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龍虎宴會

太終於下山，眾幫我穿軍服，掛上勳章，最後把一條雙紅單黑的綵帶繫在我上，此帶在肩膊位置由一個銀龍口吐出，至腰間繞到背後再返回肩上，是帝國黑龍軍元帥的正規服飾。

本來北方提督也有一條類似的綵帶，不過今晚佩戴這條會較合適。

由於我們剛剛回師，這班娃只有戰袍，本沒有晚裝，只好勞煩梅蘭爾幫我們張羅幾套回來，至於首飾就要從老爸的保險箱借出來，當中大部分還是我媽的嫁妝。

在百合、夜蘭、雪燕、雲芙、隸、法南蘭芷的簇擁下步出大門，原本談笑風生的眾賓客倏然靜下，所有目都注視著我。亞加力上前說：「要不要演講幾句激勵士氣？」

「不必了，今晚大家放鬆就好。對了，亞沙度有沒有靜？」

亞加力沉聲說：「沒有，他不會那麼大瞻吧。」

我笑道：「在凡迪亞的特使面前，難道我們會斬他幾刀嗎？所以他一定會來。」

亞加力呼口氣說：「凡迪亞的特使就在前面，我增派一千騎士巡邏，大部分將領也小心注意。」

「亞梵堤老弟！」

在人群之中閃出一個人影，定睛一看我道：「卡特親王！怎麼由你親自來啊，太客氣了吧。」

卡特親王就是凡迪亞的親信，亦是帝中四郡其中一名領主，手握過萬兵力，這條腸曾跟我一起，大皇子派裏算是比較絡，不過他跟凡迪亞同樣品格低劣，可謂蛇鼠一窩的。

「不客氣，黑龍易主這麼大件事，陛下本想親向兄弟道賀，可惜沒空才讓小王過來。」

「承蒙厚，小弟惶恐，這麼多集沒出場，親王好吧。」

「哈哈哈……還好還好，呀，兄弟剛才說什麼？」

「哈哈哈……沒什麼，哎呀，親王真夠朋友，竟然帶兩蕉來道賀，哈哈哈哈……」

「呀？不、不、不，禮在這裏。」卡特一拍手掌，他的侍從在背後轉出來，兩手捧著一個禮盒。卡特打開禮盒，裏放著兩粒鴨蛋般大的珍珠。

我笑著將盒蓋閉上，說：「居然送夜明珠，皇子真豪氣！」

卡特貴為親王不是白活的，他一聽兒我說『豪氣』二字就知道我不滿，兩粒夜明珠其實相當名貴，換了普通百姓可以用半輩子。不過現在是帝國五大元帥的就職，剔除金獅和紅驚軍團，其實等於三名元帥，兩粒夜明珠出手會否太寒酸？

卡特似是一點也不氣，更加毫不張，他反手一搭我肩膊，在我耳邊說：「如果換亞沙度的首級，不知提督滿意杏？」

我橫眼看著卡特，看得他渾不自在，才慢慢微笑起來，道：「這麼久沒見面，來，我們好好敘舊。」

就在此時早有另一人影出現，赫然是黃昏時間才到的翼人，冷冷一笑說：「人說北方英雄豪氣干雲，想不到待客之道原來這麼差劣。」

卡特不知是誰，問道：「這位小姐是兄弟的朋友？」

將卡特由頭看到腳，說道：「末將紫，只是靜韻元帥麾下的走卒，今天是代表二皇子前來向提督道賀。」

平日在皇都卡特是高高在上的，他的手下自然亦是趾高氣昂，如何得一個小妮子的鳥氣，在卡特背後早轉出四名劍士，拔出長劍喝道：「大膽叛賊，居然敢在親王面前撒野。」

紫沒有要手的姿態，莞爾說：「誰是皇誰是賊尚未可知，但為客人卻在主人家亮兵，親王也是這般教養嗎？」

卡特和我面面相覷，這孩年紀不過二十，而且相貌標緻玲瓏，可是的膽子卻大到驚人。不但隻闖過凡迪亞的勢力範圍，更不怕讓卡特知道份，要不是有一好本領，那就是的腦袋有問題。

