鍊金士 24 終結恩仇篇

第一章　生日快樂

「堤，祝你生日快樂！」

「這是什麼東西啊？」

「它『魔指環』，是媽媽送給我的，聽說裏藏著神奇的力量。」

「等等……別告訴我這是？」

「噗，早知道你會發現，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妳拿送我當生日禮？我才不會要……啊？！」

脣一熱，這突如其來的親吻讓我渾然忘了一切，如果要數我一生中最快樂的剎那，可能就是這一刻。陶拉里亞後山的木棉樹下，我跟西翠斯一吻定，直至的玉脣徐徐移開，將指環到我手上，微紅著臉笑道：「你要好好保管它，壞了我可不放過你呢，還有，你要一輩子記住我。」

呆看著手中的指環，我的小腦袋似失去了作用，事實上西翠斯很想念的母親，這只指環對來說意義重大，著後腦應著道：「妳？誰能忘記妳這種怪人。」

西翠斯的笑臉忽然消失，耳邊響起鑼鼓聲，讓我由深沉的夢中轉醒。從床上掙扎起來，上半滿是汗水，本能地看一看左手，只見中指上仍安穩地套著魔指環。睡在旁的法南蘭芷被我驚醒，著子坐起來，抱住我手問道：「提督大人？」

剛才不是夢境，而是曾經發生在陶拉里亞的一段回憶，即使夢已醒來，腦海仍然是一片混，眼眶邊仍殘留著一線潤。我忍不住長長嘆氣，小芷不安地看著我，問道：「大人你哭嗎？」

「嗄？不，這……這是汗水啊！難道妳不熱嗎？對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幹嘛忽然想起從前的事？

「呀……我們離開華多哥是廿二日，今天應該是廿六日了。」

腦袋轉了一轉，點頭道：「現在是六月，嘶，原來是我的生日，難怪會做這個夢。」

小芷嚇一大跳，問道：「今天是亞梵堤大人的壽誕？」

我苦笑說：「生日個屁，自從當了費本立城的領主後，我已經五年沒慶生，要不是做這個夢，幾乎連自己的生日都忘掉了。」

難道是西翠斯託夢嗎？可是還沒死啊。西翠斯比我小半個月，是在七月十日出生，現時應該在南方與帝中的邊界居住，只要一路往北走，我們一定會再見面。

小芷道：「那麼小芷去通知其他人，一起為大人祝壽吧。」

「哈，不必了，哪會有人行軍打仗中祝壽的。」

營外再次傳來聲響，早有傳訊兵在營帳外道：「抱歉打擾大人安睡，我們遇到豪城的巡邏兵，奧斯曼大人正前往理。」

我笑道：「這算是豪城送我的禮嗎？小芷。給我換上軍服。」

「是的，大人。」

到達大營半裏外，奧斯曼早帶著過千的白狼兵，與豪城的守城軍進行夜戰，對方人數約為八百至一千，其中有百多人持短劍，穿普通下兵裝束，相信是一般的巡邏兵，其餘有六百多穿著藍軍服，配備鋼長矛及半盾，這批軍士是奉召增援的海藍飛雁軍。混戰中奧斯曼正舞長槍，在三名敵將包圍下還擊，而敵方三名將領為二男一，看樣子都不超過二十歲，但沒有一個我認識的。

只見那將怒叱道：「白狼賊子，居然膽敢侵犯神之一族領土！」

奧斯曼也不答話，長槍點中將的雙刀，再以槍尾開其餘兩名男將，從容地豎槍叉腰，槍尾泥土，道：「哈哈哈哈……管你是龍潭虎，世上沒有狼不敢去的地方。」

該名將正要手，其餘二人卻拉著手臂後退，全神灌注看著我帶領黑龍軍過來。他們的表充滿狐疑，說：「你們是何方軍旅？為何進犯豪城？」

我走到奧斯曼旁，笑道：「你們還年輕，說出來嚇死你們就不好了。」

我軍忍不住大笑，那員將不甘辱，雙刀幻出兩條白軌跡，向我的臉劈過來。奧斯曼拔起長槍想要抵擋，卻被我手阻止，同時馬基．焚從鞘中出，跟雙刀在空中出火花。火花過，那兩把刀被馬基．焚削去一半，將大驚失後退，兩名男將士則提矛掩護，他們的戰士都不敢相信自己雙眼。

敵方全都集中注意力在馬基．焚上，南方軍團以武備良聞名，堂堂豪城的守將自然不會用爛貨，但上我手中的寶劍卻立即報銷，他們的驚奇是可以理解的。我順著氣勢道：「本爺最討厭被吵醒，就拿你們來消消氣。」

馬基．焚在空中劃出大圈，直撲那三名年輕將士，奧斯曼不敢讓我涉險，率領士兵一擁而上。跟那二名男將士一，他們的長矛均敵不過馬基．焚的鋒利，只接一下已經被削斷，即使他們矛如何厲害亦沒用武之地．

