之前的經驗，已然遠超乾源大陸九品所學。

「不知這些封，是誰弄出來的？」再忍不住，蘇看向邊的孩。

「自然是封殿的諸多封師，搭建而……」不知他為何會這樣問，古靈兒道。

「不可能！」蘇搖頭：「這構架，絕不是人多，就能做出來的……」

這個聯合封，紋路清晰，構思妙，一開始就將進攻、防守、補充等封的位置留了下來，而且很多結構和轉折，極其相似，絕對出自一人之手，而非多人協作。

正想詢問清楚，就聽一個不悅的聲音在不遠響了起來：「哦？聽你的意思，在質疑我們封師的實力？」

轉頭看去，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半白的鬍鬚，頭戴方巾，一襲長衫洗的略微有些發白，五指修長、乾淨，略顯瘦弱。

「秦副殿主……」看清對方的容貌，古靈兒急忙抱拳，介紹道：「這位是封殿的秦源副殿主，大陸有名的九品巔峰封師……秦殿主，這位蘇天涯，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愣了一下，秦源副殿主縷著鬍鬚道：「能救下靈兒，說明有些本事，可即便如此，也不能目中無人！」

蘇微笑：「我沒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這裏的封，與城牆外的制，連接在一起，結構妙，令人讚歎！覺並非多人協作，能夠做出，才有此嘆！」

「你能看到兩者有關聯？」秦源愣住。

聽到這話，古靈兒也疑的看過來。

封，不運轉的時候，很難看出什麼，正因如此，才有蔽，這裏的封和城外的封，連接在一起，也是待了多年，老師告訴的，這位居然一下就看了出來？

難道不僅對陣紋了解極多，對封也有一定的領悟？

「嗯……」蘇點頭。

「說來聽聽！」

再沒了剛才的質問，秦源道：「你還是第一個，第一次到這，就能看出兩者有聯繫的人，說給我聽聽，如果能說對兩，不介意破例，收你為徒！」

「這……涯兄，不妨可以答應……」

激的臉漲紅，古靈兒急忙傳音過來。

雖然這位秦源，只是副殿主，但要論對封的理解，絕對在殿主之上！

只是他喜歡研究，不喜歡拋頭面，更不喜歡理瑣事，才不願去做那個位置……這些年來，不知多天才，想要拜其門下，都不屑一顧，做夢都沒想到，今天一出現，就說出了這話……

對任何人來說，都算得上巨大的機緣了！

乾七等人也明白這點，一個個激的呼吸急促。

「收徒就算了……如果你想聽，倒是可以說說我的意見和看法！」打斷了孩的話，蘇道。

這裏的封，雖然讓他驚訝，佩服，卻還沒到拜師的地步。

「有意思！」

見自己第一次主想要收徒，竟然被拒絕，秦源同樣愣了一下，出失之：「年輕人有傲氣是很好，但太傲了，也未必是好事！算了，你說吧，讓我看看，對封到底能有什麼樣的領悟和理解！」

這種自視甚高的年輕人，他見的多了，有些天賦，就覺得了不起，其實……在他這種老牌修士眼中，不算什麼。

誰年輕時，還不是個天才？

懶得計較對方的態度，蘇道：「以封殿為中心，構建整個絕淵城的封網絡，這樣做，能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數百里出現的變故和問題，讓數萬個聯合搭建的封，猶如一……是很好的構思，可惜，也有一些不妥在！」

「首先，真元會伴隨傳送距離的增加，而相對應的衰減，這點不用我解釋，秦殿主也應該明白！」

秦源點頭。

真元神控制，有局限，修為達到虛仙，方圓數里，乃至數十里，都可以很容易控制，可到了百里開外，就沒那麼簡單了。

而且，距離越遠就越弱，到最後，逐漸消失。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這個封，增加了可以輸力量的路徑，加固了紋路，讓其能夠承更多，更雄渾的真元，甚至融了一些輔助靈魂控制的手段，然而……治標不治本！」

