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歡呼持續著，我卻出奇地平靜，亞沙度畢生追求亦得不到，而我不太稀罕竟得到了。

悠長的旅程終於結束，我終帶領軍隊重返皇城。點算軍隊的況，翼人族戰士尚餘一萬一千，迪矣里的士兵較慘痛，由昨天的兩萬五人銳減至一萬六千，而且八以上疲累或傷，若是沒有黑龍軍團支援，送座皇城給我們也守不住啦。

為首先行的是佐治國王、珊娜公主和梵沁皇的馬車，我和多度在左右策馬同行，打後是剛才的三萬黑龍騎士團，由我大哥率領，然後是基魯爾和破岳的兩萬士兵。

皇城的居民回應並沒有想像中熱，原因是黎斯龍才剛上任不久，門面的功夫亦做到足，故此居民對他尚未怨恨，相反，雖然佐治有民之心，但能力不足亦是事實，老百姓對他沒有什麼期。

過吊橋進城池，灰羽翼人列在我們左邊，照估計有兩千人以上，比起逆風所說的三幾百人足足多了十倍。我靠，事實又再一次證明，做報生意的頭都不可信。右邊則有一百矮人族戰士，帶頭的是斷金和青龍這堆高矮父子，反而朱雀不見蹤影，很大可能是帶了部下，離開皇城追捕梅菲士，至於我家的老頭子不知跑到那裏去。

我曾經金口許諾，只要灰羽族人願意幫忙，我亦會為他們做一點事。此刻我率先下馬，把逆風和背後過百灰羽平民帶過來，一同跪下道︰「草民逆風，參見國王陛下，皇陛下。」

梵沁的馬車沉靜了好半晌，車門才被推開，這位絕麗人盈盈下車來。這批迎接的居民都是湊熱鬧居多，但此刻卻不發出嘩然，被尊為翼人族最麗的人，翼人皇梵沁現在眾人眼前。

對於皇室的員來說，等閒化妝兩個鐘頭很平常，就算是雅男這類同，聽說也會化妝幾個鐘頭。故此梵沁雖然沒有刻意打扮，但以平常的妝束已經夠看頭，那頭棕帶著金的特長頭髮束了起來，穿過左肩的布條，在口繞了一個圈，重新穿過右肩的布條回到背後去。

逆風等人顯然亦是第一次晉見梵沁，他們全都看得目瞪口呆，甚至連矮人族和黑龍騎士們都是眼也不眨，更別說一般的小市民。梵沁趨前扶起逆風，小丹吐出溫婉的說話︰「在我等落難之際，眾位同胞願意不計前嫌站在我們一方，梵沁代表風鈴山脈的族人向各位道謝。」

雅男和瑪忍不住走上來，跟梵沁一起問其他灰羽翼人。灰羽一向被視為不祥，翼人族規定灰羽者不得玷污聖地，因此會流放長著灰羽的族人，雅男和瑪就是因這個理由從小流浪。

逆風道︰「我們雖然離開祖家，但心從不敢忘記故鄉，只要風鈴山脈需要我們，所有灰羽灰翼人全都願意捐軀。」

在灰羽族人中忽然走出一個蘿莉，把一束稀疏的黃花送給梵沁，這蘿莉沒有穿鞋，上只有一套布，形瘦削小，可見們的生活何其艱苦，在的背後有一對很鮮明，手掌般大小的灰小翅膀，梵沁訝異地問道︰「的翅膀……」

逆風黯然說︰「是被趕離聖地的孤兒，因為羽不祥，所以從不敢展示兩翼於人前，輾轉間經過了數年……唉……的翅膀已經退化，一生都不可以擁抱天空。」

想不到逆風有此一著，梵沁不渾劇震，已經進城的翼人戰士亦聽得明白，凡聽到的莫不面傷，甚至有部分的平民亦聽得落淚。好一個報販子逆風，我上次出使迪矣里時已經邀請他加智囊團，可惜他一心只想保護灰羽族人而婉拒了，招不到這人才實在可惜。

誰都知道翼人族以翱翔天際為榮，這個翅膀退化的孩子一生都沒有機會飛，就等如是人類一出生就沒有雙腳，或者是小一次都沒用過就當了太監，這是何等悲哀的事！

可是我不認為這孩子窮，因為這個蘿莉不是別人，就是破岳的兒，名字做銀環。暗暗回首，破岳仍是一副冷峻表，可是那雙銳利的虎目早已染紅，他亦是因為灰羽族規，而被帶著兒投靠我的。

