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一條道走到黑

從南城到白城，飛機需要兩個小時。

南頌在飛機上睡了一路，大家都知道Grace醫生做手前需要養蓄銳，無人敢打擾。

飛機落地時已是深夜。

南頌帶著醫療團隊走出機場，睡意還沒消解，滿臉困頓，一步一個哈欠，走著貓步，懶洋洋的。

季雲早就在出口等，遠遠看著小妹晃晃悠悠地朝這邊走來，忍不住手拍了個視頻，發到【天大地大，小妹最大】的群里去——

四哥：【瞧小六走的這幾步，像不像《鄉村》裏的趙四？】

小哥：【哈哈哈哈哈，不能說像，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三哥：【小野貓這是剛睡醒，變小懶貓了？】

二哥：【笑死了！我已經循環播放三遍了！】

大哥：【可。】

「……」

小哥：【大哥，請去掉你的濾鏡！！！】

二哥：【老大可能想說搞笑，但是不會打字，原諒他辭彙量有限】

三哥：【你們夠了。就是很可好嗎？小四，小妹到你的地盤了，照顧好】

四哥：【放心吧！保證讓回去后胖至三斤！】

剛發完消息，南頌就走到了季雲跟前，抬起小臉，拖長帶調地喚了聲，「四哥~」

季雲手了的頭，笑道：「累了吧？」

南頌輕輕點了點頭，「嗯。」

季雲又笑，手攬過的脖頸，「走吧，去我那住，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

南頌讓顧衡把醫療團隊都安排進酒店，自己跟著季雲走了，上了他的車，問道：「我去你那方便嗎？」

季雲給調整了一下座椅，順便給繫上安全帶，「有什麼不方便的？」

南頌意味深長地說，「我倒沒有什麼不方便，主要是怕程哥不方便。」

瞧著那一臉腐笑，季雲沒好氣地敲了下的額頭，「收起你那些歪心邪念，你程哥這幾天出差了，沒在家，走的時候還囑咐我帶你玩好。」

南頌領地點頭，「還是我四嫂對我好啊。」

「你這什麼話？」

季雲不爽了，吃醋了，「合著你四哥我對你不好啊？虧得我犧牲掉我的休息時間地來機場接你，你個小沒良心的！」

南頌本就是開玩笑，眼見四哥真作了，趕出一個笑，哄了他幾句。

季雲也沒真跟生氣，兄妹天南海北的好不容易見一面，高興還來不及，很快就嘰嘰喳喳地聊了起來。

車子進市區，窗外的景也變得繁華起來，霓虹燈明亮如晝，高樓鱗次櫛比。

白城是一座非常年輕化的都市，擁有包容、平等和無限的可能，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選擇來這裏鬥、紮，城市的發展也越來越好。

南頌頗為慨，「上一次來白城，好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想想還真是久遠。」

「是啊，一晃五六年都過去了，時間過得真快。」

季雲慨時間，南頌慨的卻是別的。

「記得那次我還是和爸爸媽媽一起來的，某人那時候還是個醫學生呢，公開出~櫃，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咱們這一大家子，傾巢出。」

季雲輕輕一笑，「可不是麼。咱們這一大家子從來沒聚的那樣齊過，真是給足了我排面。」

南頌道：「我那時候也不大，十九歲二十歲的樣子，真是被你嚇得不輕。」

「怎麼，是不是覺得我瘋了？特別不可理喻？」

季雲穩穩開著車，揚了揚眉。

南頌偏頭看著四哥，重重搖頭。

「沒有。那個時候，我覺得你是天底下最勇敢的人，為了所之人可以拋下所有，付出全部，得轟轟烈烈，不顧。」

人不風~流枉年。

年紀小的時候，都能夠經歷一段轟轟烈烈的，覺得那才是不枉此生。

為了自己喜歡的人，真的能夠豁出一切。

到四哥的啟迪，也照做了。

只是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四哥和程哥的，是雙向奔赴；而當年對喻晉文的，是一條道走到黑的單行線。

所以，最後四哥功了，而，失敗了。

輸的徹徹底底，一敗塗地。

是甜的，單卻是苦的，到頭來沒有別人，只是了自己，完了對青春的一場祭奠。

但依然謝曾經的自己，謝自己，曾經為了一個人，那麼、那麼的勇敢過。

這種覺，再也回不去了。

……

季雲和程憲住的地方，是一棟複式的小洋樓，小區是別墅樓群，臨湖，環境非常幽靜。

院子裏，還養了一隻薩耶，白的萌萌的，似乎不認人了，看到南頌就邁著小短跑過來，起來兇兇的。

南頌一點不怕它，蹲下去在它脖頸上擼了兩下，「糰子，你怎麼這麼胖了？」

糰子：「……」

季云為兒子打抱不平，「什麼胖了，我們這是長大了好嗎？」

南頌一來就欺負糰子，季雲幫把行李拎進去，就去拎糰子的小短，糰子只能一蹦一蹦地往裏走，委屈極了。

糰子：本來想給這人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反倒被折磨了。

算了算了，慫了慫了。

季雲剛把行李拎上樓，就見南頌抱著糰子走了上來，看著在南頌懷裏趴一坨的兒子，季雲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過去點了點它的腦袋。

「平時家裏來個人你咋咋呼呼的恨不能翻天，今天怎麼這麼乖啊，還是我兒子嗎？」

南頌垂眸看著糰子，輕輕一笑，「怎麼也得給姑姑一點面子是不是？今晚糰子跟我睡了。」

「行~」季雲應了一聲，見糰子支棱起來的耳朵，道：「小心它在你房間撒尿啊。」

「它不敢。」

南頌輕了下糰子的小耳朵，「它要是敢在我房間撒尿，明天我就去把他的狗窩拆了，讓它無家可歸，宿街頭。」

「……」

一向欺怕的糰子，乖乖地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不撒還不行！有什麼了不起！

哼！

互相道了晚安，房間里還點了玫瑰花熏香，聞著這悉又久違的味道，南頌微微有些失神。

將糰子緩緩放在地上，輕拍了下它的腦袋，「姑姑要換服洗澡了，不許看哦，看的小孩子容易長針眼。」

糰子把腦袋移向牆角：誰稀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