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265章選擇離開

小夕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也早就做了決定。

昨晚，是和蘇亦承最後的道別。

揚起笑容，用力的點點頭：「我願意。不過，你要給我安排一個聽起來很酷的職位，不然我可不幹！」

出乎的意料，老並沒有因為點頭答應而到高興。

哎，這不是老一直希的事嗎？他應該特別高興才對啊！

「小夕，你忘記爸爸剛醒過來時跟你說過什麼了？」老放下茶杯，「我希你開心快樂。在氏上班，你會開心嗎？」

小夕「嘿嘿」笑了兩聲，「當然會啊！我這段時間開心的！」

「你騙得了自己，也騙不了我。」老的話讓小夕的笑容驀地僵住，他繼續道，「小夕，爸爸還不了解你嗎？你哪裏是過死板的朝九晚五這種生活的人？」

「……」

「爸爸知道你為什麼會答應。你是想讓我高興。但是小夕，爸爸現在已經想通了，氏將來賣給別人也無所謂，外之哪有健康和快樂重要？爸爸不希你剪斷自己的翅膀，把自己困在一座牢籠里。

「你去吧。不管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你想要什麼，就去爭取。只要你開心，爸爸不會再阻攔你。」

「……」

小夕低下頭，兩行淚啪嗒落在的上，洇開了一小團水漬。

老心疼的握住兒的手，「晚上把蘇亦承帶回家吃頓飯吧。」

小夕搖搖頭，突然哭出聲來，「爸，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確實還著蘇亦承。

可是不過心裏那道坎。

無助的趴在父親的上，眼淚很快把父親的濡|。

老心疼的著兒的背，「……小夕，你出去走走吧。這段時間你力太大了，出去散散心。也許你會遇到意料之外的人和事，說不定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

第二天，機場安檢口。

一一把父母的千叮嚀萬囑咐聽進去后，小夕抱了抱老和母親，朝著他們揮揮手，「我走了。」

「注意安全，不要輕易相信陌生人，照顧好自己……」媽媽說著說著自己笑了，「這些我剛才是不是說過了？」

「沒關係！」小夕笑著又抱了抱母親，「你說多遍我都聽！」

媽媽紅了眼眶，「記得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你和老等我回來！」

過了安檢，小夕坐上下降的扶梯，影慢慢消失在注視著的人眼前。

老很快和妻子返回家了，但在他們後不遠的蘇亦承卻遲遲沒有彈，他的目膠著在小夕消失的地方，似乎只要這樣看著，下一秒就能回來。

但他心裏清楚，小夕短時間不會回來了。

他以為酒會那一晚是他和小夕重歸於好的前奏，卻原來是一首離別曲。

他又嘗到了目睹母親離開人世時的那種滋味，心壁上最重要的一塊被人無的剝落下來，留給他的只有鮮淋漓的疼痛。

他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終於轉離開，沒人看見他的雙眸不知道何時已經變得霧蒙蒙一片。

VIP候機室。

小夕喝了口空姐端上來的鮮榨果，調出蘇簡安的號碼給打了個電話，說要走了。

「小夕……」蘇簡安似有千言萬語，卻言又止，最後只是叮囑，「在陌生的地方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

小夕忍不住笑了笑，「你怎麼跟我媽一樣？」

蘇簡安也啞然失笑，「……什麼時候回來？」

小夕沉默良久才答道：「不知道。等我想通了就回來吧。你和陸薄言好好的啊，我回來的時候，爭取有好消息！」

空姐進來告知小夕可以登機了，和蘇簡安道別，關了手機，登機離開最悉的城市。

飛機上升到一定的高度時，這座城市的高樓大廈在眼裏變得很小，像小區模型，下意識的尋找蘇亦承的公寓，可哪裏找得到？

心揪一團，有一剎那的後悔。

但還是走了。

同樣揪心的還有蘇簡安，肯定蘇亦承已經知道小夕離開的事了，撥打蘇亦承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雖然知道蘇亦承不會做出不理智的事，但還是想去找他，哪怕只能無言的陪在他邊也好。