有外表沒腦筋的梵沁果然騙，紆尊降貴在銀環前單膝跪下，將銀環用力抱到懷道︰「對不起，孩子，請原諒我這個沒用的皇。」

此話一出，包括了破岳在，全部翼人戰士紛紛跪下。這齣戲正演到高，珊娜才徐徐步出馬車，讓百姓們同時欣賞到大地上兩位有名的。珊娜說︰「請恕珊娜多事，但針對灰羽族人的族規本來就不公平，我相信尊貴的梵沁皇一定會有合適的理。」

我用腳踢一踢雅男屁，低聲音說︰「起床啊，蠢材。」

雅男瞪我一眼，起展開了背後的翅膀，向翼人族戰士道︰「各位同胞已經看見，即使皇落難灰羽的族人仍然不離不棄，比起投靠叛逆的黨更為高尚。我亦是灰羽的族人，只想問各位一句，我是否是各位的戰友？」

曾跟雅男一起作戰的翼人士兵沒有猶豫，此起彼落的高呼道︰「雅男儲君萬歲！」

時機真是恰到好，灰羽族人的不公平族規，最大支持者其實是族的保守派系，當中以慧卿和靜韻為核心。現下逆風讓梵沁及過萬戰士親眼目睹此族規的殘酷，先打梵沁和迪矣里的老百姓，加上雅男明將投降的貴族擺上柜，將灰羽由不祥比喻忠義，將來平定風鈴山脈後還有誰敢說半句話？

雅男取出霸王弓舉起，說︰「好，雅男承諾帶各位回到風鈴山脈去，希各位不要忘記今日的答覆！」

當然不會忘記，打贏了仗，跟在皇儲邊立功的戰士再蠢也會支持，換了是我豈只一句萬歲，肯定連煙花也放幾把。走眼，走眼，原來雅男這麼工於心計，這麼險狡猾的嗎？

離遠的破岳向我點頭道謝，我亦了卻一件心事。

所有凱旋而歸的士兵都回到軍營休息，連三日沒睡的基魯爾也撐不下去，回到他那個被黎斯龍所封的邸去睡。佐治和多度等有些年紀的也要休息，只有珊娜和茜兩個力旺盛的人仍在工作。守城的工作由原來的護衛負責，只不過加了黑龍軍的監督罷了。

初步點算後，上由布政司或財政司，下至街道衛生等合共二百零四名全數投降，原有的皇城護衛不足兩千。比較慶幸的是我方已佔領皇城，離黎斯龍投靠我們的騎兵超過五千，又從大牢裏釋放了數十名珊娜派系的舊臣，可以想像現下珊娜忙得要死。

梵沁、破岳、雅男和瑪四大鳥人也不空閒，逆風是出的參謀，他們正研究風鈴山脈的勢，分析泰坦、靜韻和雷音的況。雖然佐治和多度可以招降泰坦，但靜韻可是一個禍胎，失去的蹤跡誰也不能安寐。

而本爺剛就任黑龍軍新帥，好像應該跟各個將領逐一打招呼，不過暫時卻有時間一刻悠閒。我迪矣里皇城最高之地，宮廷裏珊娜的象牙白塔最上一層，鳥瞰逐漸夜的皇城。

昨天仍在山頂跟黎斯龍生死鬥，而今天這刻我已奪取皇城，這一幕夜景和晚風，不知用了多鮮人命換回來。

除了我之外老爸也在一起，我們二人同樣赤著上。可能讓各位讀者失，但作為老咸宜的益智刊，我們的故事當然沒有男同，更沒有倫這些猥瑣的分，最多只有待而已。

老爸的手指點在我臂上，他念著我從沒聽過的咒，原本圍繞他手臂一圈，那個象徵拉德爾家族最崇高地位的三角龍刺青，像有生命般逐分逐分地移至我手臂。

這是一種比幻墨還高級的活刺青，由類似亞米蟲的古生融特製養分料，以咒語控制激活或沉睡，每一點的料都是一顆微生，故此才可以由一人的游至另一人上。活刺青是昂貴的料，亦是相當保險的魔法技，如果不是由前任家主傳授咒語，本無法奪走這個家主印記。而我更相信這些微生經過特製，只會依附在拉德爾緣的人類上。

