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還是在生氣。
氣什麼啊。
莫名其妙被他妹妹差點弄死的是好不好!
他們傅家家大業大,選擇妥協不是很正常嗎?
固然可以為爭一口氣,趁著現在傅九州還在勁頭上,把唐寧弄進去,但之后呢?
唐寧后是傅家,能不能定罪還不一樣,而一個外人,把人家一家人攪得家宅不寧,事后算賬,傅家能饒了?
等傅九州哪天膩了,再跟翻舊賬呢?
索也翻背對他,心里憋著一氣。
難道想當個氣包嗎?又不是圣母!
傅九州幫出氣不是不知好歹,但賭不起。
賭不起人心,更賭不起他的心。
只想過安生日子,只想安家好好的,母親好好的……可沈垣欺負,唐寧欺負,傅南江威脅……
傅九州還要給甩臉!
該他們的嗎!
越想越氣,心頭的怒火抑許久,變了涌上心頭的執意,堵住了鼻眼。
一陣酸。
昏暗地臥室里,響起了泣聲。
傅九州睜開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轉過去把人摟進懷里,安可可掙扎了幾下,就聽見頭頂上傳來他暗啞的聲音:“你聽信那老東西的挑撥,怕我保護不了你,跟你秋后算賬,這麼不信任我還不許我生氣?”
安可可把臉在他服上蹭了蹭,覺得丟人。
又覺得荒唐。
和傅九州之間,什麼時候可以談‘信任’這種東西了?
用力錘了他幾下,“我就想當個人,從你這里拿點好。是你自己管不好妹妹,還有臉跟我生氣!”
也不知道哪句話中了小傅總的笑點,他悶笑著,膛一陣陣的,震得安可可心慌意。
惱怒不已,又捶了他幾下:“你還笑!”
傅九州住手腕,將臉窩在脖頸間拱了拱,像一只臣服的大狗狗,“不氣了不氣了,我就是想讓你哄哄我。”
他明顯地覺到懷里的人僵住,眼底劃過一笑,了聲音:“我很好哄的,要不要試試?”
安可可不想試。
傅九州道:“你哄哄我,明天我幫你再坑傅南江一筆。”
安可可:“……???”
他以利益諄諄之,“安家財務虧空,急需資金周轉,你與其在傅南江那兒氣,不如跟我說兩句好聽的……”
他咬著耳朵,宛若人間的廝磨,“把我哄高興了,命都給你。你知道的,我這人對人一向大方。要不要試試,嗯?”
安可可嗓子發,剛才那點委屈和憤怒早就消失殆盡了。
“怎、怎麼哄?”
傅九州笑得像只狐貍,“親我一下。”
安可可明知道他在胡攪蠻纏,卻又拿他沒辦法。
好像對傅九州,一直沒什麼抵抗力。
只要他一服撒,撐不過三秒,便不得不繳械投降。
太犯規了,想。
明明他們之間,最忌諱生出其它的東西。
還是親了他。
帶著一討好般,吻了吻他的角。
傅九州笑得心滿意足。
可若是此時安可可打開燈,仔細去看男人的神,便不難發現他眼底翻滾的沉。
……
安可可拿了傅南江的錢,也勸了傅九州,幾天之后,傅九州撤消了對唐寧的控訴。
與此同時,安家二叔收到了傅家一年一度的慈善宴會的邀請函。
安可可進門就看見安盛正和文靜說話。
整個人帶著一人逢喜事神爽的紅,說話也中氣十足,看起來非常高興。
陳綉一直在旁邊提醒他聲音小點,別吵大嫂,安盛稍稍控制了下緒,但說著說著,又高興起來。
安可可進來都沒人注意到。
除了窩在一旁打游戲的堂弟安然。
安可可問:“你爸上什麼事了這麼高興?”
總不會是從傅南江那里拿來的五百萬吧。
安家那麼大窟窿,區區五百萬,不過是杯水車薪。
安然也學著低聲說:“傅家邀請他們參加慈善宴會,聽我爸說,傅家最近對咱家多有照拂。”
頓了頓,他又湊過來些許:“姐,是你新男朋友的功勞嗎?”
安可可心頭一跳:“什麼新男朋友,別說。”
“哦,裴欣穎的舅舅小傅總不是你新男朋友?”安然顯然不信。
安可可更吃驚:“你怎麼知道裴欣穎?”
安然一副理所當然的反應:“哦,有次在學校跟人打架,我路見不平幫了,知道我是你弟弟,就什麼都跟我說了。”
那小孩子還像個跟屁蟲一樣,天天一有時間就跑他教室的窗戶上趴著等他。
說是等他放學一起回家,明明就是個小魔頭,但偏偏生了一張漂亮的臉和甜甜的小,讓誰都喜歡。
安然當然也是。
大概是裴欣穎天天說舅舅,安然對那個小傅總,也很有好。
至比那個道貌岸然的沈垣要強的吧。
安可可一陣無語。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安然解釋自己和傅九州的關系,說了句‘他不是我’男朋友‘,便也沒什麼別的可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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