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後半夜,聶知熠才從手室裏出來,暫時離了危險,醫生說還在重癥監護室裏觀察一夜,如果第二天早上的況平穩,那就應該沒事了。
聶廣生這才鬆了口氣,到這時才發現他們還沒報警。
翟雙白說:“本來我是要報警的,但是四哥製止了我。”
聶廣生覺得很奇怪:“為什麽不讓報警?”
翟雙白說:“隻有一個可能,對方是他認識的人,也是他要袒護的人。”
聶廣生更是迷不解:“他要袒護誰?”
這時,聶廣生接到了一個電話,他走到窗口去接聽,頓時臉就難看起來。
“什麽時候的事?現在才發現?找啊,馬上去找!”聶廣生忽然頓了頓,下意識地向門口看了看,再開口的時候嗓音艱:“不要在江州找了,他在鄴城。”
聶廣生提到江州這兩個字,翟雙白和聶予桑都明白他說的是誰了。
聶天奕,被流放到江州一直關在聶老太太的老宅裏的,應該是他跑出來了找聶知熠尋仇。
聶廣生掛了電話,有短暫的沉默,臉鐵青,整個人都氣憤的微微發抖。
聶予桑走過去扶住了父親:“爸,真的是老五嗎?”
聶廣生的僵了僵,沒有說話。
聶廣生一直在醫院裏待到第二天早上,聶知熠醒了,並且神誌清楚。
聶廣生喜出外,等醫生給他檢查完確認沒有生命危險了,就轉進了VIP病房。
聶廣生見到了臉蒼白的聶知熠,醫生說他上的都快要流幹了,而那把匕首離心髒隻差分毫,但凡偏一點點人就沒救了。
聶廣生清空了病房裏的人,握住了聶知熠的手,低聲音問他:“你看清楚刺你的人了嗎?”
聶知熠拉下臉上的氧氣麵罩,艱難地說出兩個字:“沒有。”
聶廣生表複雜地看著他:“你真的沒看清?”
“真的沒有。”聶知熠搖搖頭:“我什麽都沒看清楚。”
聶廣生注視著聶知熠,心中五味雜陳。
事發的地方路燈明亮,而且如果兩人廝打糾纏,距離那麽近一定能看清楚對方的長相,除非對方喬裝打扮。
聶廣生又問:“對方戴了口罩,或者戴了帽子?”
聶知熠先是搖頭,忽然又點頭:“是,戴了口罩,我沒看清楚他的臉。”
聶廣生已經了然,他了兒子的肩頭,看到了他口纏繞的紗布,很是心疼:“你好好休息,好好把傷養好,對了,老七家的給你的 。”
“以後我當麵好好謝謝。”
正說著,響起了敲門聲,翟雙白和聶予桑出現在門口。
聶廣生朝他們招招手:“進來吧,剛好他醒了。”
他們走過去,聶予桑破天荒地說了一句:“你沒事就好。”
聶知熠跟他笑了笑,隨即目落在翟雙白的上。
“謝謝你七弟妹。”他由衷地道:“救命之恩,不知該如何報答。”
翟雙白笑的賢良淑德:“四哥言重了,一家人有什麽恩不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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