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紀元！

這是老神王與師父易的約定，在蘇乞年看來，他們似乎將一切都限定在了這個紀元之，或許是爲了完什麼，或許是爲了了結什麼，沒有人知道。

“時空天塹上的超之路是什麼？”未來罕見地開口道。

老神王飽含深意地看他一眼，道：“爲象限，你應該很清楚，什麼是唯一真神，而神王，就是基於規則秩序之上的徹底超，植於諸天，而凌駕於諸天之上……”

此刻紫微宮中，除了唯一真神，就是闢道者與象限，老神王並不擔心言及超會令衆人生出迷障，相反，對於涉足象限領域的蘇乞年四人而言，算是一次難得的梳理，他們一路上的索，隨著老神王的傳道，被不斷淬瀝，甚至有了細微的調教。

“道祖，則是立在諸天之外，對於道的重塑與再造，而道外之力開闢之後，也有三種抉擇。”

“一種，就是映道諸天，爲諸天萬道之一，可以爲後來人所參悟，不限種族，太古神魔大多爲此，秉承先天道韻而生，映道諸天的同時得諸天反饋，就己，算是半個道祖。”

“第二種，則是孤立於諸天道海之外，以道外之力干涉諸天，亦可傳法諸天，這是以諸道之力磨礪己道，從一開始錨定的，就是時空天塹上的那條超之路。”

“至於最後一種，同樣映道諸天……卻以己意志替代諸天權柄，不諸天意志干涉，不得準允，不可爲他人所參悟，往往劫數伴，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

這是關於闢道之祖最後的三種抉擇，蘇乞年心生搖曳，對於映道諸天與否，心中終於有了一個廓，只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現在談抉擇還太早了。

不過，青年卻眸一凜，如此說來，那位諸天忌當真是個狠人，最初映道諸天，將封鎮法打諸天道海，就不允諸天意志干涉，這是在強行與諸天爭權柄，爲諸天立道。

雖然老神王沒有深談，什麼劫數伴，萬劫不復，但想來，這種抉擇對於道與超意志的淬瀝，纔是真正前所未有的，至據青年所知，古往今來，這第三種抉擇，除了那位諸天忌，並無人嘗試過。

“時空天塹上那條超之路，不能說完全契合道祖，衆生皆可涉足，只是有太多的不可預知，如果說，神王與道祖的超之路是後天開拓，那麼，時空天塹上那條超之路，就是先天而生。”

先天的超之路！

蘇乞年四人相視一眼，神意識初步超於諸天之上的他們，難以理解，這世間怎麼可能存在先天的超之路，這樣一條路，又該怎麼走。

“先天的超之路，有無限可能，”老神王沉道，“有一種說法，在時空主藤上，那一條又一條時空枝蔓上，只要孕生了一方諸天，時空天塹上，就會出現這樣一條超之路。”

頓了頓，老神王深吸一口氣，道：“也有一種說法，無論是神王，還是道祖的超之路，都是有缺的，只有走通那條先天超之路，才能獲得圓滿，真正擁有遨遊時空主藤之力。”

到了這一刻，別說蘇乞年四人，就算是白帝白無釋這樣的唯一真神，也到了一陣頭大，神王與道祖的超之路都有缺，這委實難以想象。

“師父……走通了嗎？”蘇乞年道。

此前據那頭破滅黑龍所言，師父應該已經在時空主藤上，徹底超於時空天塹之外。

老神王搖搖頭，道：“當年，他們那羣人有些特殊，走的是一條暗流，時空岔道口真正逃過截殺，並掙時空守序之力，超於外的，應該寥寥無幾。”

蘇乞年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因爲越聽越迷糊，按理說，這些都是道祖與神王才能涉足的，就算是唯一真神，也還缺乏底蘊，若非是此番破滅種族繞過時空天塹，開闢蟲侵諸天，老神王也不會這麼早就出這些諸天級的。

“超之路，可以有選擇嗎？”白帝沉良久，開口道。

爲唯一真神，走在神王路上，若說沒有屹立於諸天絕巔之上的無敵心，絕對不可能，眼下得聞神王與道祖的超之路可能有缺，左右思量，還是決定開口，因爲老神王既然開口了，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等！”老神王輕輕吐出一個字。

