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你說的是真的?”時頌眸中似乎帶了恍惚。
許菁輕言,“我跟著梁宸去參加宴會的時候,聽別人八卦的時候說的,他們說薄總今天中午在民安路遇到槍擊,車子上似乎裝了炸彈,燒得隻剩下外殼了,而薄總意外傷後,現在送到醫院生死不明。”
時頌著手機,垂著睫,心底五味陳雜。
換做以前,聽到薄寒驍傷的消息一定會心急如焚,恨不得寸步不離的守在他邊。
可是現在心中除了約的唏噓和揣測外,竟然可以平靜下來。
隻是心中有些意外的是,薄寒驍怎麽會出現在民安路。
無論是沉茗莊園,還是薄氏財閥,都與那條路毫不相關,而這條路是通往古象山的必經之路。
想到昏迷前耳畔的聲音,時頌的思緒開始繁雜起來。
明明知道在耳邊說話的男聲,不會是薄寒驍,可為什麽這麽湊巧,他出事的地方是民安路。
“頌兒,你們剛離婚不久,是不是可以去看看薄總?”許菁試探的問。
時頌平息下腦海裏雜的緒,了眉心。
“我們已經離婚了,他的事和我就沒有半點關係了,更何況……”
時頌垂眸,“他邊有人照顧,我去了反而惹人嫌。”
“那你還薄總嗎?”
許菁說,“當初你找我聊天的時候,看得出你很在意薄總,事事以他為先,一個人不會這麽容易消退的。”
時頌抿著角,向窗外的眸中著沉沉浮浮。
深秋的雨格外冰冷,在夜中朦朦朧朧的。
以往在莊園的時候,遇到這樣的下雨天,總推著薄寒驍到花園裏四走,企圖讓他走出霾,來聽聽充滿生命氣息的雨聲、風聲。
可他總會不耐煩的推倒,然後冷笑著看跌在泥水裏。
收回思緒,緩緩輕言,“的確不會那麽輕易消失,但是什麽都經不起一味的磋磨和背叛,隨著時間,再深的不去經營也會變淡。
我對薄寒驍過去的癡和傾慕,早已在這一年裏消磨的一幹二淨,我不願再參與薄家的紛紛擾擾,不願再去用一腔熱潑進冰水裏,再去變卑微怯懦的自己。”
“頌兒,看來你想清楚了。”許菁道。
頓了頓,說,“其實還有一部分原因是關於那個人吧?之前聽你提起過的,那個人對你很好,總是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但你說你不他。”
許菁說的那個人,就是先前提到過的三哥。
截止到現在,時頌還不知道三哥的名字。
不問,三哥也從不說。
時頌輕歎,“菁菁,我忽然不確定了,更準確的說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上他,我隻知道,每當我遇到困難和危險的時候,我腦海裏浮現的都是他的影子。”
許菁道,“你是在乎他,還沒到的地步。”
時頌深以為然。
倘若真的上一個人,必定會飛蛾撲火似的奔赴他,就像當初毫不猶豫的答應嫁給薄寒驍那樣,本不計後果。
可是現在,不知道就算自己上了一個人,還會不會有這種一往無前的勇氣。
“算了,反正現在他也在跟我玩失蹤,既然他不出現,那我就當作沒遇到過這個人。”
深城的夜充斥著紙醉金迷,時頌看向窗外的霓虹燈,閃爍得灼人眼睛。
空氣中傳來孩的自言自語,“從始至終,也隻是我一個人而已,現在我隻是回到從前的狀態,也沒什麽不對。”
掛斷和許菁的電話後,時頌不由自主的點開‘三哥’的微信。
手指打出一行字‘三哥今天來姻緣寺了嗎……’,然後停頓下來,又飛快的刪除。
這麽迫不及待的發微信給他,倒顯得離不開他似的。
時頌最終沒發出去,又去點開他的朋友圈,結果一無所有。
看吧,隻要他想躲起來的時候,絕對找不到這個人。
——
與此同時,醫院中。
秦臻在屋外忙得焦頭爛額,忍著悲傷,詢問醫生病。
邊的向珊珊同樣泫然淚下,要進重癥監護室裏守著心心念念的人。
但醫生拒絕了,說是現在病人必須在無菌的環境中,不便探。
可向珊珊固執的要守在這裏,哪都不去,直到薄明恒開了口,“我的未婚妻守著大哥,難道你想上明天的頭條?”
