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禮聞言，頓時失笑，「原來我在阿昭心裏有這麼多優點，不過，你敢誇，我卻不好意思承認。」

「我說的可都是心裏話。」蕭雲昭手上的臉，用指尖輕輕挲著的下頜，「對於我剛才管教屬下的方式，你聽著可還滿意？」

「唔……滿意。白桃那丫頭要是知道，也會激你的。」

「既然滿意，那麼玉禮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呢？」他問得輕描淡寫。

溫玉禮迅速領會了他的意思，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此時無人經過，這才在他右側臉頰上落下一吻。

蕭雲昭輕挑了一下眉梢，「就只是這樣？」

「就這樣，得寸進尺。」溫玉禮白了他一眼，「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親來親去的何統？要是讓人看見了……」

「正經夫妻，卿卿我我乃是人之常。」

「你好意思，我可不好意思。」

蕭雲昭聞言，低笑一聲，隨即手了的頭頂，「和你說笑的，等晚些回房，咱們關起門來，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到那時你自然就放得開了。」

溫玉禮：「……」

這傢伙婚前婚後的變化可真不小。

從前覺得他純潔得很，雖然到了而立之年，卻像個青的小夥子，如今覺得他變得一點都不正經了。

有個詞怎麼說來著，悶。

「我忽然有些懷念，你我互相坦心意的那段時期了。」溫玉禮說道，「那時的你有趣多了，對懵懂，甚至需要我來點撥你。」

當初把他激得承認了對的，心中還是有些就的。

「難道現在的我就沒趣了嗎？」蕭雲昭著，桃花眉目微微瞇起，「對我有哪不滿意的，你倒是說說看。」

「不滿意倒是沒有，只是回想起當初，我言語調戲你的時候，你還會臉紅來著，不像現在這樣，一天到晚沒個正經的。」

「那也只是對你一人這樣而已。」蕭雲昭說著，攬了的腰，「你也別口是心非了，我看你每日夜裏也樂在其中，你分明也很喜歡現在的我。」

溫玉禮連忙打住他，「好了好了，不說這個。」

「我不正經，你不誠實，你我還真是天生一對。」

溫玉禮一時無言：「……」

這副伶牙俐齒，對外倒是好用的，對……有些時候也接不上話。

……

裝潢整潔的屋子裏，茶香縈繞。

「公子，我帶個人來給您見見。」

苗凌楓聽見門外響起的聲音，淡然道：「進來。」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清瘦的矮子率先踏進屋裏，後跟著一道曼妙的紅影。

矮子朝後的人說道：「這位就是我們家公子了。」

紅子在打量苗凌楓的同時，苗凌楓也在打量著。

一水紅的包裹著好的段，兩邊的領綉著綻放的同系花朵兒，上只及腹部，著一截細長若水蛇般的腰。

再看的容貌，柳葉般的眉，水盈盈的明眸，潤的。一頭烏黑的秀髮高高挽起，發上是與裳同的珠花雕飾，修長的脖頸下，前的壑若若現。

雖然不及杜心那樣骨天，卻也是一個十分嫵多姿的子。

只見那子捻著紅手帕，沖苗凌楓所在的方向揮了揮，「公子，奴家辦事，一次最低五百兩起步，您看看能不能接？」

苗凌楓見沖自己眉弄眼，面無表地瞥了一眼子旁的矮子，「王矮子，你跟隨我的時間也不短了吧，何時見我招人來服侍？況且現在是什麼時期？你覺得我有閑心思想風花雪月的事？你是不是太閑了，我養你們這些人是要你們給我辦事的，不是讓你們整天想些有的沒的！滾。」

苗凌楓說到後頭，語氣已經攜帶了一涼意，「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模樣，一次五百兩，白送本公子都不稀罕。」