三名將士拿著斷兵後退，剛好另一支藍軍前來接應，為首的是另一員將，在旁邊有一個年約五句的老人，我不皺起眉頭停止追趕。

這孩長得頗像西翠斯！

新來的將非常火，沒說半句話已經一躍而上，長槍向我臉龐直刺而下，我試探道：「玲。」

玲聽我出的名字表愕然，同時間我出劍鞘，將攻過來的長槍撥開。玲是西翠斯的妹妹，跟我們相差四歲，記得在陶拉里亞時仍是小孩子，沒想到轉眼之間已經長，部還相當堅。

玲訝異地盯著我，突然閃過醒悟表連退五、六步，的舉惹得其他四名將士驚奇。玲無法置信地搖頭，說：「沒可能！亞梵堤應該被公子爺牽制在帝中，你……你到底是誰？」

亞梵堤的名字一出，對方千多人全部後退，而且生出一陣。只見那一老三的守將亦皆容，集聚在一嚴防，「亞梵堤」三個字不但震撼界，在南方也是頭號公敵的代名詞。

相信玲口中的公子爺是指尤烈特，可是為何我會被他牽制？我可從來沒被人牽制過。靈一閃，忽然明白了一些事。

長劍回鞘，我笑道：「一別五年，玲妳也長得亭亭玉立呢，來，讓哥哥抱一抱。」

玲終於確定我是亞梵堤，臉上氣盡退，毫不猶豫道：「撤退！」

奧斯曼深深我一眼，見我容許敵人離開，識趣地阻止手下追擊。

我軍終於抵達豪城外，相隔就只有一個山頭，其實我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到此地，這座被稱為南方第一的大城，只要看過一次就會永不忘記。豪城不同於普通城池，它的城墻並非以一般巖石築，而是以提煉過的白雲母石所興建。白雲母石本含有鋁質，加上南方人以獨特手法製作，巖的表面出現了一層微藍，豪城在朝的反下，就像貝殼般閃耀著海藍的芒。

豪城的地形亦很獨特，它座落於大海之旁，陸路只有南門及西門，東北兩方是接連外海的碼頭。城的大門口有一對高逾十尺的銀天使雕像，眼鑲藍寶，兩翼怒張，各執一口寶劍，彷彿在警告侵者不要靠近。在城墻上了一排深藍軍旗，旗上繡著太和飛雁，在城中外著數之不盡的弩炮。

南方第一城池，帝國中僅次皇城的大城市，果然有著非凡的氣勢。

於豪城門外早排出了一支軍馬，以面積推算約有八千，為首一員老將掛黑厚甲，持三又長戟，他是昨夜跟玲出現的男人，而昨晚的二男二年輕將士也在當中。

我帶了二萬大軍緩緩前來挑戰，另一半則立營休息，雙方戰力因而拉近，藍雁軍列出防守陣式，一支支長矛指向我們。敵方陣中的老將策馬而出，喝道：「閣下就是亞梵堤．拉德爾？」

我騎著六足豹走出去，道：「我就是亞梵堤，閣下又是哪位？」

老將沉聲說：「哼，老夫勒迪是也，看戟！」

勒迪騎著戰馬向我衝過來，三叉戟在他頭上不停旋轉，一副像要吃人的老臉。豪城屬於赫魯斯的據地，此地守將就是他本人，至於勒迪這名字我聽也沒聽過。由於我們相差幾百步，勒迪攻到之前有足夠的緩衝時間，我握著馬基．焚劍柄，默默等待他攻至的步數。

這個勒迪宰豬般大，三又戟在最高峰的氣勢進襲，戟尖不停改變路子，好讓我捉不到落點。冷冷一笑，此人看出我用的是短兵，而且懼怕馬基．焚之鋒銳，定會避免跟我打近戰。果然，他的長戟最終刺擊的不是我，而是六足豹的頭部，完全符合長兵的優點。

這份心思不錯，可惜我們的級數相差太多，拔出馬基．焚同時一聲長嘯，斬出龍煞最為自豪的一招。

龍煞四絕劍法——龍煞居合斬。

此招會讓劍鞘承巨大力，鞘口立刻破損，在我和勒迪之間則卷起漩渦，漩渦化劍氣橫斬勒迪。勒迪大驚失，三叉戟是扯回來抵擋，但戟桿立即被劍勁斬斷，餘下的勁度將他從馬背劈下來。

要不是坐在六足豹上出招，勒迪又穿了厚甲，這一劍他必然沒命。藍雁軍上下目瞪口呆，他們讓勒迪向我單挑，自然對他的武技有信心，豈料才一劍就被擊敗。白狼軍等亦是駭然，他們沒見過我出手，自然不曉得我已進步至高手程度。勒迪傷不輕，我軍早有士兵搶出生擒，藍雁軍雖然也想救人，奈何騎豈能跟黑龍、白狼軍相比。

回劍鞘，我搖頭道：「赫老鬼到帝東渾水魚，留下守城的不是小鬼就是耆英，實在沒趣到極，限你們一天之棄械獻城，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敵方由將士至兵卒無不憤怒，可是他們卻不敢造次，我軍騎四萬有餘，帶兵的又是本爺，陣中還有一個風帥破岳，相比起來豪城守軍的名單遜到說不出口。若是尤烈特在此，尚且可以打幾仗，現在連我也不知敵人憑什麼打下去。

