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早在很久之前就在腦子裏浮現過。

反正已經到了這一步，也用不著赧了，否則又要被他取笑說張了，得讓他知道，非但不張，相反，彪悍得很。

蕭雲昭著，桃花眉目微微瞇起，「你確定嗎？」

「確定。」溫玉禮不假思索道，「試試唄。」

「我倒是沒意見。」蕭雲昭竟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而後又補充了一句，「怕只怕……你辦不到。」

床笫之歡的私事，反正也不會讓第三個人曉得，誰在上也不是那麼要，更何況的言辭在他聽起來，只不過是逞一時上的能耐，初次行房，不可能佔有優勢。

從前他不了解這些，而自從與定下婚約之後，他便從一些風月小本上取了經，他堅信最後還是會由他佔據主導地位。

「我辦不到？」溫玉禮輕哼了一聲，手去解他的袍子，「走著瞧。」

蕭雲昭饒有興緻地著，不錯過的任何面部緒。

手上的作雖然沒有遲疑，緋紅的耳朵還是泄了的青。

很顯然，他方才的話激起了的好勝心，他倒要看看能進行到哪一步。

中的帶被扯開，出他白皙又理分明的膛來。

溫玉禮不由得暗自慨，他這材可真好。

不是個子修長拔，他的腰尤為瘦削，觀他平日裏練劍，腰十分勁瘦靈活，便猜到他白之下的軀一定很有看頭。

與他雖然親無間，但在此前從未見過他褪去裳之後的樣子，這回見到了，果然——他瘦削卻不瘦弱，從膛到腹部的理線條結實得恰到好。

「別看著。」蕭雲昭提醒道，「你倒是行起來，別忘了自己剛才說過什麼。」

溫玉禮抬眸，湊近他面前：「我沒忘。」

為了彰顯王的風範，著頭皮都得上。

然而，事實往往是不如人意的。

一刻鐘之後——

「玉禮，你……」

蕭雲昭的聲線難得帶上了些許忍，「你辦不到……就別逞能。」

就不該聽的提議。

原本想著能看到挫敗的臉，卻忘了一點，若是不能進行下去，他也不好過。

溫玉禮額頭上沁了一層汗珠，眼眶裏似乎也漫上了一層水霧。

真他大爺的疼。

真是想的太簡單了，未經人事，由來主的後果便是……本完不了。

「不行，我……」才開口，一句話都還未說完，蕭雲昭已經仰起了，握著的肩膀將放平到了榻上。

「還是得我來。」

他說著，再次低頭覆上的，把消了聲。

與相接，氣息又溫。

呼吸相聞，視線匯，這一刻，發覺他的目不再如同平日那麼沉靜，而是湧上了一道不明的炙熱。

彼此的呼吸都加快了幾分，他移開了，埋到的頸窩間，在瑩白的肩上留下潤的紅痕……

抬手勾住他的脖頸，在他溫且極有耐心的攻勢下，軀連帶著意識逐漸沉淪。

室外，習習的涼風將樹葉吹得颯颯響。

室，跳躍著的明黃燭火映照著床帳疊的影子，一派旖旎暖意。

……

第二日，溫玉禮悠悠轉醒時，只覺得上一陣清晰的疲憊。

腰間的酸麻，讓連翻個都覺得有些費勁。

不暗自磨牙——可惡的蕭雲昭！

雙眼全睜開的那一刻，正對上蕭雲昭那張近在咫尺的緻面容。

蕭雲昭還未醒，正枕著他的一隻手臂，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是擱在的腰上，他連睡覺都是以攬著的姿勢睡的。

他的胳膊也不知道被枕了多久，考慮到他清醒之後胳膊會麻，下意識想要抬頭挪開他的胳膊。

可才稍微仰起了頭，一陣無力伴隨著上的酸麻，讓起不來，後腦勺又砸回了他的手臂上。

睡夢中的蕭雲昭了眼皮。

溫玉禮看見他的眼睫，分明就是要醒過來的前兆。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閉著的雙眸睜了開，初醒的他眸中帶著懶倦，眼見著溫玉禮也醒了，他的眉眼間浮起和的笑意。