對方的做法，如同wifi，蔓延個十米，幾十米，問題不大，信號也都很好，想要蔓延數百里，就難了。

這時，一味的增加路由的功率，即便能增加十米八米，也治標不治本。

因為……源頭在信號的頻率上，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再大的功率，也不可能讓數百裏外，還信號滿格。

見他說的正是最本源的問題，秦源皺了皺眉：「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哪有那麼容易……」

做為天下最頂尖的封師，又在這裏研究了不知多年，這個問題，一清二楚，可惜……知道歸知道，解決不了，就沒有任何辦法。

「其實也不難，只要在這，在這，佈置出兩個空間封，力量就可以輕鬆傳遞出去，控制數百裏外的力量，也會變得很簡單！」

蘇隨手指了兩個地方。

「空間封？」

愣了一下，秦源搖頭：「這東西不好佈置，還會破開原本的封，稍有不慎，就會為最大的，得不償失……」

對方所說的空間封，不人都考慮過。

和空間傳送門有些相似，一旦佈置出來，可以將真元輕鬆傳送到數百里開外，速度快，損耗，而且還容易掌控……

但真要如此，就等於在原本封閉好的牆壁上，挖出兩個窟窿，巨魔再想撕破，也就簡單了！

封的目的就是為了擋住巨魔，自己挖窟窿，豈不是找死？

還以為對方會說出什麼驚世言論，沒想到居然是這個，一瞬間，秦源出了淡淡的失，看來還是期太大了……

「如果我所說的空間止，不是窟窿，不是呢？」知道他的想法，蘇道。

「不挖窟窿，如何傳送？」秦源皺眉。

「你應該知道魔族的祭祀吧！只要品足夠，界域屏障都可以輕鬆撕破，但……只有祭祀的力量可以穿，其他力量想要過，幾乎不可能！」

蘇目一閃：「如果在這裏加兩個祭壇，通過這種力量，把真元傳送到百里開外，是不是就沒有，力量也更容易控制？」

「這……」秦源一震，眼睛瞪圓：「倒是可以，只是，這不屬於封了吧……」

「是不是封無所謂，只要融合在一起，能發揮更大威力，不比單一的封住，更加重要？」蘇點頭：「思維要開闊一些，不要只封限制！」

「有道理……」

如醍醐灌頂，秦源全僵住，再次看向年，沒了剛才的輕視，反而帶著佩服。

雖然對方說的只是一種理論，能不能功，還未可知，卻等於提出了一種思路，一個新的方向。

好好研究，未必沒有結果。

「可還有其他想法？」

忍不住問道，眼中充滿了好奇。

「第二，整個封，東、南、西、北四，都有聚靈的制，也有超品靈脈，維持運轉……做法沒問題，可對靈力的損耗實在太大了！不說其他，維持這個封，每年就要損耗一條超品靈脈吧？」

蘇接著道。

秦源點頭。

封威力是很強，足可以擋住巨魔的瘋狂攻擊，可也是個消耗靈脈的大戶，堪比五個一流宗門的損耗。

「先不說這個封，用的很，百年都未必能用一次，就說一年一條超品靈脈，若是不維持這個運轉，而用來培育天才，可以培育出多位虛仙巔峰？這麼多的虛仙巔峰，同時出手，是不是也可以起到封的效果？」

蘇繼續道。

封是人類的最後屏障，基本用不著，用不到還要維持運轉，本就是一種巨大的損耗。

當然，也是沒辦法事，就好像前世，核武用不到，就不研發，不製造了嗎？

肯定不行！

有了這東西，才能威懾其他國家，換來和平。

這個封也一樣，因為有，才能讓巨魔忌憚，持住平衡，才能讓他們不瘋狂的進攻，不然……早就衝過來了，人類也不可能堅持這麼多年。

秦源正想將這些說出來，年就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這東西必須有，但……可不可以，讓它在運轉的時候，吸收靈力，不用的時候，不損耗靈氣？」

