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戰龍在野

我們在山路上又爬又走，還是隸最乖，悄悄跑來繞著我手臂，關心地問我說：「我們昨晚沒陪主人，主人睡得好嗎？」

剛爬過小丘的垂死老頭說：「他睡得不知多好，半夜三更睡到出森林去。」

我瞇起眼睛，問道：「垂死的，你昨晚看了整齣戲嗎？」

垂死老頭笑說：「沒看整齣那麼多，到四個黑人跳出來時，我立即跑回去睡覺，當什麼也沒看到。」

我忍不住說：「你．．．你見死不救？！」

隸吃驚地說：「什麼黑人？難道說主人被行．．．」

我掩著隸的小，向示意別太大聲，免得讓眾大驚小怪。老頭突然小細地說：「兄弟，你那隻夜魔我有興趣啊，四百金幣賣不賣？」

夜魔就是夢妖的別稱，連垂死老頭這個算死草也願出四百金幣，的價值肯定不只此數。老天爺總算對我不薄，睡睡下覺也掉件好東西給我，呵呵呵呵．．．

隸不知我們說什麼，出不解的表，我則笑說：「神的話我有大把，但夢妖我才只有一隻當然不會賣，等我玩厭玩膩了才考慮吧。」

老頭眼珠一滾，說：「我再加碼，五百五十金幣如何？最多加押一頭珍藏犬，你有興趣吧。」

「人老了就是煩，不賣就是不賣，再加上你的屁我也不賣。」

「對不起，我的屁不賣的。」

在酷熱的天氣底下，眾人走了一個上午，翻過四個山石和兩個小樹林，到達地圖所指示的藏寶地口，而這裏是一個巖石山，山腰有一個大巖。外遍佈碎石，間中還有黑黑的老鼠爬來爬去。

高安東問道：「這裏就是口？」

我把地圖看了兩次確認，說：「口就是這，可是．．．嗯．．．那些老鼠我好像在哪兒見過．．．我們還是先待在這裏一會兒比較好。」

「老鼠？老鼠有什麼不妥？」高安東皺著眉往遠，其他皇城護衛兵有一半出不屑，另一半則不太耐煩。在死亡峽谷裏沒遮沒掩，大太從頭頂直照下來，我和眾穿便輕甲還比較好，他們穿著正規鎧甲的可真是一隻隻的果蒸種。

靜水月說：「老鼠有什麼好怕的，若然我完的曬出斑點，亞梵堤你擔當得起嗎？」

我一把將想走的靜水月抓著手臂，說：「我總覺得那些老鼠很眼．．．嗯．．．你，除一隻鋼靴下來。」

我向一名護衛兵指指，那個士兵向高安東請示，後者點點頭要他服從我命令。那個士兵把鋼靴除下來，我抓起奧克米客的手指劃了一刀，將他的塗抹在靴上。

越來越發現奧克米客很有用。

將這隻鋼靴往口前用力一擲，鋼靴掉在巖石地上滾了兩滾，驀地過百道黑影子從巖中竄出來，鋼靴被不知名東西撞得『癖癖啪啪』，五秒鐘後整隻靴被噬剩一堆鋼。

眾和士兵們全皆呆在當場，垂死老頭呼一口氣，說：「黑黎鼠！」

靜水月問道：「黑黎鼠？那是什麼老鼠？」

我終於想起來，這種黑黎鼠是在『奇珍異大百科』中出現過，說：「黑黎鼠是冥界的生，其行瞬速，攻擊力大，群攻強，但最人頭痛的是，牠們擁有無視理攻擊的特。一隻小的黑黎鼠，可以獵殺一頭大山豬，我猜測這裏最有五百隻或者更多，剛才喊熱的蠢蛋可以上去爽一爽。」

護衛士兵個個垂低目，靜水月『哼』了一聲不再理我。夜蘭說：「為什麼冥界的生，會在這裏出現？」

高安東說：「應該是被人召喚出來的。」

雖然高安東沒說明，但召喚者恐怕就是昨晚派夢妖迷我的扎卡維。雲芙問道：「理攻擊無效，可否用魔法攻擊？」

我搖搖頭說：「理論上是可行，但實際上卻行不通，黑黎鼠亦是老鼠，凡是老鼠都會打，除非你有什麼法，可以攻擊躲在地裏的老鼠？」

垂死老頭笑說：「老弟你真善忘，你有一招可以輕易收拾牠們的魔法。」

眾著我點頭，知的都曉得老頭是指紅瞳之，而紅瞳之的確可以控制，可是我卻歪著反問道：「老兄你知道黑黎鼠的視力範圍嗎？牠們的視力連兩尺也不及，還沒催眠牠們我已經被吃了，你想害死我嗎？」