「昨夜睡得可還好？」

他說著，抬起手替理了理有些凌的烏髮，將散落在臉上的髮撥到耳後去。

他的手臂不經意就將被子高了一些，如此一來，溫玉禮便也看清了錦被下白皙的膛。

有些不自然地挪開了目。

倏然間耳畔傳進一聲低笑，一抬眸，便見蕭雲昭湊了過來，與相抵著鼻尖，「睡了一覺，是不是神好多了？今天不用早起，不如再來……」

溫玉禮聞言，不等他把話說完，手就推開了他的臉，沒好氣好：「來你個頭！誰跟你說睡了一覺就會好多的？我昨天後半夜才睡著，哪來的神！」

蕭雲昭輕挑了一下眉梢，又湊近了，原本只是想吻吻的額頭，哪知整個人往後退，挪到了床的最里側，手揪了上的被子，與他隔開了些許距離。

「我跟你說笑，你還當真了。」蕭雲昭頓時失笑，「一大早的，哪捨得折騰你。挪那麼遠做什麼，過來。」

「我上沒什麼力氣，懶得彈。」溫玉禮說著，瞥見他眉眼間神采奕奕，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

昨夜拉著折騰了那麼久，都疲憊不堪了，他卻反而越發有神，不知饜足的模樣，讓不發問了一句，「你別是練了什麼采補的功法吧？」

「又在胡言語。」蕭雲昭手攬過，見背對著自己，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要是我真練了那種功法，作為你的好師父，必定是不吝嗇教給你的，等你學，還能隨時拿我採補。」

溫玉禮了一下角，「你這才胡言語。」

後的人靜默了片刻，而後道：「昨夜是我不對，讓你勞累了，下次我會注意些的。」

他昨夜特意用上了彩霞製作的藥膏，據說是緩解子初次疼痛的，用了之後也的確有效，溫玉禮起初還覺得疼，讓他險些不忍心繼續下去，之後聽說好多了，他才放了心，再後來兩人都漸佳境，他不再像以往那樣克制，也迎合著他，促了圓滿的房花燭夜。

雖說都是初次，但他神著實好，一番雲雨過後有些不饜足，且那時候天才黑下來，半點兒睡意都沒有，他擁著，同說——時辰尚早，我們再來？

略有猶豫，但還是同意了。

再後來……

「阿昭，差不多得了……」

「阿昭，時間不早了，歇吧……」

「蕭雲昭，你有完沒完！」

從親的稱呼到連名帶姓，的語氣睏倦里夾雜著一氣惱，他意識到惹惱了，便結束了他的掠奪，輕聲細語地說著好話，直到把哄睡了為止。

他自己卻沒有睡，而是打來了熱水，給，以免半夜醒來覺得上不適。

而這一覺就睡到了天亮，一清醒就翻他白眼，這倒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中午帶你去泡個葯浴，有助於驅除疲憊，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吃些東西，空著肚子去可不行。」

聽蕭雲昭提起泡澡，溫玉禮這才發覺自己上十分乾爽，昨夜明明流了許多汗，此刻卻沒覺得有半點兒黏膩，倒像是洗過了澡似的。

剛醒過來的時候，腰實在酸，使得忽略了這點，稍微一想，便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你後半夜給我了？」

後的人輕輕「嗯」了一聲，而後道：「等中午泡葯池子的時候，我再幫你洗洗頭髮。」

他這份倒是讓溫玉禮很用，背對著他勾了勾，「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巳時了。」蕭雲昭又朝挪近了一些，膛著的背部，「想吃些什麼？我讓白桃去做。」