「怎麼可能……」

秦源搖頭，話音未落，就聽年繼續道：「為何不可能？陣紋就是如此！不用的時候，一點力量都不損耗，使用的時候，立刻發揮出超絕的威力……」

秦源再次說不出話來。

這的確是陣紋的優勢。

不理會他的表，蘇繼續道：「第三，這些封，太過複雜，一旦敵人來襲，需要封師才能運轉和維持，普通修鍊者再強，也沒辦法……如果，巨魔用某種辦法，提前斬殺了所有封師，這東西會不會了擺設？再沒了效果？」

「……」

秦源張開，不知如何回答。

封太過繁瑣，即便是他，也需要研究多年，才能更好的運轉，真要封殿被滅，的確會變擺設，再沒半點作用。

蘇道：「第四，所有網絡，都匯聚在封殿，說明所有力量，都在這裏控制和理，一旦一位超級強者，襲過來，毀掉封殿，封是不是也就沒用了？」

Wifi覆蓋的再廣，只有一個的話，也有很大麻煩，只要切斷電源，就會變廢鐵，再沒半點作用……

這個也是如此。

所有網絡，都集中在這裏，看起來更容易控制，可也有很大的安全患，一旦封殿損傷，整個封，都會癱瘓，在發揮不出半點作用！

說白了，就是沒有備用方案。

「第五……」

「第六……」

「第七……」

懶得理會對方，蘇繼續開口，短短幾分鐘，就說了十幾條問題，如此強大的封，在對方面前，似乎變了廢品，一文不值。

「這不可能……不可能……」

眼神渙散，不斷搖頭，秦源副殿主再沒了剛才的模樣，反而像是落水的公。

古靈兒、乾七等人，則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啥都沒聽懂……可親眼看到秦副殿主的態度變化，再傻也明白，這個年在封上造詣，不比對方弱。

「沒什麼不可能的，再強的東西，都會有，會有缺點……不過，只要認清問題，更好的理，就不再是問題，反而會為引敵人的陷阱！」

蘇隨手一指：「不說其他，就說這……如果在這裏加一個傳送陣紋，一旦敵人前來襲，就會被傳送到預先埋伏好的陷阱，是不是就能解決不問題？還有此，增加兩道線路，是不是就算封殿被毀，遠也可以控制了？」

看向對方所說的位置，秦源瞳孔收。

他說的不錯，只要在這些地方，融合上對應的封，的確能起到絕佳的效果，一些患，也會因此解除……

「不對！」意識到什麼，秦源拳頭，不由自主的抖：「你、你能看到這些封線條？」

他知道有封，在什麼地方，如何佈局，是因為研究多年，又看過圖紙，對方……第一次來，這些封又沒運轉……怎麼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說的分毫不差？

剛才沒注意，此刻才想起來。

「可以啊！」蘇點頭。

「難道是……【破妄眼】？」瞪大眼睛，秦源再沒了之前的沉穩，反而臉有些漲紅。

傳說中，有的人，一出生就可以看破一切虛妄，看到匿的網絡……這些人學習封，就好像開卷考試，簡單至極！

萬年前的林玄祖師，據說就是如此，這才能將封一，發揮到極限，遠超其他人。

難不這位也是？

真要如此，也就能解釋，為何一來到，就看出這麼多問題了。

「那是什麼？」蘇皺了皺眉：「不是訓練一下，就能看到嗎？」

反正他以前看不到，訓練了一段時間，就行了……

本以為是很簡單的事，難不很難？

「訓練？這是天生的，後天訓練，不可能做到……就好像先天分辨失衡的人，再怎麼訓練，也不可能看出其他……」

秦源搖頭，突然想起什麼：「除非……」

說到這，急忙抬頭，看向面前的年，連續轉了兩圈，眼中的震驚之越來越濃：「果然是先天道！難怪……」

「先天道有什麼不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