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影子侍衛

由於沒有追思儀式，決戰後第三天已經將亞沙度安葬，基於人道立場，亦容許他的部下當日全放假。雪燕和夜蘭在長老輩的協助下，將十萬完整的黑龍軍重編，以出師迪矣里和帝南的四萬騎兵列一等騎士，追隨亞沙度和亞加力的一營為第二等，合共三萬名。剩下三萬名為第三等兵，另外亞沙度帶來的盾矛兵有四分之一歸降，這些士兵歸為後勤輸糧隊。

拉德爾本家的待客室，有我、亞加力、艾華、利比度、夜蘭、雪燕六人，亞加力的心暫時平復，他翻看黑龍軍的最新編制，道：「十萬黑龍騎士團終於就緒，接下來我們是否揮軍直撲皇城？」

桌面上放著八呎長的地圖，圖上安置了不同的棋子，每顆棋子都著一支小小旗號。利比度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說：「我們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是帶兵進帝中，到時將扶助其中一名皇子，換取我們北方最大優勢。第二個是西行平定納頓，助拉迪克侯爵重掌白狼軍，屆時黑龍和白狼的志向將無人能左右。」

雪燕將藍雁軍的棋子向上推，問道：「神之一族會袖手旁觀嗎？」

利比度笑而不語，夜蘭垂低目沉思，我搖頭道：「西北大聯盟後，西邊可以開放邊關放迪矣里援軍進來，北方也是依樣畫葫蘆，引人族軍隊協助，到時可以摧毀武羅斯特的基，就算赫魯斯和天想阻止，恐怕也阻止不來。」

地圖上白狼軍和迪矣里軍住了凡迪亞的金獅軍，黑龍軍和人軍夾擊伊諾夫的紅鷲軍，剩下藍雁軍和海虎的賊兵從外海趕回南方，這個形勢實在佔了倒勝。

這是法特原本的計劃。

亞加力和艾華聽到流汗，前昔說：「這樣豈不是推翻皇室？三弟……」

我也喝一口茶，將紅鷲、金獅和藍雁合在一起，說：「先不說拉迪克會不會合作，要是放迪矣里和人軍進帝國，到時兩名皇子加上赫魯斯會聯一線抗敵，而我們北方會背負叛逆之名。這場仗即使最後能贏，但付出的代價肯定不菲，所以不用考慮。」

夜蘭點頭說：「別忘了還有隡蒙的沙加軍。」

眾人看著南方外海的海賊棋子，利比度沒有任何失神，反而像一早猜到我的想法，含笑將地圖上的黑龍棋子推向帝國中央，說：「若是選擇進軍帝中，我們就要決定支持大皇子還是二皇子。」

艾華呼出一口氯，從張中放鬆下來，道：「還用說嗎，當然是選擇二皇子。」

利比度搖頭道：「我們是領主，要以領土居民的利益為先，不能因為人品而決定立場。」

我心中暗暗好，艾華愕然半晌，低頭說：「你教訓得對，提督大人，選擇哪一方對我們有利？」

我笑說：「暫時未決定，要看看他們有什麼話好說。雪燕，炎龍騎士團增加人手的計劃如何？」

帝國每位領主和軍伐都有帶兵上限，包括國皇在的五大元帥是十萬，皇城、邊境等領主有一萬以上兵力，兵力上限制是帝國各方勢力平衡的重要制度。除了防兵力外，貴族的近衛亦到法律限制，男爵可以帶三自近衛，每上一級增加一百。

我從前是子爵，繼承侯爵之後近衛亦可帶得更多，炎龍騎士圃的人數由原本的三百人增加為五百人。不過現有的炎龍騎士團員，是從北方聯盟挑選千名好手，在四個多月嚴格訓練下淘汰剩餘的英，所以要增加這兩百名額，也要計劃進行再選拔。

出乎意料之外，亞加力和艾華似乎都對我的近衛兵興趣，雪蒸道：「此事隡馬龍奇先生早已有指示，要增加炎龍騎士團人員，可以分為人員挑選和裝備著手。他建議仍在北方篩選人手，以確保團的合作，同時將隊伍分為兩組以便進行指揮。」

炎龍騎士團的裝備是帝國裏最高等級，專用的魔法石弩和破箭已標記，還配備矮人族下了巫的小盾牌，堅固鋒利的斬馬刀，而且人員全經過嚴格訓練，堪稱帝國最有效率和破壞力的戰隊。

雪燕說：「純種戰馬可以從迪矣里的奴購，馬甲、輕鏜、盾牌、長刀可以跟矮人族首席匠師斷金先生訂購，唯獨是魔法折弩方面……」

我抓頭道：「這確實是問題，上次造三百把折弩就花了三個多月，而且當時巧了一批廉價魔法石，現在要多造兩百把，時間可能要更久。」雪燕續道：「人員方面要請主人修書，在北方十郡進行選拔試。」夜蘭說：「可以加小費本立城嗎？」我點頭說：「可以，但只限迪奧迦的直屬部隊。」