陸薄言及時的按住蘇簡安，「這種時候，你應該給他時間讓他接事實。」

「可是……」蘇簡安還想說什麼，卻被陸薄言打斷了。

陸薄言說：「這種時候，任何男人都不希被人看見自己的樣子。」

蘇簡安相信陸薄言的話，目卻變得狐疑，「你哪來的經驗？」

「這不是經驗，這是分析。」

「……」蘇簡安終於無法再找出任何。

……

蘇亦承的公寓。

離開機場后，蘇亦承直接回來了。

在沙發上僵坐了一個小時，他終於意識到什麼似的，起走到那面照片牆前。

古鎮，小夕，的笑容……

現在想想，那短短的幾天是他和小夕最開心的日子。

站著看了好久，蘇亦承意識到這樣子下去不行。

連空氣都是沉重的，腦袋完全轉不，像沒有覺，卻又像有一塊石頭在頭頂，同時有千萬細細的針在不停的往他上扎……

這樣子下去怎麼行？

他回房間，躺到曾經和小夕共眠的床上，整個人突然被一空白擊中，眼眶的溫度就這麼倉促的上升了。

手機在客廳里不停的響，他卻像在另外一個世界完全聽不到鈴聲一樣。

給他半天，給他半天就好了。

天暗下來的時候，蘇亦承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自從小夕的父母出事後，他哪怕依靠安眠藥也沒有睡過一天好覺，此時無邊的黑暗將他包圍，他不再想起誰，也不再考慮任何事，只想睡一覺。

小夕曾對他說過，睡一覺就好了。

這一覺十分的漫長，蘇亦承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下意識的手了旁，指尖到的只有空和冰冷，旁沒有小夕安靜的睡。

已經走了。

而今天是周一。

他起床。

以往為了節省時間，蘇亦承通常不會自己做早餐，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很親手做兩份早餐。

今天他做了兩個三明治，磨咖啡豆煮了兩杯拿鐵，又拌了一份水果沙拉。

小夕說，沒有水果就覺得這一天不完整。

家政阿姨準時來給蘇亦承打掃衛生，見他端著兩份早餐出來，以為許久不見的小夕今天會來，可另一份早餐自始至終都好好的呆在餐桌上，蘇亦承一口一口的吃著另一份，神平靜得令人起疑。

他出門的時候，家政阿姨終於忍不住開口，「蘇先生，另一份早餐……要理掉嗎？」

蘇亦承蹙起眉，罕見的對家政阿姨出了不悅的神：「為什麼要理掉？」

他一向紳士，對任何階層都一樣的有教養，家政阿姨被他這樣子嚇了一跳，訥訥的說：「沒人吃的話……就理掉啊。不然會壞的。」

蘇亦承怔了怔。

沒人吃……

確實，沒人吃了。

他的神不知道是緩和了，還是變得沉了，「理掉吧。」

這種奇怪的現象一直延續，蘇亦承每天都做兩份早餐，他吃掉一份，另一份被家政阿姨理掉。

家政很尊重蘇亦承這位僱主，他富裕卻不高高在上，哪怕對待這樣的藍領階層也十分禮貌，於是給蘇簡安打了電話，向蘇簡安說起這件怪事。

「沒事，不用擔心他。」蘇簡安說，「只是……不要再問他另一份會不會有人吃了。」

家政阿姨約猜到什麼了，除了嘆氣，莫能助。

承安集團的員工也覺到了蘇亦承的異常，表面上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有點工作狂，對下屬嚴苛又寬容。但偶爾，他總給人一種消極的覺，可公司上下他還是打理得非常好。

最詭異的是，他放棄了蘇氏的併購，完全給了陸薄言。

只有陸薄言敢問他為什麼，他的答案只有三個字：「沒心。」

冬天就這麼來了。

這天蘇亦承下班的時候，接到了從氏的董事長辦公室打來的電話，老約他見面。

約在一家私人會所里，很適合放鬆的地方，蘇亦承到的時候老已經坐在裏面喝茶了，他歉然落座：「抱歉，高|峰期堵車很厲害。」

「沒關係，你沒有遲到。」老替蘇亦承斟了一杯茶，這讓蘇亦承產生一種類似寵若驚的覺，有些疑的看著老。

老把八分滿的茶杯推到蘇亦承面前，「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所有事。你是因為老張才瞞著小夕。」

「……」

「還有，英國公司的主管說了，合約等於是你談的。下班的時候我問了縐經理，原來他跟你是朋友，當時也是你安排進公司幫小夕的吧？」老看著蘇亦承，「你做這些，為什麼不跟小夕說。」

蘇亦承端起茶杯，頭也隨著微微低下去，「沒必要。」

而且當時小夕厭恨他到極點，如果讓知道了，一定不會接他的幫助。

老長長的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推到蘇亦承面前，「最近在土耳其，這是昨天給我們發的照片。這死丫頭比我還狠，一個星期給我們打一次電話，平時手機關機，我們本聯繫不到。」

蘇亦承只是盯著照片上的小夕。

的後是聖索菲亞大教堂，穿著長長的外套帶著墨鏡站在鏡頭前張開雙手，笑容燦爛又明。

瘦了，但很好。

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