向珊珊臉蒼白下來,臉上幾乎沒有什麽。
“我隻想確定他有沒有事。”低聲說。
薄明恒著的下,將抵在牆邊,“你到底想看看他有沒有事,還是想大哥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你?撒謊前也收斂好自己的表。”
“薄明恒!”向珊珊紅著眼眶,怨恨的看他。
薄明恒似笑非笑,看了眼不遠在和醫生涉的秦臻,俯在耳邊低語,“我是你的丈夫,記清楚了,為我的妻子,你這時候應該祈禱大哥永遠醒不過來,這樣,你才能為唯一的薄太太,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勢。”
聞言,向珊珊的眼睛猛地撐大,不可置信的看他。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難道這件事是你做的?你怎麽敢!”
薄寒驍眼眸裏的野心昭然若揭,“可別口噴人,我怎麽能做出殘害手足的事呢,隻是警告你別忘了自己的份。”
說完,他甩開向珊珊,大步離開。
向珊珊麵恐慌,險些站不住,秦臻走來,看到這副模樣,還以為是憂心所致。
“珊珊,別擔心,醫生說寒驍會醒過來的,之前那樣的事他都能過來,這一次也一定能行。”
秦臻臉上都是憂,話似乎沒什麽說服力。
向珊珊咬著,眼中晃著稀薄的霧氣。
向重癥監護室裏昏迷不醒的男人,心如刀割。
可想到薄明恒的警告,終究沒能說出留下來陪護的話。
安排向珊珊離開之後,秦臻就接到一個電話。
那邊的人說,“現在薄寒驍出事了,公司需要一個新的總裁代為理公司事項,下周一我會聯合東發起會議,由明恒擔任代理總裁。”
秦臻臉微變,低聲音,“你瘋了?寒驍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來的!”
“嗬嗬,等他醒來,薄氏就該變天了!”
那邊的人沉的說,“這些日子他大刀闊斧的把我安在薄氏裏麵的人全都踢出了局,心裏就沒我這個舅舅,我盡心盡力為薄氏工作這麽多年,怎麽可能就讓他一句話就否決了!既然他不念親,那我何必手下留!”
秦臻不住怒火,“你這是要奪取薄家,來個篡權奪位嗎!你把我放在什麽位置!”
“好妹妹,別忘了你姓什麽!嫁進薄家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挨到薄淩天和薄淵父子倆都死了,你才能在薄家有說話的機會,現在過得鮮亮麗,別忘了當初嫁薄家之後,你找我哭訴的那些苦日子,我這是在幫你!”
電話那邊的人冷笑,“再說了,代理總裁還是薄明恒,你的小兒子,你怕什麽。”
秦臻氣得不輕,“明恒對公司的事一無所知,你們就是把他當傀儡,早晚有一天你們會把薄氏蛀空!胃口未免太大了!”
“嗬嗬,那又怎麽樣,如今秦家也是如日中天,如果能吞進薄氏財閥,那今後首富的位置非為秦家莫屬,好妹妹,你該到高興啊。”
那邊的笑聲極其刺耳,秦臻憤怒的掐斷電話,隻覺得額心跳的生疼。
別人不清楚,可是卻一清二楚。
外表鮮亮麗的秦家猶如吸鬼和菟子一樣纏著薄氏,才能有如今的地位。
現在秦家的野心養大了,要是沒有寒驍坐鎮,恐怕……
醫生說,寒驍的況不太好,什麽時候醒來都不清楚。
現在薄氏憂外患,又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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