話說回來，我一直以為這個印記是隨便刺上去，卻原來運用這種傳承，真是高檔。

經過長達三小時的施咒，我的左臂已多了一個黑龍環印，法特看似很疲倦，可是在疲倦之外卻有一份很特別的東西，這是我從來沒在他臉上見過的，那是微僅能察的輕鬆笑容。

忽然間，心裏有種不舒服。

法特的注意力留在我手臂上，但他並非被我的壯吸引，而是留意到我另一臂上的刺青，那是由八個三角形合的黑太。法特將一條長巾披在上，問道︰「黑的太，這是冥界的標記，原來海姆的冥府軍團落在你手上，但昨夜你為何不使用它？」

我早知道無法瞞他，可是又奇怪他話比以前多，點頭說︰「首先聲明，召喚冥軍需要很大代價的。」

大哥，一次要兩千金幣啊，這筆你付啊？！

這句話在心裏說一下就好，有些事我還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幸好法特先是皺眉，但隨即面容放鬆，說︰「不用告訴我，已經跟我沒關係。」

我不自覺低聲音，問道︰「老頭子，為什麼突然傳位給我？」

法特長而起，站在臺外夜風，說︰「你是鍊金士，應該一早察覺得到。」

我承認我不喜歡他，可是心裏卻一直不想相信。自從上次在帝中面，老爸的面皮和眼睛帶著一份不自然的黃，這是末期肝病的特徵，他的快要達到極限。法特倒沒有憂，笑說︰「不要小看我，生死我從來沒放在心裏，應該要做的工作都已經做完，而你亦總算出勉強合格的績。」

雖然我是一個懶人，但仍能會他的，老爸的輕鬆是因為找到繼承者，家族的重擔已經到我這可憐蟲上，他終於可以退休了。法特回頭說︰「還因為你媽的事而生氣嗎？」

我長長嘆氣，不知道要怎樣回答。同時將他的話在腦裏重播，績只是勉強合格，即是他有信心比我更快攻陷皇城。法特回復一貫的平靜，道︰「天火焚城是無法避免的，可是龍騎士一役不應該陷苦戰，要是你多做點功課，跟威廉打探更多力克的事就可以。」

此話幾乎將我嚇跌椅下，愕然問道︰「你一早知道龍騎士的事？怎麼不先告訴我？」

法特搖頭說︰「沒出息的將領，怎配率領黑龍騎士團，行軍打仗？諜報比糧草更先行，你要學懂使用各式的報網。」

穿回服，站在法特旁邊，問道︰「你把整個拉德爾家族拉下來，是要我統一這片大陸？」

法特苦笑說︰「換了一年前，我一定會要你帶領家族統一大陸，亦深信你和珊娜有此能力，可惜我已經沒有時間，現下有一件心事必須要了結。」

「金詩？」

「唉……」

看到他憔悴的面容，我忍不住問了盤踞心底多年的問題︰「母親大人在你心裏到底是什麼位置？」

法特一如我的猜想，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淡然道︰「你最好小心那個新的大祭司尼達，是你媽的親。」

我愕然道︰「親？母親大人沒有姐妹，更沒有堂表，何來親？」

後腦突然被敲一下，痛得我時，法特道︰「幹，枉你一向風流，你外公五年前才過世，在外邊生了幾個兒有誰知道？」

哇，我從來沒聽過老爸說話，才卸任幾分鐘，他的格會不會變得太快？

話說回來，作為上流社會貴公子，跟坊間孩胡搞是常有的事，可是外公過世時已經九十高齡，假設尼達今年二十歲，那麼外公行差踏錯時亦七十有多，一把年紀還可以搞大人家肚皮，厲害不厲害？不僅如此，相差半世紀的姐妹生得一模一樣，如此曠世的傳能力去那裏找？難道外公比魔月邪書更強？

法特又皺眉道︰「別想無謂的事，我還有更重要的報，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現下的武羅斯特皇室，其實是被掉包了的脈。」