嚇退豪城守軍，將勒迪關在營寨後拷打，我獨自坐在豪城外的小草坡上，呆看這座舉國聞名的大城。奧斯曼和破岳在我旁出現，前者道：「提督，給你的。」

奧斯曼將一瓶酒塞到我手上，我不愕然問道：「你的酒從哪裏來？」

奧斯曼苦笑說：「是在華多哥城『撿』回來的，奧斯曼在想，提督應該需要它。」

看一眼這支酒，它不是貴價的名釀，不過正如奧斯曼所說我現在的確想喝一點點。打開瓶蓋呷了兩口後遞給他們，他們亦跟著灌酒一人口，我淡淡說：「我的初人說過，豪城是見過最麗的城市，多麼希能夠帶我來看看此城。唉，做夢也沒想到，我第一次目睹豪城居然是要攻陷它，是不是很荒謬？」

破岳啞然失笑，道：「破某在風鈴山脈長大，一心只效忠翼人皇族，現在還不是坐在這裏聽你發牢。」

這次到奧斯曼苦笑，說：「我也好不了你們多，為干查家子弟，竟然被自家白狼軍追殺，老爸生死未卜，現在卻坐這裏發愁喝悶酒，不也是很荒謬嗎？」

我忍不住失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一時，沒想過害兩位懷世。」

我們三個大男人互一眼，同時苦笑起來，破岳將酒給我，問道：「主公似是很在意豪城。」

我搖一搖酒瓶，說：「在公在私，進軍豪城都十分重要。現在帝國況微妙，最讓我擔心的並非皇室，其實是神之一族，赫魯斯的藍雁軍覬覦帝東甚至帝北，尤烈特的陸路部隊虎視著皇城，背後還有一個天，他們等待著兩個傻瓜皇子手，撿便宜是遲早的事，在此況發生之前我必須先發制人。」

奧斯曼問道：「此事誰也曉得，兩名皇子不會愚昧得讓赫魯斯得逞吧。」

破岳笑說：「世上有一種東西利慾熏心。」

我也笑道：「對，利慾熏心。兩名皇子之中，二皇子較像忠角，大皇子則肯定是歹角。要是二皇子在上風，我才不會冒險進攻豪城，問題是皇城和金獅軍都落在凡迪亞手上，此人格急功近利，幾乎可以肯定他會不顧一切鏟除宿敵，我甚至預見到天帶領南方，趁機會大舉侵帝中的可怕況。」

奧斯曼苦思片刻，嘆氣說：「末將還以為過上提督只是巧合，原來提督每一步皆有用意，老爸常說我最多只能當將軍，但不了大元帥，我一直不服氣，現在才明白他老人家的金玉良言。」

破岳問道：「你們覺得豪城會投降？」

奧斯曼說：「說到底豪城是大城，一旦投降整個南方將會搖，赫魯斯和尤烈特只能回師，一切優勢盡付東流，所以他們一定會死守，甚至不惜同歸於盡。」

我答道：「可是豪城的兵力不過一萬左右，城中沒有大將，無論如何贏不了我們。」

破岳憂心道：「沒錯，打平面戰我方鐵定會贏，問題是他們執意防守，以豪城的堅固和資的富，我們這支純騎兵要如何攻城？要知道我軍深敵陣，拖越久越麻煩。」

奧斯曼問道：「有沒有方法？！他們出來？」

我索躺在草上，說：「換了是你也會在城裏不出來，不過我有不祥的預。」

兩人同時愕然，問道：「不祥預？」

「嗯，通往沃達城的路線有設伏嗎？」

破岳道：「當然有設伏，不過沒有收穫，這點確實可慮。」

奧斯曼不解說：「象城已絕地，他們為何不派人到沃達城求援？」

我平淡地說：「即是敵人另有援兵。」

奧斯曼嚇一跳，急問道：「另有援兵？是哪一路兵馬？」

我笑道：「你有病啊，我怎麼知道。那個勒迪的老鬼有招什麼出來？」

奧斯曼道：「他的很，只知道他是赫魯斯的學長，多年來一直追隨著赫魯斯，想說服他變節是不可能的。」

「哈，原來是赫魯斯的心腹，閹刑也好，也好，你最要拷出豪城的援兵是誰，我們才能放心進攻。」

正當奧斯曼要回答時，背後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破岳兩眉一鎖，怒道：「好膽，居然敢來劫寨！」

細聽之下那些是兵擊之聲，位置是我軍大營的門口附近，我搖頭說：「不是劫寨，是劫人，我們去湊湊熱鬧吧。」

帶著破岳和奧斯曼走到大營門口，發現我軍士卒正包圍一群黑人，他們只有八個，但其中一個很明顯是段。哎呀，我的子為何撐起來？

八名黑人清一使用薄刃刀，眼神決絕地盯著我方士兵，我們三人排眾而出，奧斯曼喝道：「即刻棄械投降，否則立斬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