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口黢黑的天碑凌空,蘇乞年以五經文爲基,諸道之力盡歸封鎮,他演繹虛無造化之境一甲子所得,整個人神形都變得模糊了,像是要離這方諸天,他一躍而上,與天碑合一,有形的道韻擴張,一下撐破了這片絕域,離了這一拳的鎖定。
吼!
有不滅的戰音響起,道字符在心間顯照,蘇乞年神形再變,六口金熔爐浮現,爐口朝下,有六重大世界在其中轉,又像是六道迴,傾瀉下永恆的純戰火。
水鏡中走出的蘇乞年避無可避,頓時被這永恆的純戰火淹沒,焚化虛無。
“純原始經篇,至兩百段,潑天的造化!”
鈞鴻神王天青眸子出幾分罕見的亮,因爲就算是他們四大神王,各自手中得到的純原始殘篇,也只有數十段,很多都隨著遠古諸神黃昏失落了,現在應該在諸神國度那羣古神手中,而眼前的蘇乞年,竟然至擁有兩百段殘篇在,那純道韻之濃烈,是他這無盡歲月僅見。
砰的一聲,鈞鴻神王手中的水鏡炸開了,不能摹刻六口金熔爐,但他反而出愈發湛亮的目。
他手一拉,虛無中,斑斕道自道海中被接引而來,橫亙在前,凝一璀璨的琴絃,這種氣象,令青年心生搖曳,眸無比刺亮,不想錯過眼前這一戰的任何細節,以萬道爲琴絃,撥的卻是萬道枷鎖,綻放的是超道音,衍化的是天外之韻。
鏘!
有天劍橫空,那是劍道之音,宛如通靈,它像是遊走在諸天道海中的劍魚,時而躍出道海之外,宏大的劍勢,再無羈絆,可破萬法,可截萬道。
鐺的一聲,純火花四濺,一口金熔爐被劈得橫飛出去,繼而,鈞鴻神王五指接連撥,有時沙,虛空刀,閃電箭,天火戟,巽風矛五種道兵再現,超道音宏大,遊離在諸天之外,這種有別於諸天的有形道韻,看得青年眉眼直跳。
鐺!鐺!鐺!鐺!鐺!
接連五道響徹神魂的撞擊音,六口金熔爐全都被擊飛,而後潰散,蘇乞年的真再現,他眸像是流淌著太初之,脊椎大龍涌,至高永恆戰蒸騰,赤玉龍鱗浮現,他化了不過丈長的天龍之,眉心的天龍角崢嶸,似可刺破諸天。
昂!
他張口發出一道前所未有的蒼茫龍,五經義在心間蓬再生,純道韻澆灌,有形的明如大道漣漪,這甲子之悟,他全都加諸於明之上,以天龍八音綻放,令那鎖住明的諸天枷鎖極速模糊下去。
“天龍八音!”
鈞鴻神王天青長髮微漾,他語氣懷,這是他無盡歲月中的憾之一,沒有生在遠古,不能與神之王爭鋒,相比於天龍巣那幾條老龍,蘇乞年的天龍八音雖然顯得稚,瑕疵太多,但那天龍神韻,卻比幾條老龍更加純淨,這龍怒幾乎掙了明法的諸天枷鎖。
之漣漪中,一朵又一朵道花綻放,流淌道外之,順流而下,每一朵道花中,都像是蟄伏著一條龍,隨著道花綻放,就是一縷又一縷太初之。
幾口道兵被太初之瞬間擊穿,鈞鴻神王讚歎一聲:“好一個遠古天龍!好一縷太初之!”
他依然未曾肯定蘇乞年,而是對於以這樣一種方式與遠古天龍的力量相印證到欣喜,畢竟遠古之後,無數紀元更迭,能夠掀一代神王心湖漣漪的,實在是不多了,這無盡歲月裡,就算是年輕象限,也不是沒有見過,再驚豔絕倫的年輕後輩,也沒有超出過他的認知。
當然,在鈞鴻神王看來,這兩人的膽子,的確是超越象限的。
叮!咚!咚!
念間,鈞鴻神王從容而平靜,他五指撥,大道琴音遊離於諸天之外,只要被他勾的道韻,都像是短暫擁有了自由,超於這方天地,琴音肅殺,五行道韻織,一口有形的混沌窟浮現,將那一縷又一縷太初之吞其中,磨滅殆盡。
!
那是一口清濛濛的長刀,竟於一縷太初之中,這是時空守序刀,甲子之悟,在道字符呈現之後,蘇乞年方纔能夠勉強勾它,並初窺這時空守序的經義。
時空法,諸天枷鎖也無法錮,這時空守序之力,更是時空長河上難以言敘的偉力,以劫數呈現,甫一浮現,就令鈞鴻神王挑眉,因爲混沌窟直接被這一刀剖開了。
“時空守序之力!”
