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禮被喚醒，著眼前跳躍的燭火，睡意消散。

直起來，轉頭正對上蕭雲昭和的目，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申時，還不晚。」蕭雲昭說著，拿起了桌上那壺合巹酒，盛滿了兩隻酒杯，而後將其中一隻遞給了溫玉禮。

溫玉禮手接過，站起了來，與他四目相對，角勾揚一抹淺淡的弧度，與他右臂相繞，兩人同時將酒杯端至邊，一飲而盡。

蕭雲昭放下了酒杯，手捧起了溫玉禮的臉頰，視線落在的上，水潤的紅經過酒水的浸染，十分引人採擷。

他微微俯頭，覆上了的瓣，隨著一番溫細緻的輾轉廝磨后，逐漸深。

溫玉禮發現他上竟沒有酒氣，鼻尖縈繞的還是悉的冷香之氣，齒間也只有方才喝過的合巹酒的味道。

懷著一好奇，將手扶上了他的肩，回應著他的親吻。

片刻之後，他的手攬上了的腰，驀地察覺子騰空，被他打橫抱起，走向了榻邊。

被他放下的那一刻，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龐，的臉頰莫名有些發熱，也添了一張。

蕭雲昭抬手上了的臉頰，打趣道：「以往你調戲我的時候可都是面不改的，如今拜過堂，了真夫妻，你反而張了？」

溫玉禮心道一句，調戲歸調戲，又不是滾床單，能一樣麼？

扯開話題道：「你在外邊待了那麼久，沒被賓客們拉著飲酒嗎？怎麼上一點兒酒意都沒有。」

「他們哪敢灌我酒？宗親們一人也就敬一杯。」蕭雲昭笑了笑道，「更何況，他們桌上那些酒是真酒，我杯子裏的可不是，墨竹跟在我後負責給我添酒，他手裏那壺一直裝的都是水。」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近的，「今日是我們新婚之喜，我又怎麼能允許自己醉。」

「真是狡猾……唔。」被再次封住。

驀地察覺腰際一松，喜服的腰帶已經被蕭雲昭解了下來。

而後，襟被緩緩拉開，他握著瑩白的肩，將按倒。

這一步是在溫玉禮意料中的，可沒有想到的是，倒下的那一刻，右邊胳膊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嘶」地一聲，了一口冷氣。

十天前為了救皇帝，右臂被飛鏢傷，經過這些天的換藥和修養，傷口早就好了，可表皮癒合不代表完全康復，傷一旦撞，還是會讓吃痛。

蕭雲昭聽到的氣聲，連忙掀開了手臂下著的喜服外，那硌著的東西，原來是一顆圓滾滾的蓮子。

他掀開了旁邊的被褥，被褥下還著不花生和蓮子。

溫玉禮這才想起，往床上放蓮子花生也是婚的習俗之一，寓意早生貴子。了被硌疼的胳膊，手把那些蓮子花生往地上掃。

「我來。」蕭雲昭把被褥全掀了開，將那些礙事的東西全清理到了地上去，這才回到了溫玉禮的旁。

此刻上只著一件正紅抹，瑩白的雙肩和晶瑩的鎖骨全映在他眼裏，但他注意到了左手還維持著捂右邊胳膊的作，便按耐下心底的，說道：「要是還疼，就不繼續了。」

溫玉禮怔了怔。他這意思是改天再房？

這倒大可不必，這右胳膊平時本就不疼，只不過是剛才忽然倒下被硌著了而已，過一會兒就好了。

不過心裏還是因著他的話泛起暖意，在過去那些日子，和他每回親熱都是點到即止，從未突破界限，但很清楚，他心底的已經按許久了，如今可算是盼來了親這天，哪能把這樣的好日子給浪費了。

思及此，靠近了他，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我沒事兒，可以繼續，那些硌人的東西不是都掃下去了嗎。」

蕭雲昭輕挑了一下眉梢，「當真？」

「你要是擔心到我的胳膊……」溫玉禮眸底掠過一，推著蕭雲昭的肩膀順勢將他按倒，「我在上，你就不會著我了，你看如何？」

這個念頭早在很久之前就在腦子裏浮現過。

反正已經到了這一步，也用不著赧了，否則又要被他取笑說張了，得讓他知道，非但不張，相反，彪悍得很。

蕭雲昭著，桃花眉目微微瞇起，「你確定嗎？」

「確定。」溫玉禮不假思索道，「試試唄。」

「我倒是沒意見。」蕭雲昭竟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而後又補充了一句，「怕只怕……你辦不到。」