至於等什麼，不言而喻，只是不清楚，那位將要歸來的道祖，到底是一位太古神魔，還是遠古、上古，或是近古的某位道祖。

“若是歸來的那位，並非是出自我族……”

白帝言又止，這諸天的角逐與征伐，只要非是滅世之日，就不可能終止，就算是這世間只有一方種族，族也會滋生出諸多明爭暗鬥，這是一切有生靈不可避免的迴，甚至就算是生死存亡的關口，也不能徹底杜絕。

老神王斜睨他一眼，道：“歷代道祖之間，只有道爭，種族間的紛爭，於他們而言本不會放在心上，就像是遨遊寰宇的巨，會在意塵埃裡的蟻鬥嗎？他們更在乎的，是如何超，進時空主藤，那纔是真正的永恆起源之地，就算心有羈絆……只要你足夠強，時空守序之力，也可以逆轉，這世間，從沒有真正的憾。”

這世間，從沒有真正的憾！

蘇乞年五人相視一眼，老神王今日所言，於他們的衝擊很大，無論是道祖的抉擇，還是先天超之路，都銘刻在心，他們驚歎於老神王的言論，卻也明白，因爲他們尚未達至這樣的高度，所以眼界存在差異，就像是他們的道與法，還糾纏著諸天枷鎖，超意識還未攀升到真正俯瞰整個諸天的地步。

半個時辰後。

青年踉蹌起，被迫涕淚齊流，他向衆人道別，帝流漿實在是喝不下去了，因爲自己也覺得有些膈應了，今日所得已經夠多了，他需要靜修閉關一段時間，一來消化今日所得種種，二來厄運之力又要從頭開始消磨，他實在不想浪費一息景，想早點擺這種恥之境。

不多久，未來也緩緩起，他目寧靜中著深邃，看向蘇乞年，一如過往般言簡意賅，道：“若有一日，時空有變，斬我一刀。”

蘇乞年沉默，忽然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未等蘇乞年開口，未來擡腳邁步，走出紫微宮外，他足下清濛濛的時空河水流淌，影幻滅，很快消失不見。

石空看一眼消失的未來，又看一眼蘇乞年，撓了撓頭，狐疑道：“這世間，存在這樣的未來嗎？”

蘇乞年沒法說，因爲這是源自三分之一時空之心的忌之力，尤其是在悉了時空主藤的存在之後，他心中更生出了諸多推測，只是這其中存在太多難以解釋的東西，老神王也無法窺破，這就是遠古四大忌之力。

至於剝離這三分之一時空之心……

當初紫微宮中，蘇乞年就曾經請老神王出手嘗試過，但可惜，就算是老神王，也無法窺見那三分之一時空之心的本所在。

就算是當初，在後世時，蘇乞年記得，他們三人見到的，也只是一團清濛濛的，時之心，只是他們無知的稱謂，同樣未曾見到那芒中的真，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形態。

又半炷香後，石空也離去了，要去看看戰天山巔時神座的衍化，再後來，白帝也走了，紫微宮中，只剩下了蘇乞年與老神王。

“留給我等的時間，不多了。”老神王輕嘆一口氣，道。

蘇乞年看著老神王，直言道：“就在這個紀元，到底會發生什麼？”

老神王搖搖頭，言及有些東西，就算是神王也不能妄語，可能會引發冥冥之中的莫測之變，頓了頓，他復又道：“時機差不多了，去續接天柱吧，這天凡兩界絕地天通太久了，也是時候諸天歸一了……在那位道祖歸來之前。”

續接天柱！

蘇乞年深吸一口氣，終於到了這一天了嗎，比預想中還要更早，不同於兩界裂，需要以封神臺出兩界，若是不周山天柱續接，天凡兩界也將再次勾連，徹底復歸遠古之象。

而蘇乞年也記得，老神王說過，要他在神之前續接天柱，雖然他並不能完全悉，但躋象限領域，立下第三象限界碑後，他約有所猜測。

盞茶之後，蘇乞年走出紫微宮外，看這半截天柱前金祥雲沉浮，又不想到了後世萬神之鄉，天將擡棺的異景，他從註定的未來回歸，到底是在見證歷史，還是在改變歷史……或者如老神王所言，這世間從沒有真正的憾。

那麼，他們三個，到底是被選召的，還是冥冥之中的無序天命，只是一場意外，隨著不斷接近真相，悉，蘇乞年發現，謎團更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