鈞鴻神王沒有吃驚,他什麼樣的道與法沒有見過,只是對於蘇乞年兼這麼多堪稱忌的偉力到異樣,這個年輕人,難道與時空殿還有什麼牽扯不。
換做平日裡,對於這樣一縷時空守序刀,鈞鴻神王本不會在意,但眼下被天碑制在了象限領域,能夠在象限領域勾的力量,就有很大的侷限,當然,也只是有些麻煩而已。
他五指同時按落在一道弦上,時空道弦被拉滿月狀,形如一口長弓,而後嘣的一聲,一清濛濛的時空箭浮現,虛空中,頓時浮現出一條偉岸長河的虛影,時空箭錨定了那口時空守序之刀,在琉璃道軌的映照下,蘇乞年彷彿到了時空的兩面,一正一反,相互抵消。
無聲無息間,刀與箭都消散了,鈞鴻神王眸清冷,天青眸子不見半分緒波,他像是立在諸天之外,俯瞰天界萬象,這是神話所無法及的領域。
蘇乞年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這甲子之悟,在一代神王面前,甚至都沒能令其生出半分凝重之,舉手投足之間,就化解了他一道與法,一甲子對於五經文,諸天的參悟,不能撼其離開原地半步。
他深吸一口氣,眉心,有永恆戰輝浮現,對於一代神王,他也毫不掩飾眉心的永恆戰名。
誅神兩個古篆字浮現,虛空生雷音,蘇乞年一氣神暴漲,再次去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但鈞鴻神王除了眸更冷,並無半分震之,只是冷冷道:“敢凝聚這樣的戰名,你膽子不小,但以神意點燃氣神,令戰力高漲,這種純粹的戰力躍升,對於象限領域並無意義。”
似乎是爲了印證所言,鈞鴻神王五指如天鎖,諸道琴絃沒,一掌就朝著蘇乞年隔空印下。
轟隆一聲巨響,蘇乞年直接橫飛了出去,至高永恆戰都裂了,但他眸卻愈發湛亮,琉璃道軌高懸於萬道星空,熠熠生輝,因爲鈞鴻神王終於開始衍化鴻天印真意。
與鈞戮神主手中的鴻天印截然不同,在象限領域的鈞鴻神王手中,鴻天印不止勾萬道琴絃,牽引諸道之力爲己用,爲諸道掙枷鎖,更在摹刻諸天枷鎖,剛剛那一掌印,就生生制了蘇乞年暴漲的氣神,將他從誅神戰名暴漲的戰力中打回原形。
這像極了封鎮法,但又截然不同,至當下蘇乞年對於封鎮法的參悟,即便融了天碑神意,也無法如鈞鴻神王一般,制一位象限之力。
青年握住青銅戰戈的指掌有些發白,他所言不虛,即便被制回象限領域,神王無盡歲月的積澱與意識依然存在,足以將象限之力衍化至極境。
六重神藏大竅發,蘇乞年一至高永恆戰沸騰,傷瞬間癒合,而後眸變得沉靜而堅凝,這一戰,他不想有毫保留,他更需要這樣一戰,來將一戰意推至最極顛,以迎接天劫。
轟!
鈞鴻神王輕輕搖頭,該看的已經看過了,他擡頭看一眼頭頂那口高懸的天碑,半炷香連一半都還沒有過去,他五指舒展,再次朝著蘇乞年一掌蓋落下去。
迎著這道鴻天印,蘇乞年指掌虛握,依然是原始拳印,但那指間,卻穿梭出了一條晶瑩若琉璃的道軌。
彷彿自太初穿越而來的一縷,卻不同於遠古天龍之力,隨著這條道軌浮現,萬道都似乎晦暗了,唯有這一拳芒萬丈,令這片天碑籠罩錮之地,都煌煌烈烈,像是置於天之中。
這一刻,蘇乞年上的氣質變了,在鈞鴻神王來,過去沒有,今世不存,這是古今唯一之象。
冥冥之中,這一拳打出,蘇乞年看到了一道朦朧的影立在前方,那是一個布袍年,角掛著憨厚的笑,倏爾又化了一座唯有他才能夠見到的無形界碑,而界碑上,已經有了一道拳印,直接貫穿了過去。
他到了未來的氣韻。
下一刻,他拳印上琉璃道軌纏繞,古今唯一的道韻流淌,超於諸天之外,轟隆一聲,他擊穿了這座界碑,留下了第二道拳印。
一種前所未有的悟涌上心頭,他的神意識瞬間拔高,這一刻像是瀰漫了整個諸天,而一直平靜,波瀾不驚的鈞鴻神王,則第一次出了沉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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