床笫之歡的私事，反正也不會讓第三個人曉得，誰在上也不是那麼要，更何況的言辭在他聽起來，只不過是逞一時上的能耐，初次行房，不可能佔有優勢。

從前他不了解這些，而自從與定下婚約之後，他便從一些風月小本上取了經，他堅信最後還是會由他佔據主導地位。

「我辦不到？」溫玉禮輕哼了一聲，手去解他的袍子，「走著瞧。」

為了彰顯王的風範，著頭皮都得上。

然而，一刻鐘之後——

「玉禮，你……」

蕭雲昭的聲線難得帶上了些許忍，「你辦不到……就別逞能。」

就不該聽的提議。

原本想著能看到挫敗的臉，卻忘了一點，若是不能進行下去，他也不好過。

溫玉禮額頭上沁了一層汗珠，眼眶裏似乎也漫上了一層水霧。

真他大爺的疼。

真是想的太簡單了，未經人事，由來主的後果便是……本完不了。

「不行，我……」才開口，一句話都還未說完，蕭雲昭已經仰起了，握著的肩膀將放平到了榻上。

「還是得我來。」

他說著，再次低頭覆上的，把消了聲。

與相接，氣息又溫。

呼吸相聞，視線匯，這一刻，發覺他的目不再如同平日那麼沉靜，而是湧上了一道不明的炙熱。

彼此的呼吸都加快了幾分，他移開了，埋到的頸窩間，在瑩白的肩上留下潤的紅痕……

抬手勾住他的脖頸，軀連帶著意識逐漸沉淪。

室外，習習的涼風將樹葉吹得颯颯響。

室，跳躍著的明黃燭火映照著床帳疊的影子，一派旖旎暖意。

……

第二日，溫玉禮悠悠轉醒時，只覺得上一陣清晰的疲憊。

想要翻個，卻覺得腰間酸麻。

雙眼全睜開的那一刻，正對上蕭雲昭那張近在咫尺的緻面容。

蕭雲昭還未醒，正枕著他的一隻手臂，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是擱在的腰上，他連睡覺都是以攬著的姿勢睡的。

他的胳膊也不知道被枕了多久，考慮到他清醒之後胳膊會麻，下意識想要抬頭挪開他的胳膊。

可才稍微仰起了頭，一陣無力伴隨著上的酸麻，讓起不來，後腦勺又砸回了他的手臂上。

睡夢中的蕭雲昭了眼皮。

溫玉禮看見他的眼睫，分明就是要醒過來的前兆。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閉著的雙眸睜了開，初醒的他眸中帶著懶倦，一睜眼對上溫玉禮的臉龐，面上浮起和的笑意。

「昨夜睡得可還好？」

他說著，抬起手替理了理有些凌的烏髮，將散落在臉上的髮撥到耳後去。

他的手臂不經意就將被子高了一些，如此一來，溫玉禮便也看清了錦被下白皙的膛。

有些不自然地挪開了目。

倏然間耳畔傳進一聲低笑，一抬眸，便見蕭雲昭湊了過來，與相抵著鼻尖，「睡了一覺，是不是神好多了？今天不用早起，不如再來……」

溫玉禮聞言，不等他把話說完，手就推開了他的臉，沒好氣好：「來你個頭！誰跟你說睡了一覺就會好多的？我昨天後半夜才睡著，哪來的神！」

並未多想，這一刻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個翻轉便挪到了床的最里側，手揪了上的被子，與蕭雲昭隔開了些許的距離。

「我跟你說笑，你還當真了。」蕭雲昭忍俊不，「一大早的，哪捨得折騰你。挪那麼遠做什麼，過來。」

溫玉禮白了他一眼，沒挪。

蕭雲昭又道：「過來。」

說著，他角的笑意加深了些，「我說過了，不會大清早的折騰你。」

溫玉禮朝著他挪了過去。

蕭雲昭見靠近了，便手攬過，將掌心到了的後背上。

下一刻，溫玉禮便察覺背部傳來一陣暖意，是他將力過手掌傳遞到的上。

「輸些力給你，緩解不了你上的酸疼，也能幫著你驅散疲憊。」蕭雲昭在後道，「你安靜地坐著便是了。」

「緩解不了酸痛就別浪費了力了。」溫玉禮轉拍開他的手，「我多躺會兒就好了，你去幫我拿點兒吃的來就行。」

蕭雲昭收了手，膛著的背部，湊到了的耳畔，「想吃些什麼？我讓白桃去做。」

「清淡些就好了。」溫玉禮著耳際淺淺的呼吸噴灑，下意識地了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