雪燕記下筆錄，說：「選拔試會取五百人，他們將在費本立城進行訓練，預計三個月後完。由於安德烈有此經驗，我想由他執行此工作最適合。」亞加力歎氣說：「可惜轉戰帝中有得忙，不然我也想試試教新人的樂趣。」我點頭說：「就這樣決定，我們在本家休息一週，一週之後全軍向帝中出擊。」

本家哄平息的消息，不用三天已經傳皇城，這多要拜亞沙度所賜，這傢伙一直為當家，所以避免傷害本家的利益。即使跟我決戰，也選擇不引發戰的方式。

原本略佔上風的凡迪亞金獅軍陣腳大，不得不停止向帝東施，必須搞清楚我軍意向才能行，伊諾夫因而得到息的良。

雪燕完了炎龍騎士團的重組計劃，立即派最好的飛鴿，將計劃書和招聘狀發送到帝國北方邊界。亞加力帶我和一眾娘兒到校場，看了一回黑龍軍的檢閱禮，拳掌道：「我軍的裝備、糧草、戰馬已經就緒，什麼時候可以向皇城出發？」

欣賞這十萬大軍組梅花陣型，演練出可攻可守的陣法，我點點頭說：「始終是自家兄弟，才沒幾天就可以重新融合，不愧是老爸一手訓練出來的銳之師。」

利比度亦說：「帝國五大軍團各真特，西兵勇悍、南軍良、東軍尊榮、北軍忠義。不過四萬子弟兵回家不久，也不能讓他們立即再出師，最起碼也要讓他們與家人團眾一週。」

亞加力苦笑說：「我也明白，不過一星期時間可要悶等了。」

我一拍站在邊的百合屁，嚅呼一聲，我已笑道：「誰說會悶著，你們個個都有得忙。難得艾華和多尊夫俱在，百合和大哥不妨跟他們討教。」

亞加力的瞳孔放大，目立即移向艾華和多尊夫上，艾華就不用再介紹，多尊夫好夕是人族的將軍，雖然樣子、智力跟豬差不多，不過他的戰鬥技倒不是假。百合嘟起小說：「不要，百合想服侍主人。」

「混帳！主人的話妳也不聽啊？」

「不是的……百合聽話就是了。」

雲芙眼尖，看見夜蘭垂頭沉默，問道：「為什麼不預夜蘭一份？」

我笑說：「難得空鵠也來了，夜蘭怎能閒著，與雪燕跟空鵠深一下箭技，應該大有稗益。」

雪燕不意，畢竟空鵠跟破岳齊名，誰不想向他們學箭藝。可惜破岳的技只適合翼人族的質，教雅男和瑪還可以，但雪燕就學不了什麼。然而空鵠不同，他專擅於魔力有關的弓技，正好配合妖族人的特質。雪燕小聲問道：「可是空鵠先生是暗妖族……」

夜蘭說：「這點你可以放心，縱然空鵠舅舅不喜歡神聖妖族，但他更加不喜歡欠人，上次主人手下留，他恨不得找機會還人債，所以一定願意教妳。」

眾人立即向我看過來，我笑而不語，正如夜蘭所說，空鵠的反應早在本爺意料之，道：「你們只有一星期的時間，要好好惜珍這次機會呢。」

雪燕忍不住在我臉上香一口，說：「主人待雪燕真好。」

我笑道：「一個吻不夠啊，妳也要用來還人債呢。」

由夜蘭當代表，我派了二十名衛兵邀請尊多夫和空鵠過來，空鵠果然跟我猜想一樣，一口答應教導雪燕箭技。夜蘭本來就是他的外甥兼弟子，經歷多次實戰後也要再修業，好將過去的經驗化戰鬥力。至於百合、亞加力和艾華，本不用我去安排，這幾個傢伙面就會自然進戰鬥狀態。

隸和雲芙則較特別，完黑龍軍的檢閱後，們跟我進書房的道，隸愕然說：「這條隧道通往哪裏？」

雲芙說道：「該不會是法特的室吧？」

「哎呀，妳好像越來越聰明了，是不是跟我久了的關係？」

雲芙失笑說：「去你的！」

走進法特專用的調教室，我問隸道：「上次取得的毒有什麼發現？」

隸說：「我已翻查過去的經卷，該毒應是沙加皇族時代的『紅念珠』，此毒十分稀有，知道的人也不會多。」

別說雲芙一頭霧水，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名詞，隸苦笑道：「別用這種眼看我，我花了兩晚通育才勉強翻到一點資料。紅念珠是一種催的烈蠱毒，但當中包括十數隻變種，每一種都有特殊用途，最大特徵是以活人的或養活。」