老實說，在外族中唯一讓我看得上眼的，就只有靜韻和天樹兩個，要不是我跑到迪矣里主持大局，靜韻定必叛變功。這個紫的孩，應該是靜韻親手教導的下屬，在上約備大將之風。

畢竟外邊還有七萬黑龍軍，卡特也不敢在我的地盤胡來，他向手下瞪一眼，四名劍手不忿地收起配劍。我向紫說：「來者是客，拉德爾家無不歡迎，梅蘭爾、雲芙，給我在宅預備一席酒菜。」

我向卡特和紫行禮失陪，亞加力早帶了三名元老過來，說：「很重的火藥味，三弟你應付得了嗎？」

「笑話，你以為我沒見過風浪嗎？有種再玩人蠟燭！」

一雪白上、銀短的雪燕從人群中出現，在我耳邊低聲說：「主人，人族使節多尊夫、妖族使節戰鷹大哥、暗妖使節空鵠、翼人族使節逆風、矮人族使節科臣、迪矣里丞相利加，他們都統統到了城迎賓館。」

當我想要暈倒之際，夜蘭鬼魅般飄出來．悄悄道：「主人，翔商會二執事寶舒小姐、鷹擊傭兵團長基格伉儷、薔薇會的花組組長素拉、北地花魁思倩小姐皆已進城。就連蘿莉小屋也有七隻蘿莉帶花來慶賀……」

百合聽覺異於常人，早聽得呆若木，這群人有一大半是老朋友，也有一些是敵對關係，裏更有箭神、花魁和丞相等，沒想到我的面子原來這麼大。我向雲芙說：「那席酒菜加大加大再加大，我靠，是誰將我回來的消息發出去！」

亞加力見我發脾氣，問道：「三弟你沒事吧？這裏很多親友，不要失儀啊！」

我向百合打個眼，要向亞加力解釋，百合將聽到的貴賓名單在他耳邊重覆一邇，亞加力二話不說立即暈倒。

正當我要找頭豬為亞加力人工呼吸之際，一名傳訊兵神慌張趕過來，跪下說：「眾位大人……亞沙度二爺帶了四名從人要參加晚宴，我們放不放他們進來？」

「媽的！也不多他一個，他來好了。」

哇，真是高朋滿座，今晚一定要放煙花啦！

四大貴族的爵位繼承，主要是過文件書函來確認，雖然也會安排節目來慶祝，但通常只為錦上添花，搞搞氣氛罷了，誰能料到今次四方八面都派人來，而且全是有頭有面之輩。

要是預備充足就好，可是我們回來不到一天，那群人不知道是否說好的，居然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照顧兩名使節也要費力，現在這麼多使節和外，可就苦了負責保安的亞加力。

這班使節隨便死一個他也要跳海，原已配派好的軍力本不夠用，只得跑去跟艾華和利比度借人暫用，還要特急請傭兵來協助，這個人債和聘用費都算在他老哥頭上去。

負責娛賓的一眾長老也煩死，他們只準備簡單的節日──原定與城中居民同樂一番。現在可好了，不是丞相就是箭神，倉促間要怎樣安排人員表演？難道他們一班老骨頭來翻跟頭？世上沒幾個垂死老頭啊！

現在唯有煮到來就吃，多想無益，所以迎賓的事都夜蘭帶儀仗隊理，安頓好後回來報告道：「主人，所有賓客都齊集在迎賓館和外館，一個小時就可以請過來。」

收到消息的艾華和利比度立即趕來，只有亞加力還在外奔波，我們看向雲芙和梅蘭爾，前者苦笑說：「一小時要安排國家級宴席……唉……再有這種事我就辭職算了。」

原來奴可以辭職的嗎？

在務方面，雲芙和梅蘭爾都是能力超卓的人，只是現在況特殊，要求也不合理，才會忙到心大壞。我們幾個大男人就在後院逛一會，順道商討眾多勢力的關係，直至梅蘭爾派侍通知，酒席差不多已準備好。

