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對方冷漠而不屑的態度,逸王臉有些微沉,卻什麼也沒說,忍著鞭傷的疼痛緩緩鑽出馬車。
從份高貴的王爺變平民百姓,自然不能指這些下等人再對他卑躬屈膝。
而他沒料到的是,他的雙腳才落地,都還沒站穩,便被一塊爛菜梗打中了腦門。
他頓時來了火氣,轉頭想要去尋找砸他的人,抬眼的那一刻,卻看見街邊站了許多人,都是些平民百姓,有人從挎著的籃子裏掏出爛菜葉和蛋朝他丟了過來。
「臣賊子!報應不爽!」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還敢生出反叛之心?癡心妄想!」
「砸他!」
人們吶喊著,接連不斷地朝他砸東西。
駕駛著馬車的兩名羽林軍早已退開了一段距離,生怕離逸王太近會到波及。
逸王被百姓們砸得抱頭鼠竄,心中暗罵蕭雲昭和溫玉禮。
若不是那夫婦二人將他查得太清楚,皇帝又怎麼會以謀逆罪置他?他失去了在這皇城裏的一切,還要挨這些刁民的臭罵,被他們打得如同過街老鼠一樣狼狽不堪。
又有一枚蛋正中他的額頭,渾濁的蛋順著鼻樑流淌下來,他都能清晰地聞到一酸臭味,這讓素來養尊優的他忍不住當街乾嘔了起來。
這幫賤民!
同行的羽林軍眼見著百姓們發泄地差不多了,總算出面勸阻。
「好了好了,大夥可以停一停了,這街上弄得七八糟,回頭清理起來也麻煩,我們奉命把他送出城,還請大夥讓我們完任務,別我們為難。」
拿東西砸犯人本就是民間常見的流程,眾人很快便停手,而後紛紛散開了。
羽林軍著狼狽的逸王,冷哼了一聲道:「我們二人就送你到這了,你自己走吧。」
逸王一言不發,在城門守衛的冷眼下緩緩出了城。
而他不知的是,城門外早有人在等著他,眼見著他走出了一段距離,便跟在了他後,維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皇城外的這段路白日裏還熱鬧,來往的行人頗多,逸王並不知後有人在尾隨自己,此刻他最想做的事便是洗掉這一的狼狽。
眼下他無分文,只能找了個茶攤子討水,賣茶的老人並不知他份,只當他是個花子,便給了他一碗茶以及兩個早已涼了的饅頭。
「這兩個饅頭夠你填肚子了吧?走遠些,你上太臟,在這個會妨礙我生意。」
逸王的臉黑如鍋底。
他竟然被人當花子施捨了剩飯……
「你怎麼還不走?我都白給你吃喝了,你還想怎麼樣?走走走!」
他只能咬牙切齒地走開。
儘管心裏再怎麼憤怒,此時的他也沒有底氣再與人起爭執。
他端著茶水蹲到了路邊,用手掌舀著茶,清洗著自己頭髮上與臉上殘留的臭蛋味道。
一碗茶水用完,臉上總算是不髒了,他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兩個冷饅頭,回想起方才被當花子一樣對待,心裏氣不打一來,揚起手想要把饅頭扔了,腹中傳來的飢又讓他的手在半空中頓住。
他磨了磨牙,終究是沒有丟掉饅頭,拿到邊恨恨地咬了一口。
這什麼玩意兒,本難以下咽。
著頭皮吃掉了一個冷饅頭,他將剩下的那一個塞到了懷裏,而後起繼續朝前走。
由於上帶著鞭傷,才走了一段路他就覺得十分疲乏,不得已只能在路邊找了棵樹靠著休息,心中暗罵苗凌楓廢。
要不是那該死的傢伙給他出的餿主意,他何至於淪落到這步田地?