此事我反而不吃驚，順口道︰「你指傑克遜的事？」

出乎意料，法特沒因為我知道而驚訝，道︰「你知道多？」

「知道一點點，聽聞威利六世的祖上，其實是白野狼軍的干查家族後人。」

法特沈默半晌，點頭說︰「傑克遜生前是一位俠盜，曾他恩惠的人恆河沙數，當中不人願意為他效死命，其中有兩人了傑克遜的得力臂助，一人為他收集報，一人為他打理道。」

呼了一口氣，我問道︰「別告訴我，這些人是培俚的祖先。」

法特搖頭說︰「不是祖先，收集報的人正是培俚的父親。」

「什麼？！」

事有些不合理，傑克遜生存於三百年前，如果跟他同一年代，他們的孩子怎麼可能……咦……不，夜蘭也是傑克遜的兒……莫非培俚的母親是暗妖？

「培俚就是海棠的親生兒子。」

「啥！？」慘，嚇到走音。

法特的話把我轟得幾乎暈倒，傑克遜最後停留的地方是暗妖族，如果他的助手一起同行，的確有可能遇上海棠。但海棠不是上傑克遜嗎？為何會跟其他人類生孩子？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

媽的！海棠痛恨夜蘭倒不是全無理由，當中肯定涉及很多恩怨。

腦海仍是一片迷糊時，法特接續道︰「當年的事我也不清楚，倒不如你直接問當事人。」

「當事人？你指哪一個？」

「另一位為他打理道的人，跟你算是有些淵源。」

「等等，你不會指是垂死老頭吧。」

「不是垂死老頭，另一人的名字基姆斯拉德爾。」

基姆斯拉德爾？三百年前？

我的天啊！？

這一下驚嚇可真不小，我終於從椅子上跌了下來，法特指的當事人其實是我家中的小奴雪燕！

基姆斯拉德爾正是三百年前雪燕上的人類男子，由於神聖妖族跟武羅斯特帝國有邦，那隻臭狐大長老自作聰明以為基姆斯乃帝國軍，遂將他帶到了蓋亞去，之後的事不需多說，詳細請參考《鍊金士》創刊號。

可惡，我也太大意了，帝國和迪矣里的接連邊境，跟蓋亞相差何止千里，傷的士兵怎麼可能跑到那裏去？追殺基姆斯的要不是黑暗妖族，就肯定是威利三世，觀乎他逃向神聖妖族，應該是前者居多。

基姆斯最終沒有回去蓋亞，是因為他牽涉這個驚天大祕，嚴重到連整個神聖妖族也蓋不住，另一問題又出現，我忍不住向法特道︰「培俚利用金詩威脅你出手？」

法特左手按上圍欄，徐徐嘆息道︰「對，他故意舉薦金詩為皇后候選人，正是要比我出兵叛變。可是我太了解此人，他本不是要推翻威利六世，只不過想為暗妖製造混時機。」

「結果你寧願放棄人，也沒有協助培俚。」相同況也出現下我上，培俚將西翠斯嫁到南方，此事他全沒有出頭，讓我和威利六世結了很深的怨。

「還有一件事，你對天的了解有多深？」

「不算很深，只是被追殺過幾次，我也看回一次罷了。」

這次法特終於容，瞪大一對眼睛看我，我乾咳一聲道︰「是意外，純粹意外。」

經過尷尬的兩分鐘，法特才說︰「我暗中觀察天超過二十年，曾派出的二十名英報員，結果只有三個回來。我發現領導南方只是盡責任，對於統一帝國毫無興趣，我相信心裏其實另有所求，現下得到天空鏡，你要更了解的行才有勝算。」

我頹然坐回椅上，苦笑道︰「即使你把十萬黑龍軍送我，回到帝國我的路也不見得容易走。」

法特點頭說︰「你終於明白我的，作為四大家族之一，無論軍事或政治每一步都不能走錯，亞沙力和亞沙度還未到水準，只有你才可以辦到。不過，作為給你的神支持，我打算將自己的專用奴都送給你。」

咦？

怎麼頹喪的覺一次消失了？

二十一集完

後話︰呼，這一部寫了真久，自從農曆年後被公司調派至國外，一直至現下才適應新生活。再加上魚頭大姐出現問題，這半年來鍊可真是多災多難。本來希在今年完鍊，開一部延續的新小說，看來計畫又要押後了。

在此多謝各位讀者支持，我會儘可能加快出文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