溫玉禮著脖頸後方淺淺的呼吸噴灑，只覺得有點兒，輕咳了一聲道：「甜粥，再來幾道小點心。」

「好。」蕭雲昭坐起了，手替將被子又拉高了一些。

他俯下頭，在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等著我。」

說著，他轉下榻穿裳。

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溫玉禮轉過頭著他的背影，角不自覺揚起一淺淺的弧度。

……

今日是個艷天，到了午時，日尤其和煦。

祁王府廚房，下人們正排著隊打飯菜。

「咱們這飯菜不都是按人數來算的嗎？我不過就是來得晚了點兒，你們怎麼半點兒菜都不給我剩，就只有這半碗白米飯和一個涼了的窩頭，讓人怎麼吃！」

說話的子個頭小，容貌清秀，正是伺候溫南燕的婢，杏仁。

原本是在國公府里伺候苗氏的，溫南燕的兩個大丫鬟都死了之後才把調到邊伺候，說是溫家的丫鬟比王府的丫鬟可靠，跟了溫南燕幾個月，原本也算是吃香喝辣，哪料到溫南燕一敗塗地，差點就要被趕出王府，如今溫南燕即便靠著肚子裏的孩子暫且留下來了，也是被關在院子裏寸步難行。

溫南燕落到這種地步，杏仁的待遇自然也跟著差了，原本就跟王府里的下人們不悉，如今這幫欺怕的混賬東西更是聯合起來孤立。

王爺下令，溫南燕邊只能留這個丫鬟和一個大夫伺候著，且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與那大夫不得離開王府半步，再加上苗氏已死，從前伺候苗氏的下人們全被逐出國公府，等於沒有了任何的靠山，也沒有了朋友，祁王府的下人們非但不和來往，如今吃飯連菜都不給留了。

「打雜的下人都有幾塊吃，憑什麼到了我這兒就什麼菜都沒有了？你們這分明就是壞了王府的規矩！」

沖灶臺後的廚子囂著，惹來的卻是對方的一記冷笑，「我們壞了王府的規矩？說的真好，你從前跟在溫側妃邊，打人耳的時候怎麼就不提府里規矩了？你要不是個姑娘家，我一定用這把鍋鏟打歪你的臉。」

他此話一出，好幾人跟著附和。

「別不知好歹了，有飯吃不錯了，你以為你還是從前那個春風得意的大丫鬟？」

「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還有臉提王府的規矩，你有本事跑到王爺面前去囂啊？」

「那只怕是沒這個膽子呢，王爺昨夜酒醒，在書房裏發了好大的脾氣，對著滿屋子的東西又打又砸的，誰見了敢吭聲？下人這點蒜皮的事敢拿去煩他，那是嫌自己命太長。」

杏仁氣得直咬牙，卻不能憑一己之力與這麼多人對抗。

就一張，一雙手，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只能端著那半碗飯，叼著涼了的窩頭轉離開。

後的下人們還在說風涼話——

「活該，以前跟著溫側妃作威作福，現在吃這點虧就不了了，矯。」

「話說，溫側妃萬一生了個小世子，王爺會心不趕走嗎？」

「應該不會，王爺如今思念的那位，可比溫側妃強太多了，王爺絕不會再退而求其次重新接納溫側妃，說來也真是神奇，從前怎麼沒發現那位主這麼有能耐……」

「得了得了，別說了，這種話說不得，咱們府里不能提那位，心裏有數就行了。」

杏仁聽著後的議論聲，腳下的步伐一刻也不停，腦海中卻有一個念頭迅速掠過。

勉強吃下了涼窩頭和半碗飯，回到了關押著溫南燕的院子。

除了吃飯和解手，都得在溫南燕邊照料著，除了，溫南燕沒有其他可以使喚的丫鬟。

走進房間時，溫南燕依舊坐在屋子中央繡花。

被的日子枯燥無味，溫南燕無可去，便只能做點兒事消磨時間，否則難以度過漫長又寂寥的孕期。

這些日子，蕭元祁從沒來探過。

心裏又苦又悶，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養好子，若是不能將腹中的孩子生下來，的下場只會更加悲涼。

「主子。」杏仁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二小姐如今在外頭越混越好了，這對您實在不利，你不能再這麼呆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