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溫黎是不想說(
至于霍遠琛為什麼不說,不知道,也不想深究。
不過剛才那番話說得解氣的,惡毒是真惡毒,但就是覺得爽。
仿佛只要安雯和霍遠琛不高興,就會高興似的。
又等了一會兒,或許也只是短暫的幾秒,便沒了耐心,說:“就這樣吧。”
“溫黎。”霍遠琛住了。
他嗓音里都著疲憊,呼吸聲清晰可聞,好一會兒,他說,“我明天再去找你,安雯這邊不能沒有人照顧,叔叔阿姨那邊,你幫我和他們說聲對不起,讓他們等我一起吃年夜飯,我卻爽了約,很抱歉,等這件事過去,我請大家吃飯,去最好的餐廳。”
溫黎看著對面樓上別人家的臺,有人在臺上點了紅燈籠,紅得奪目刺眼。心不在焉地想,也不知道安雯今晚流出來的,有沒有這麼紅。
語氣平淡地告訴霍遠琛:“最好的餐廳,我可能請不起,但我的家人也不會在乎這個。今晚我家里很熱鬧,大家都開心的,并沒有在意一個外人有沒有來。霍教授就安心守著你在乎的人吧。”
的話說得面的,但是“外人”這個詞,還是讓霍遠琛皺了眉頭。
他著聲音勸,難得很有耐心:“不管怎麼說,今晚是我失信了,我一定要彌補道歉的。還有,溫黎,不要不見我,我明天就走,之后也不會再來醫院,只有今晚而已。”
溫黎一邊在心里描摹著對面紅燈籠的形狀,一邊說:“你失信,我卻不想做個言而無信的人。我說過,你要是去見安雯,那就不要再來找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深吸了口氣,努力抑住心頭又翻涌而起的委屈,幾乎聽不出什麼緒地說:“霍遠琛,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麼,你現在就過來,和我家人道歉,說你有事來晚了,那你還是我們家的客人。要麼,你就再也不要來了,我家這邊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和他們解釋,畢竟我和你早就分手了,干脆借著這個機會和大家說明白,也省得我家人總是誤會你還是我男朋友,總讓你覺得為難。”
“沒有,我沒有覺得為難。”霍遠琛說。
溫黎卻不再開口了。
他等了一會兒,終于明白,這是等著他做選擇呢。
時間仿佛在一瞬間靜止,周遭的一切都寂靜下來,靜到耳邊都出現了幻聽,聽到他心臟咚咚咚飛快跳的聲音。
他閉了閉眼睛,如所愿,做出了選擇。
“安雯離不開我。”
溫黎不再廢話,把電話掛斷了。
笑自己天真,都被霍遠琛那樣對待了,竟然還在聽到他求和的那些話時,有了一搖。
竟然幻想著,還給他一次機會。
結果怎麼樣呢?
又被他拒絕了一次,面掃地,可笑狼狽。
溫黎一個人在臺上待了一會兒,直到平復好所有的緒,才轉回去了餐廳。
陸柯在餐廳門口等著,見到的一瞬間,眼底的擔心不似作假。
溫黎朝他笑了笑,故作輕松地說:“我只是去接個電話而已,能有什麼事?別心我了,趕吃飯吧。”
陸柯聽到說話的語氣,就知道和霍遠琛談崩了。他看了一會兒,遞了紙巾給,問:“要不,我陪你出去走一會兒?”
出去,是躲著屋里的人,到外面哭一會
兒▎(
溫黎接過紙巾,按在眼角無聲地流了一會兒淚,很快就把紙巾盡數打。
“不用了。”把紙巾扔進垃圾桶,又把霍遠琛的聯系方式全部拉黑,語氣輕松地說,“為不值得的人哭,就是在浪費生命,以后,我不會再傻了。”
陸柯不放心的,只是眼前的況,他也不敢勸得太多,怕被別人看出來端倪。最后也只是給溫黎端了杯熱水,讓喝一點,平復心。
今晚的溫黎,讓他格外心疼。
因為心疼,才覺得作為普通朋友的他,什麼也做不了,無能為力的覺,讓他不舒服了。
溫黎最后也沒能年,后面沒吃幾口飯,水倒是喝了許多。后來直接不見了。
陸柯以為是去上洗手間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胡慧芬過來找他,讓他去臺說話,一開口就是:“小黎睡了。從前從來不會在除夕睡這麼早,誰都沒有神大,那是一定要熬到第二天,迎接新年的。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陸柯知道溫黎不想讓家里人替擔心,但他也怕一直憋在心里不說,也沒個人開導,遲早要出問題。
便避重就輕地把事說了一遍,并且說:“我見到小黎的時候,并沒有見到霍遠琛。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一無所知。不過看小黎的反應,兩人可能是吵架了。”
胡慧芬皺眉心,重重嘆氣:“估計就是你猜的那樣,小黎和遠琛吵架了。這麼看來,也是我和爸爸的不對,要不是我們著急還清欠遠琛的人債,非要把他接到家里來照顧,小黎早就和他斷干凈了,也就沒有吵架這一出了。”
上倒是沒說什麼,心里卻對霍遠琛十分不滿。
就算兩人吵得再兇,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說丟就丟,把溫黎扔在大馬路上說不管就不管呢?何況外面還下了雪。
的兒到底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多久才能回到家?當時要多冷啊?小黎肯定了很大的苦。
作為媽媽,肯定是舍不得自己兒吃苦的。自己捧在手心里千萬寵長大的兒,現在被個男人這樣對待,誰不心疼?
胡慧芬在謝過陸柯以后,想了又想,還是給霍遠琛發了個消息。
說:“我們全家都很激你為溫黎爸爸做的事,但是很抱歉,我們不能用溫黎的委曲求全,換我們報答你的機會。我們家不能再繼續照顧你了,舊的一年就要結束,新的一年,麻煩你回自己家里,以后,也不要再打擾我們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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