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怯不已, 握著他的袖口不松開, 埋頭在他膛前不愿意起來。也不看鏡子, 知道鏡子里自己肯定一副眼兒潺潺,瓣腫脹的勾人樣子。
李邵修喜歡這模樣,但是想到一會兒,了的細腰,他一手便能握住。
“好些了沒?好些了就起來,去換裳。”他也,沉穩的聲音不自覺帶了些沙啞。
江安不解抬頭,緩緩眨了眼:“去哪兒?”
李邵修抑住想再吻的/。他怕收不住,拍了拍的:“你不是想去聽曲兒嗎?”
江安臉上微有些驚喜:“現在便去麼?”
“嗯。”
江安很快從他上爬下來,被扯住手腕。李邵修頗有心思,牽著的手到了室。見拔步床上,擺著一天青的男裝。
江安倒是沒想到:“這是給我穿的?”
李邵修淡聲解釋:“勾欄人多眼雜。你不便穿裝。此行做男子打扮。”
江安覺得有趣,很快換好了裳。
門簾一開,出來個白生俊俏的小書生。江安拿著扇子,作了一揖:“大哥,小弟一拜。”
像極了個寵漂亮養的世家公子哥。
李邵修眼中含笑,手將頭戴玉冠擺正。生的致漂亮,不便穿裝去那種魚龍混雜之地,這樣便很好。
和周時一行人打過招呼后,二人踏上馬車。
果然是桐州。有四通八達,聚寶匯財之贊譽。臨河路上店鋪鱗次櫛比,天未黑,街上已是行人遍地,流水淙淙,遠山黛,人們著打扮不俗,偶爾還能看見幾個金發碧眼的異族人。
既然是勾欄聽曲,馬車緩緩停在一巷口。前來接人的李媽媽扭著腰,嗓門大的七八里路外都能聽見:“爺,您可算是來了。”
李邵修將銀子拋過去。胖媽媽笑瞇瞇的掂了掂,自知來者為貴客,立即引路。
江安跟在李邵修后。第一次出這般場所,覺得哪里都是新奇的。
眼見兩位英俊瀟灑的貴客進來,不姑娘都涌上來,拿著手絹兒迎客:“這位爺,您找哪位姑娘?”
更有甚者見江安生的一副好樣貌,不得湊過來到上。姑娘們是極其熱,也把江安嚇壞了,不過很快,李邵修扯過的胳膊,聲音稍顯冷淡:“無需找人。只開雅間,能聽曲即可。”
胖媽媽忙不迭點了點頭,這年頭,管客人來做什麼,能給銀子便好,更何況一給便是那麼多。自然要以貴客之禮相待。
走過大廳,人影繚繞。江安打量四周,見有姑娘袒,著,視線調笑,與已經年過四十不止的客人同飲一杯酒。更有甚者,早就纏繞摟在一起。
江安立刻扭過頭,咳嗽一聲,實在是罪過。
越往里走越安靜。閣樓點著熏紅燈籠,一片暖。三樓雅間,逐漸去了姑娘們談笑的聲音,門被關上。里面憑欄桌椅,紅紗綠織。對面高臺,擺著小椅幾張,一派四個姑娘,臉蒙面紗,正開口細細唱曲。
兩人落座,小廝噔噔跑上來端過酒。
姑娘們已經細細開始唱起來。
“篆縷消金鼎,醉沉沉、庭轉午,畫堂人靜。芳草王孫知何?惟有楊花糝徑。漸玉枕、騰騰春醒,簾外殘紅春已,鎮無聊、殢酒厭厭病。云鬢,未忺整。
江南舊事休重省,遍天涯尋消問息,斷鴻難倩。月滿西樓憑闌久,依舊歸期未定。又只恐瓶沉金井,嘶騎不來銀燭暗,枉教人立盡梧桐影。誰伴我,對鸞鏡。”
姑娘們吳儂語,嗓音細。配有琵琶等竹之聲,聽得人骨頭都了。江安學著男人樣子,大賴賴翹著二郎,喝一口香茶,吃一片糯米糕點,心嘆真是滋潤,怪不得那麼多人勾欄聽曲不惜傾家產。
喝著清淡的茶水,再嘗了半口清酒。是很辣很烈的酒,蟄的一個不留神,舌尖痛著,也痛,眼淚都涌出來。
李邵修沉聲:“怎麼了?”
江安搖了搖頭:“沒事。”
看被酒蟄的眼兒通紅,李邵修心中微,手:“過來,我給你吹一吹。”
他給吹?
現在還穿著男裝,是個男人。他給吹,也太奇怪了。萬一有人看見了,豈不是要背后議論。
江安想著畫面,義正言辭搖頭拒絕:“不用了,我真的沒事。”
吃了兩片糕點,緩了片刻。
又沉浸在姑娘們細細的唱詞之中。
聽完了曲兒,江安心滿意足:“不愧是桐州的詞曲。聽起來當真。”
胖媽媽來送客。細細眼睛一轉,頗為惋惜的打量這兩位貴客:“二位爺,真的不姑娘來麼?咱們醉春柳的姑娘可是個頂個的俏。”
江安擺了擺手。其實是想個姑娘來解悶兒的,畢竟自己也不會對姑娘做什麼,可是李邵修不允許。既然他不允許,那就算了。
走廊仄,迎面過來三三兩兩喝醉了的男人。李邵修不著痕跡胳膊攬住江安的腰,將人帶至懷里護著。
胖媽媽一看此景,略懂了一些。也不再多說什麼,將人引到下一玩樂之地。
一樓后廳,賭坊,人影重重。搖骰子,下注子的喊聲不絕于耳。
江安跟著李邵修,睜大眼睛打量周圍,這種地方從來沒有來過,只是在話本上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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