靜水月說：「這樣又不行，那樣又不行，難道坐在這裏日浴嗎？」

「有個方法或者行得通，走了好幾日路，相信各位的子都相當香，嘿嘿嘿嘿．．．你們知道黑黎鼠的嗅覺有多厲害嗎？是人類的八百六十倍呢。」我若無其事地說，以高安東為首的護衛軍卻全聽得呆掉。

心緒突然被什麼所牽，從我們背後忽然傳來古怪的聲音。我們本能地背過，發現有大群黑的東西快速地接近，在這些黑的東西上面，漂浮著一個銀的巨型。隸驚道：「是小蛇群？」

那些黑小的小蛇，組一條像是陸上流的黑河，數目多得無法想像。在蛇河上漂浮的，赫然是我在帝中高價賣給海盜王部下的白金戰象！

在戰象上的自然就是海盜王真夫，還有包括青龍和朱雀等小目頭在，他旁邊還有一個我認識的人，正是曾跟龍一夜夫妻的『駝子』納。所謂仇人見面，份外眼明，納發現我後面都變了，雙手還不自覺地放在屁後，可能上次的經歷太爽吧。

能讓巨大的白金戰象漂浮空中，最是高階的魔法師才能辦到，而且蛇群來勢兇兇，若被這個蛇浪沖個正著，明年今日就是我們的忌辰。高安東等早已拔兵準備迎戰，我卻手阻止他們，踏前一步迎向源源不絕爬過來的小蛇，笑說：「別了方寸，會被人家笑話的。」

蛇群距離我們不足三十尺，我合掌念出一個地系咒語，雙掌拍在地面。

地系初級魔法－土牆。

土牆只是簡單的初級魔法，但現在的場面卻十分合用，我將土牆的面積和高度略為調整，做出一個高只四尺多的矮牆，面積僅足夠我們三十多人站立。這個高度只能稱為臺而不能牆，但就是這四尺的高度，讓蛇群繞過我們繼續往前爬，我則兩手負後微笑著真夫等人。

背後傳來可怕的撕聲，一邊是以一擋百的黑黎鼠，另一邊是數目驚人的荒峽蛇群，這場蛇鼠一窩的大戰，連我也猜不誰能獲勝。

我是首次跟這位七海霸王見面，海盜王真夫長著鷹鼻虎鬚，頭髮束一條長辮盤在頸子。他並不高大，卻強健，確實繼了人族征戰沙場的優良格。他先是用神審視我，然後是高安東，最後是以驚艷的表掃過我後一班大。

真夫豎起姆指，大笑說：「亞梵堤，果然是虎父無犬子，旁邊這位應該是珍佛明的大劍聖．高安東先生。」

真夫肆海路多年，雙方一旦手，高安東肯定不會猶豫地砍掉他的人頭。高安東站到我旁邊，沉聲喝道：「真夫，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要命的給我立即滾。」

趁著高安東跟真夫對峙時，我的注意力從真夫上移開，他的部下中應該包括了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四名大將。正當我想要移走目之際，驀地一異樣從心底湧起，這覺跟當日在皇城鬧市被監視時一樣，我知道那個人就躲在真夫手下們的後面。

我大著膽子，試探道：「海盜王後那位，是否傳說中的『魔皇』隡蒙？」

高安東大吃一驚地向我，我卻以一個認真的眼神回報，從真夫凝重起來的表，誰都曉得我不是吹牛皮。在真夫後的戰士們讓出一條路，現出一個穿土灰斗的神人，走上來淡然說：「我早知道瞞沒有用，那個賤人心裏還是很想念你。」

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這份覺，有一點的憤怒，有一點的失落，還有一點的悲傷。正如我猜想的一樣，隡蒙已經重回人間，盛載靈魂的應該是相同脈的侏葉。我不有些後悔，當日我應該用強將帶回北方，讓一輩子當我的犬大沙。

高安東好不容易回神過來，悄悄說：「亞梵堤．．．你不是說真的吧，隡蒙．．．幾千年前沙加皇朝的皇兼魔導士．隡蒙？」

我沒心跟他開玩笑，苦地說：「隡蒙混有魔族脈，相貌氣質應該跟魔一族相似，想扮也扮不來。」

隡蒙一邊下斗篷，一邊冷笑說：「魔一族？呸！別將本皇跟那些低三下四的雜種混為一談。」

當斗篷掉在地上後，再沒有人懷疑我所說的話。

『魔皇』隡蒙，殘留了三份侏葉的廓、髮和材，如火般紅的頭髮裏，夾雜了一撮撮散的金，額上帶了一個鑲著紅寶石的金環。穿著黑金邊，高領低的魔法師服，顯出得滿溢的雙，與及看似脆弱的小纖腰。其實侏葉也是一位，但隡蒙卻得到了侏葉的所有優點，還將欠缺的瑕疵統統修改過來，就像一對廓相近的姊妹，但往往因一些部份的偏差，卻變天差地異的兩張面孔。

現在我們眼前的隡蒙，正是擁有無匹的貌，加上君臨天下的風采，合了風格獨一無二的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