我跟艾華、利比度最先座，亞加力稍晚才率領四名長輩進場，雪燕在前院帶了卡特和紫進來。紫一見這麼多座位，不滿道：「這麼多人來，提督是什麼意思？」

整晚心不好的我反罵回去：「妳以為我想的嗎！」

紫愕然以對，與卡特分別代表兩名皇子，剛才就等若我向兩名皇子發脾氣。雪燕慌忙向兩人解釋，卡特越聽下去眼睛越睜大，牙尖利的紫也說不出話兒，兩人死裏死氣地坐到座位上。

主家位置自然是我坐，本來首席位應該是給卡特和紫，但現在卻要先讓給迪矣里的丞相，他們之下才到各族的使節，再下就是各商會團，最後才到家族近親們。夜蘭終於帶著觀團來到，亞加力、雲芙、梅蘭爾和幾名長輩已經帶位招呼，賓客開始上座，卡特和紫也暗暗盤算。

代表大皇子凡迪亞的卡特親王、代表二皇子伊諾夫的紅衛長紫、代表珊娜皇的利加丞相，還有人族多尊夫將軍、暗妖族箭神空鵠、妖族弓兵團長戰鷹、矮人族外科臣、翼人族外逆風、鷹擊傭兵的基格夫婦、翔商會的寶舒、薔薇會的素拉、花魁思倩逐一上座。

別說是我們，就連這班使節都沒想到人會這麼齊，尤其是空鵠和戰鷹多仍真敵意，人族也不是歡迎的民族，素拉因花魁之位與思倩有心病，寶舒曾經是科臣的，代表梵沁的逆風和靜韻手下紫更加不用說，這個場面不但隆重，而且關係錯綜複雜。

死未？

還沒完呢？更過癮的陸續還有。

「亞沙度二爺到！」

亞沙度帶著三男一進場，其中兩個男的我有印象，應該是自小追隨他的家臣。亞加力以眼神向我示意，另外的一男一是我們家的年輕將領。亞沙度進來後眉頭一皺，他也發現這排場大超出乎意料，頓足沉思數秒鐘，才領著從人轉亞加力對座。

向梅蘭爾勾勾手指，我在耳邊問道：「有沒有哪個混帳沒送禮？」

梅蘭爾說：「主子，二爺和空鵠先生未備禮品。」

「有沒有搞錯！亞沙度就算了，空鵠想來白吃嗎？喝喜酒不帶人，這何統？」了空鵠一眼，這傢伙若竟然無其事地喝著昂貴酒，我一定永遠記得你。雲芙將預備好的佳餚奉上，眾賓客向我高杯道賀，吃完第一道菜後，紫率先發難說：「亞梵堤元帥，紫代伊諾夫陛下敬閣下一杯。」

卡特冷哼一聲，沉聲道：「胡說八道，我國何來伊諾夫陛下？請亞梵堤元帥以正視聽。」

慘，這一餐飯果然難吃。

亞沙度臉有多黑就多黑，紫和卡特都我元帥，即是兩名皇子已經妥協，接我繼承黑龍騎士團的元帥一職。然而我卻不會輕信，凡迪亞只是上流無賴，即使他如何示好，翻臉的時候不會有半點猶豫。