他被抄家驅逐,全城的百姓都知道,苗凌楓沒理由不知道,可他都離開城門這麼久了,那混賬東西都沒派人來接他。
他雖然失去了在皇城裏的一切,可西域那邊還留有一部分人手與錢財,去了那邊照樣能生活,如今他沒有盤纏,只能等著苗凌楓派人送他去了。
「殿下!是您嗎?」
忽然一道男音在前頭響起,逸王抬頭一看,眼前的男子有點面,似乎是苗凌楓手下的人。
「還真是您?小的找您半天了!小的是苗公子派來接您的。」
「混賬東西!」逸王朝眼前的人罵道,「明知道本王要被趕出城,怎麼不在城門附近等著?讓本王獨自行走了這麼長時間,又又,連口熱乎的東西都吃不上!」
挨罵的男子撇了撇。
都已經被削去爵位貶為庶民了,還本王本王的呢。
他雖然心中腹誹,上卻沒說出來,只出手去扶逸王,「您誤會了,不是小的來遲,小的其實早就在城門附近等著了,只是您如今這副樣子實在狼狽,小的一時半會兒沒能認出來,這才會和您錯過了……」
「說廢話!苗凌楓在哪?」
「公子就在離這不遠的酒樓,小的馬上帶您去,您先坐會兒,小的去弄一輛馬車來,咱們很快就能見到公子。」
二人說著話,殊不知他們談的這一幕正落在不遠的幾雙眼睛裏。
「那個男子莫非是來接應逸王的?逸王在皇城之外還有別的勢力?」
「若真如此的話,咱們是不是先不對他下手,差人送封信回去問過陛下的意見。」
他們是皇帝派出來對逸王下殺手的暗衛,而此刻青天白日的,他們實在不好當眾手,原本想著等天黑一些再手,完事之後依照皇帝的意思將人火葬,可當他們看到逸王與人在樹下談,便不得不猜測著,這人是否暗中勾結了什麼勢力,是否會對朝廷不利,跟過去沒準能有新的發現。
暗中觀察了片刻之後,逸王坐上了男子準備的馬車離開。
兩名暗衛就近買了兩匹馬,跟了上去。
馬車行駛了一刻鐘之後,在一家客棧外停了下來。
逸王走進客棧時,竟是沒有一個客人,只有掌柜的迎了上來,「這位客,想必就是苗公子的貴客了吧?苗公子在二樓第一間雅間等著您呢,好酒好菜都已經準備好了。」
逸王聞言,並未多說什麼,依照掌柜的指示上了二樓第一間。
推開雅間的房門,便看見苗凌楓正倚靠著窗口坐著,他面前的圓桌上擺了滿滿一桌的珍饈味。
眼見逸王出現,苗凌楓連忙起迎了上來,走到逸王前時,拱手鞠了一躬,「殿下苦了。」
逸王冷冷地注視著他片刻,忽然提起腳便踹上他的膝蓋!
苗凌楓在他提腳的那一刻便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卻沒有躲開,而是生生挨了他這一腳,被他踢得跌倒在地。
「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若不是你本王把青石散的事誣賴在蕭雲昭頭上,我又怎麼會被他們把家底都查了個乾淨!」
「殿下您忘了嗎?即便您不把這口黑鍋甩到他的頭上,他們也是知道您販賣青石散的,他們與您沒有,到陛下那兒去告發只是遲早的事。」
苗凌楓了被踹疼的膝蓋,起嘆氣道:「您的邊必然有叛徒,否則怎麼會從廚房到地下室都被查得一清二楚?不是我將您害這樣,而是您邊的叛徒將您害這樣,叛徒或許是您信得過的手下,又或許是您寵的妻妾,我不否認自己的過錯,但也不能由我來承擔全部的過錯。」
他頓了頓,又道:「事已至此,咱們只能向前看了,您在皇城失去的已經無法挽回,就別總是一天到晚耿耿於懷了,至您在西域那邊還是有人手和財富的,那些足夠您的餘生生活無憂了不是嗎?」
逸王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再打罵苗凌楓。
不錯,皇城裏失去的已經無法挽回了,從今以後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爺,那麼對苗凌楓,就不能像從前那樣頤指氣使了,總歸還是要留有幾分餘地。
若說從前還能算得上主僕關係的話,今後便只能算得上是合作關係了。
他在皇帝面前代罪行的時候,之所以不提起苗凌楓的名字,就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他心裏也清楚,罪行被揭發之後極有可能失去一切,能保住命已是萬幸,他需要有人帶他離開,此去西域路途遙遠,他需要有人領路以及保護他。
