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瑤沒想到顧沛然會在這時提起項目的事，便語氣僵的回道，“是我讓你接的嗎？我剛剛明明在拒絕，是你……”

“這不是你們家一貫的手段嗎？”顧沛然的態度極度輕蔑，“這些年你家拿了不止一個項目。你不是要還？多這一個項目也不多吧。還是說你還不起？”

許清瑤張了張無力反駁，心臟一陣陣酸痛。

原來他自始至終就不認為自己有工作的能力，只適合呆在家里，當一個漂亮的花瓶。

閑暇時，可以拿著把玩；忙碌時，便閑置在家中。

顧沛然想的也沒錯，就是個無業游民，許家欠下的是償還不起的巨債。

許清瑤不再回應，重新低頭按手機，把燉料需要的香料以及挑選方法一并發給司機。

顧沛然也沒再開口，車再次變得沉默。

過了半小時，車停在了顧家老宅的門口。

這里可以算是許清瑤最討厭的地方之一，每次過來，不僅要忍顧家人的折磨，還要聽婆婆姚瀾的冷言冷語。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送我回市區！”

“子默回國了。”

顧子默是顧沛然的弟弟，也就是的小叔子，之前一直在國外，剛剛回來。

顧沛然聲音冷淡，“明天老宅辦歡迎宴，別在這個時候鬧脾氣，否則你家的項目作廢。”

“顧沛然，你別欺人太甚！”許清瑤不肯進去，不想面對顧家無休止的催孕。

“我欺人太甚？”顧沛然把許清瑤的話重復了一遍，然后近。

許清瑤一步步后退，子靠在了車門上。

顧沛然手按在車窗上，低頭在許清瑤的耳邊說道，“到底是誰在欺人太甚，嗯？”

“你想了這麼多年的顧子默回來了，還不高興？”

許清瑤咬住下，手推開近的顧沛然，“如果換個地方見面，我更高興。”

“你們一直有聯絡？”顧沛然問的有頭沒尾。

“什麼？”許清瑤沒聽懂他的意思。

顧沛然沒回答，面無表的走進院子，見許清瑤還停在原地，冷聲道，“跟上來。”

許清瑤不知怎麼就惹得顧沛然不悅，不不愿跟在他后，開始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即將再次見到婆婆姚瀾，許清瑤覺自己ptsd都快犯了。

忐忑的走進待客廳，果不其然就看見了姚瀾。

姚瀾穿著綢睡，倚靠在沙發上。

邊還坐著顧沛然的堂妹顧蕓蕓，也是個難伺候的人，仗著背后有姚瀾的支持，總是給許清瑤找不痛快。

“喲，嫂子可算有空過來啦，我還以為嬸嬸得親自上門接你呢。”顧蕓蕓一看到就怪氣的說道。

姚瀾也語氣平淡的補了一句，“清瑤，你最近怎麼回事，連著兩次都不來老宅？”

“媽，我最近……”

“最近不好。”顧沛然開口替回答了。

姚瀾有些不高興自己兒子替說話，掃了一眼許清瑤，“你的這麼差，還怎麼備孕啊？還有你這打扮像什麼話，小家子氣氣的，讓人家看了還以為我們顧家讓你做顧太太委屈了你。”

又來了……

許清瑤的頭作痛，每次來老宅，都得聽一遍難聽話。

今天許清瑤的打扮并不難看，一淡青的收腰雪紡，把顯得苗條又白皙。

可奈何到了姚瀾里，就了小氣的裝扮。

“媽，我這是沛然買給我的，他就喜歡這種風格。”

反正都要離婚了，許清瑤也不想再忍，繼續回懟道，“再說了，我懷不上孕不要，說不定別人能懷上啊！顧家家大業大，多的是能生的愿意上門！您得問問您兒子有沒有繁的想法，省的我每天罪。”

顧沛然咬牙，將許清瑤扯到邊，“你胡說什麼？！”

“我只是實話實說。”許清瑤聳聳肩。

顧沛然只說讓參加歡迎宴，又沒說必須態度好。

姚瀾第一次聽到許清瑤的反抗，頓時了臉，“我關心你還有錯了？你現在都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里了？”

“嫂子，你也太不懂事了吧。”顧蕓蕓扭頭跟顧沛然說道，“哥，你可得管管嫂子啊，聚會不參加也就罷了，這麼對待長輩怎麼行啊。”

“真是什麼樣的家庭，培養什麼樣的孩子。”

“你這話倒是沒錯，什麼家庭，培養什麼孩子。”許清瑤意有所指。

顧蕓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沛然打斷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上去休息了。”

“等一下！”姚瀾住準備上樓的許清瑤，對著不遠的保姆使了個眼神。

保姆會意點頭，從廚房端出一碗漆黑的湯藥，送到許清瑤面前。

不知名的湯散發著刺鼻的味道，許清瑤的胃開始應激搐。

打針還不夠，現在連三無產品也給安排上了，許清瑤看到就反胃，遲遲不肯手接。

“拿著啊，還得我親自喂你嗎？”

顧沛然接過碗聞了下，“媽，這湯味道為什麼這麼刺鼻？”

姚瀾奪回碗，狠狠地塞到許清瑤手上，“這里面加了西洋參，味道當然難聞了。”

“別矯了，趕喝了！怎麼，剛剛頂還不夠，你還想繼續忤逆長輩？”

顧沛然不再出聲，眼看況無可避免，許清瑤能著頭皮把一口悶了下去。

中藥的苦充斥口腔，反胃瞬間襲來，慘白著臉，沖上了樓。

顧沛然跟著許清瑤來到洗手間，見吐得厲害，手輕拍的背。

“別我！”許清瑤紅著眼眶，打開顧沛然的手。

“用不著你現在可憐我！”

顧沛然淡淡道，“不想喝就別喝，我沒你一定要懷孕。”

“對，你沒我，你是不想讓我懷，是我自己犯賤非要喝。”許清瑤一邊，一邊站起，的眼眶里還閃著淚花，但上卻不肯認輸。

“還難嗎？”顧沛然眉頭微皺，沒有理會的話。

“……”

許清瑤悶聲漱完口，緒總算冷靜了幾分，“顧沛然，用不著你我，反正我也不想懷你的孩子。”

“你有膽子再說一遍？！”顧沛然猛地將許清瑤拽到前，鐵青著臉，“你不給我生，還想給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