我問道：「威力如何？」

隸答道：「奇合歡散』就是用紅念珠煉出來的，中此毒的人若不合就會自，你們說強不強？」

我的頭髮豎直，舉起姆指道：「哇，果然是好東西，開發費用包在我上！」

隸輕搖螓首說：「紅念珠的確用途廣大，可惜培育十分困難，所以早就失傳，要不是隡蒙出現，恐怕不會有人記得這種毒。若是有施蠱者的，應該可以煉出原毒的樣本。」

將一瓶放在桌上，我笑道：「不好意思，就沒有了，不過我倒是在亞沙度臨終前留下一點，隸妳要用多時間煉出原毒？」

隸小心將拿在手上，說：「主人可以放心，一星期足夠將紅念珠製出樣本，可是要將此毒再提煉，就得多花一點時間。！」

「好，妳安心留在這裏工作，我會梅蘭爾送補給用品進來。呀，順便給我弄幾瓶奇合歡……呀……沒有……不要這樣看我……」

為隸關上大門，我和雲芙走另一房門，雲芙的目立即被正中央的架上，排放滿滿的小泥偶吸引著。雲芙忍不住走過去，說：「影子侍衛？！」

我笑道：「哎呀，你也知道影子侍衛的事？」

雲芙幽幽說：「怎可能不知道，我媽媽常常提及本家的事，影子侍衛是拉德爾家之主的強大，歷代家主各擁有一個，所以在帝國千多年歷史裏，從來沒有一名家主被刺殺。」

「你知道就好，我現在要使用這套，由妳跟召喚出來的侍衛結盟。」

雲芙驚愕道：「由我結盟？這可是強大的力量，你不想要嗎？」

我將手背的魔月邪書打開，道：「魔月邪書有類似的力量，我要來也是多餘，倒不如由妳使用更加劃算。」

雲芙似不相信世上有這種好事，問道：「但以我所知，影子侍衛只能由家族之主發，而且每一名家主一生只會召一次。」

就在此時梅蘭爾的腳步聲響起，說：「主子，已經帶來了。」

「進來吧，門上的我已經取消了。」

大門被推開，只見梅蘭爾推著一輛木頭車進來，車上放了四條長形的，通通被黑布所包裹著。以梅蘭爾的冷靜亦難掩張心，說道：「他們也算幸運，臨終前能夠得睹拉德爾家族的影子侍衛大法。」

我把「惡夢之劍」麥基迪給雲芙，笑道：「妳搞錯兩件事，需要家主的只是引發侍衛的召喚咒語，但契約者只要求擁有拉德爾家統。而且每名家主只有一個侍衛並非規定，而是因為施時要付出代價。」

雲芙嚇一大眺，驚呆地著這把柯亞魯的名作，連話兒也說不出來。我將麥基迪塞雲芙的荑，輕吻的臉頰，道：「專心一點，要開始了。」

將雲芙推到房中央的白圈裏，我將影子待衛的召喚法平放地上，梅蘭爾將所需的用放在地上圍著咒陣，分別是一捆雜繩線、一益鐵沙、八條木、十八粒魔法石。

打開經卷念出咒文，當咒語念到三分之一，木架上的泥公仔開始產生反應，一個接一個地震起來，最後全都開始活躍，房燈搖曳不定。

唉，老爸過世了。否則他的影子侍衛不會離開他邊。

影子侍衛是一種半靈半靈魂的，既可以穿牆過壁，也可以產生理攻擊。以經文上的記載，每一尊待衛都來自久遠的年代，所以他們各有擅長，甚至有些懂得古代魔法。

然而取得力量是要代出相應代價，此法需要由家主的刺青發，一點的臟作為咒本，過經文上的咒語喚醒沉睡的靈魂，最後使用沙加氏族的作獻祭，引出其中一個泥偶裏的影子待衛。

咒語達到最後階段，也就是最重要的一刻，我將手指按在腰間，腰間傳來劇烈痛楚。人唯一可以犧牲的臟其實只有一條盲腸，所以沒有家主傻到召兩個侍衛。

魔力結合咒語，將盲腸從我的走，化一團小小的球凝聚半空。我的額角流出汗珠，但仍然堅持魔法運作，架上其中一尊銀泥偶到吸引，一粒泥沙從它上飛而出，直塊之。

塊產生變化，竟慢慢化泥偶的模樣，是一名高挑的，材不俗，口是椰子級別，疑幻疑真地浮現著。

多撮繩線、鐵沙和魔法石向走上去，最後竟化的裝備。這影子侍衛穿著銀的劍士服，腰纏紅布帶，左手托著一塊鑲金的紅水晶，右手拿著一把古典大鋼骨扇，活靈活現飄於空中，唯獨只有樣貌看不見，這幕奇景看得梅蘭爾和雲芙目瞪口呆。

魔武士浮在空中，的口開低領，出小半個大球，但卻什麼也沒做，冷然看著我們三個。正等待獻祭，我向梅蘭爾道：「手！」

梅蘭爾如夢初醒，舉起匕首刺向海賊的小腹，就在鮮皿噴出的一刻，魔武士渾一震。太幸運了，又被我的聰明才智猜中，經文上寫明影子侍衛的召喚，需要有沙加氏族的祭，我就猜想海盜王的手下應該也是沙加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