在西域這幾年，他什麼樣的沒見過？

不說旁的，就說說杜心，雖然如今閱人無數，可早幾年他剛把從奴隸市場買回來的時候，也還算乾淨，可即便如此，他也從來沒過。

一直以來他都心有所屬，除了他所記掛的那人之外，其他人本無法激起他心的波瀾。

「公子，您誤會了！」王矮子連忙解釋道，「我都跟著您三四年了，哪會不知道您的規矩？屬下帶來，是給您辦正經事來的！您先好好觀察，看上有什麼特點？」

苗凌楓聞言，面稍稍緩和了些，見王矮子有些故作神，便依著他的意思，好好打量起了眼前的子。

前凸后翹，腰如水蛇，長相也還過得去。

除此之外，究竟還有什麼特點？

他一時半刻還真瞧不出來，可王矮子的意思分明就是說這子不一般，他便站起了，離那子稍微近了一些。

「公子，您也瞧不出來吧？」王矮子嘿嘿一笑，「果然，見過他的十個人里，九個誇樣貌好形好，還有一個就是如您這樣對他不興趣的，愣是沒一個人瞧出不對勁來。」

苗凌楓瞅了他一眼，「別賣關子，快說。這子究竟有何過人之？」

王矮子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公子，如果我說，他不是人呢？」

苗凌楓難得有些錯愕。

不是人？

前凸后翹又細腰，這還不是人？

他下意識道了一句：「你別和我說笑，這不是人，難道還是個男人？」

苗凌楓的話音才落，對面的『子』便雙手環，發出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不同於剛才說話時的嗓音，這笑聲有些低沉，一聽便是男人會發出來的。

苗凌楓面上掠過一驚訝：「真的是男人？那這形是怎麼回事？男人如何能做到……這般姿盈？」

腰和就暫且不提，他那脯……就不該是男人能長出來的。

「當然是假的了，苗公子，只要是翹的地方，都可以拿東西墊。」

對面的人說著，竟當著苗凌楓的面褪下了外。

苗凌楓知道他是男子，自然可以十分坦然地觀看，只不過覺得心下有些惡寒。

他自認為見多識廣，卻還真沒見過一個男人可以把自己喬裝得這麼像人……

且還是頗有韻味的人，這易容喬裝的手法，以及那可以肆意變變細的聲線，不得不讓人到驚奇。

江湖上有許多會喬裝的人士，可他們的喬裝大多都是糙的，即便能夠做到偽裝別，也很難改變自己的音。

既會偽裝又會偽聲的，絕對是難得的人才。

苗凌楓眼見著對面的人將自己上了個乾淨，將雙手背到了後，從後背正中央揭開了假皮的邊緣，分別向兩邊撕扯開。

那塊假皮竟然是從後背直接蔓延到前，拉到腋下的兩側時，連同前的兩團一同撕扯了下來——

而這一層厚重的皮囊被揭下來之後，那著上的人，前赫然是一馬平川。

「公子你看，厲害不厲害？」

王矮子從男人手裏接過了那沉甸甸的假皮，掂量在手中，道了一句，「這玩意兒還沉的，兄弟你為了扮好一個人，還真是不容易的。」

「這有什麼難的，我這只是假的，那些真正的子們一生都要負載脯的重量，那才不容易，我只是偶爾需要這麼做而已。」

男人說著，朝苗凌楓淡淡一笑：「我聽說公子最近總是到敵人的困擾，不知在下這手藝能不能給你幫得上忙？」

苗凌楓角輕揚，「自然是可以。」

「我可先說好了，我是按照時辰來收費的，只要人皮面一戴上，一個時辰五百兩，要是任務難度大，我可能還得給你加加錢，公子你若是能接我的報價就好說，若是接不了，就別耽誤我去接別的生意了。」

「以閣下這樣的手藝，一個時辰五百兩都是屈才了。」苗凌楓不疾不徐道，「我的確有事要給你馬上去辦，若是辦得好，你也和王矮子一樣長期跟隨我吧，吃住我都包了，工錢好說。」