雖然利加沒什麼功偉績，但始於是迪矣里的丞相，他開口為我解困說：「今日日是皇夫的大喜日子，我們只談風月不談公事如何？」

「皇夫」兩字一出，卡特和紫暫時息兵，各個外族使節也跟隨從話，珊娜的金漆招牌果然夠威。多尊夫拍手說：「丞相說得極是，我皇早吩咐下來今天要讓義兄盡興，人來！」

多尊夫的手下吹響一支木笛，在正門出現八名赤足腰，只穿小花和小的舞姬，扭著纖腰和屁在席前起舞。令次換了素拉、思倩、寶舒、雲芙和梅蘭爾面黑起來……

這八名人族子姿中上，但們全都青春發，渾充滿活力，要大的地方大，要的地方，多尊夫、利加和科臣看得津津有味，基格和卡特也靜下來欣賞，我隔空盯著亞沙度，他的注意力也不在舞姬上，而是一道都在看我。

跳舞完畢，利加帶頭鼓掌，多尊夫笑道：「這八名舞姬是陛下特意送大人的賀禮，希大人笑納。」

雲芙等狠狠盯著我，不過我一向是來者不拒，最多玩完送回人皇就是了。我向梅蘭爾點點頭，引著八名舞姬進去府。卡特笑道：「人皇出手真闊綽，有機會小王也想結。」

卡特想藉機會打聽人族的意向，自從蓋亞之役後，妖族畏懼我的兵法，決定退出帝國皇室的鬥爭。帝國境外現在只剩人族，要是能與他們結盟，將可聯合人、海盜夾擊伊諾夫，他的贏面會大大提升。

雖然多尊夫的長相大如蠢豬，但他總還是大族的使節，舉杯一喝而盡，說：「自從珊娜和約生效起，大地各國各族皆是人族朋友，陛下自然歡迎親王到訪。」

眾人不對這頭人形豬刮目相看，他的答案恰到好，既能向各族表達友善，也向卡特大耍虛招，而且誰也不能怪責他。卡特亦會意多尊夫意思，他向人族乾了一杯酒。

好不容易終於上第二道棻，席間戰鷹長而起，向空鵠道：「在下神聖妖族弓兵團長戰鷹，久聞箭神大名，不知今夜有否機會賜教？」

氣氛即時張起來，戰鷹對空鵠是越級挑戰，而且關乎神聖和黑暗兩大妖族的面子。以我所知戰鷹今年才四百歲出頭，是族中第一弓箭手，不但為龍煞和大長老看好，百合、雪燕這些年輕的一輩亦甚戴。

空鵠冷冷盯著戰鷹，一對鷹隼般的目異常銳利，換了一般人多也會畏，然而戰鷹卻一步不讓，他的氣勢毫沒有減退，亞加力、艾華、基格等高手暗暗出讚賞神。

四名長輩、逆風、利加等想要勸止，可是戰鷹的決戰意志堅定，空鵠更不可能迴避，這有害無益的一戰實在難以挽回。想阻止還是得靠我，乾咳一聲說：「難得兩位高手戰意激昂，本人亦希有幸欣賞，但是以我所知道箭神有傷在，如此一戰難免不平公。」

在迪矣里時空鵠跟小弟單挑，結果慘敗重傷，現在應該未痊癒。

戰鷹微一愕然，他看我一眼再往空鵠．只見空鵠沒有承認亦不否認。以空鵠的份和個，難道說自己傷不便比試嗎？他又不是我。另一方面，戰鷹格剛毅，要勸他放棄比試是不可能的，但若是勝之不武的決鬥，他寧死也不會進行，他果然歎氣說：「可惜啊可惜，既然箭神有傷，戰鷹只好等待下一次機會。」

空鵠將酒杯舉起，說：「團長好氣魄，明年今夜空鵠就在此地恭候閣下。」

戰鷹雙目神一閃，提起酒杯一飲而盡，算是接了空鵠的戰帖，席間多名戰士亦起哄舉杯，還有人即時計算盤口……

氣魄是好，但為何要選我家？

唉，這餐飯到底何時吃完？

靜坐多時的亞沙度終於發言，一邊把玩酒杯，一邊喃喃道：「箭神有傷在，不知三弟狀態是否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