苗凌楓不會丟下他,只因西域那邊的人脈,有許多都是他花錢弄來的,那些富商都知道苗凌楓只不過是個替他跑的,他才是真正有決定權的人。
他與富商們的生意是有合約的,合約需要雙方特製的印章才能生效,這幾年他人在皇城裏,合約則是由信使跑,在他按下印章之後再回去。見印章如見本人,所以他們這些人都會將印章保管,即便是信任的妻妾或者親信,都不能輕易接到印章。
「殿下了吧?先吃飽喝足再說。」
苗凌楓將逸王扶到了飯桌邊坐下,瞥了一眼他上的傷痕,嘆了一口氣道:「王爺想必從來都沒過這樣的苦楚,等會我個大夫來給您看看傷勢,我只知道您被逐出皇城,不知道您上還帶著傷,點了這一桌好酒好菜,如今看來有些菜您是不能吃的,像這幾道辣的油的,您就別了,吃點兒清淡的。」
苗凌楓說話的同時,十分心地挪了桌子上菜碟的位置,把油膩的菜都挪遠了些,清淡的都往逸王的面前放。
「我原本還準備了您最喝的酒,眼下看來您也不能喝了,您喝茶吧。」
逸王見此,並未多說什麼,拿起筷子便夾菜吃。
「對了王爺,有件事我得問您一下。」
苗凌楓吃了兩口菜便放下了筷子,神有些凝重,「您昨夜進了宮之後,罪名就落下來了,都沒來得及回王府便被直接趕了出來,且看您這落魄的樣子,想必是渾上下都被人搜查了一番吧?他們不會給你留錢財在上,那麼您的印章可有被他們給搜出來?這東西可是至關重要,不能留在皇城裏的。」
見苗凌楓神擔憂,逸王冷哼了一聲,「你放心就是,他們再怎麼查,也沒本事把我的印章給查出來,你只需要快些將我送到西域那邊去,旁的事就不必心了。」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苗凌楓似是鬆了一口氣,然後拿起筷子給逸王夾了個放進他碗裏。
「王爺,這個是百合蓮子,不算油,您可以適量吃點兒,我知道您最吃,這幾天會讓廚子給您設法做一些清淡的類,您只要注意別吃太多就了,但是酒這個東西您在傷好之前是絕對不可以沾的,這個您需要注意……」
「行了行了,看你啰嗦的。」逸王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我自己的子我自己知道。」
就在兩人談之間,逸王已經將那百合蓮子的給啃完了。
他對口腹之慾的追求一向很高,苗凌楓為他準備的這一桌子菜,勉強也算合他的胃口,尤其那道百合蓮子,香而不膩,他只吃了一隻自然不滿足,便又手去撕扯翅吃。
「王爺,這的味道相當不錯吧?」
「是不錯,哪個廚子做的?讓他路上跟著我吧,這人的手藝勉強合我的胃口。」
「唔……合胃口就好。」苗凌楓著他,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我二人相識一場,我自然是要讓殿下在臨死前吃一頓合心意的飯。」
此話一出,逸王吃東西的作一頓,猛然抬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我的話很難理解嗎?」苗凌楓不不慢道,「您放心,藥效很快發作,不會讓您走得太痛苦的。」
逸王面一變,正要說話,卻驀地察覺腹中一陣劇痛。
他面上浮現一難以置信,「你當真下了毒?你是驢腦子嗎!沒了我,你以為那些西域商人會搭理你這個跑的!」
「見印章,如見本人。」苗凌楓慢條斯理道,「我只要拿到您上的印章,您的親信會聽我號令,您的財富也可以任我支配,不是麼?眾所皆知,您是被皇帝趕出來的,而您的罪行是被寧王揭發的,您要是死了,那些合伙人以及您的親信只會認為是皇帝或者寧王容不下你,而您在被害之前,將印章留給了我,希我能為您報仇,多合理。」
苗凌楓說著,起走到逸王面前,「您剛才說,羽林軍沒本事搜到這東西,之後又我快些將您送走,可見這東西就在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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