「老兄，我就跟你說吧，我家公子好說話。」一旁的王矮子拍了一下男人的胳膊，「跟著我家公子好好辦事，保你吃香喝辣榮華富貴，考慮考慮？」

男人並未馬上同意下來，只淡漠地回了一句，「先說說要我辦什麼事吧，我看看難度如何。」

「你有這樣的手藝，想混寧王府，應該是輕而易舉的。」

苗凌楓問他道：「如果我要你易容旁人的樣子，你能否做到不破綻？」

「我得先近距離見到這個人才行。」男人說道，「還有一點需要注意，我這個頭不高，可以易容比我高的人，在腳下墊高鞋子便不容易出破綻，可若是對方的個子比我低，我就沒法讓自己變矮了，這樣一來，與那人眼的可能會看出破綻來，所以公子你得明白，我這門手藝也是有短的，無法在目標人人的眼皮子底下潛伏太長時間。」

「這個我自然心裏有數，我不需要你潛伏。」

「那你說吧，要我扮誰，又要我幹什麼？」

……

繁華熱鬧的皇城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行與車輛絡繹不絕。

白桃穿梭在熱鬧的街市間，聽著後一直跟著自己的腳步聲，轉頭道了一句：「我不是都和你說了嗎？別跟著我了，從我出門你就一直跟著，走到哪跟到哪，你煩不煩？」

「我不煩。」墨竹一本正經道，「我自然是不會覺得煩，反正今日王府里也沒什麼事要我做的，殿下讓我自便，我得了閑，就想著和你一起來逛逛街，咱們不是也許久沒有一起逛過了嗎？上回逛街還是在殿下和王妃大婚之前一起買東西來著。」

白桃聞言，輕哼了一聲，轉頭繼續行走。

墨竹見雖然不接自己的話，卻沒有趕自己走的意思，心道一句：這大概就是殿下說的，還在氣頭上。

氣歸氣，卻還是不忍心和他說重話，還默許他跟著，這是不是說明，這心裏的氣已經消了一部分了？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墨竹又跟上了，「你不是喜歡吃前邊那家林記糕點的一口嗎？咱們馬上就要到他家店門口了，我去給你買兩盒。」

白桃聞言，一時竟沒能接上話。

的確是喜歡吃的，而且正打算買，沒想到墨竹的提議竟然正中的想法。

而下一刻，墨竹已經抓住了的手腕，「這會沒人排隊，咱們趕跑過去啊，萬一去晚了，被別人搶先，咱們就又得往後排了。」

「誒，你跑慢點！」

白桃被他拉著跑，腳下不由自主地就跟上了他的步伐，等想起自己其實還沒消氣的時候，已經站在糕點鋪的門口了。

「老闆，來兩盒一口。」墨竹說著，迅速付了錢。

鋪子老闆早已對他們二人眼了，此刻見他們又來買，不笑道：「小夥子，又陪媳婦逛街買東西呢？」

白桃連忙反駁：「我不是他媳婦！我們只是……」

「還沒辦酒席呢。」墨竹飛快打斷的話，朝老闆回應道，「臉皮比較薄，您別見怪。」

「原來二位是未婚夫婦。」老闆樂呵呵地笑著，「什麼時候想辦酒了，要給客人們發喜糖，可以來我家定做喜糖喜餅，我一定給你們二位算便宜點。」

「好，多謝了。」

墨竹應著，拉著白桃離開了鋪子。

「你胡說什麼呢？你誰要跟你辦酒席了？」

「王妃早就同意你我二人的事了。」墨竹腳下的步子一頓，回頭朝白桃說道，「珠花的事是我不對，我笨，不知要如何表達，我向你保證，以後類似的況絕不會再發生了，殿下發給我的工錢也可以給你支配，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你買什麼都好看，我再也不胡說八道了，不？」

白桃張了張口，一時有些詞窮。

「我真知道錯了。」墨竹握了的手，「你就諒解我這一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