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籌謀調度

烈日當空照耀，眾人看著我平靜如常的表，心中卻是寒冷一片。

不說別的，就是剛才高啟孟的一番話，夠讓他們四個人都關進監獄，回天牢待一輩子了。

「我要告訴你們一點，保護西北是你們的責任，也是你們的義務，你們並不是為了朝廷、為了皇上而保衛西北，而是為了那些你們的親人子弟，為了那些每天辛苦種出糧食，供你們吃喝的老百姓們！」我冷然說道：「是不是男人、有沒有良心，現在就是你們表現的時候。如果說願意當頭烏的，看著兄弟姐妹被草原蠻族屠殺的，都給我滾出西涼城，老子不稀罕你們這樣的銳！」

高啟孟臉上一紅：「殿下，您別說這些大義凜然的話，我們是想保護他們，否則也不會在西涼城扎了，但現實的問題那麼多，我們用什麼去阻擋敵人？靠人命去填嗎？我們不怕犧牲，就怕犧牲也不能達到效果啊！」

「好了，別他媽的一副死了親娘的苦臉。」我搖了搖頭：「我說你們真是笨蛋，除了躲之外，難道就想不到兩全其的辦法了？也不要不就說要犧牲，其實還有很多法子，可以讓這些草原蠻子吃苦頭的。」

眾人神一震：「殿下您有辦法？」

他們聽到我冒出話，反而心中踏實一些。

「蹬蹬蹬」的腳步聲響起，眾人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小、小鳥已經站在了我的旁。

「爺，怎麼了？我們不在城牆上設防了？」氣吁吁的兩人不解問道。

「廢話說，東西呢？」

「在那裡。」兩人順手一指，只見在所有人都往城裡撤退中，還有兩千名穿著城守府衛隊服飾的騎士散落在小丘下面，他們的坐騎馬鞍旁邊有一半都是漲鼓鼓的半皮口袋。

我頷首一笑，轉向了焦急等待的四位西涼城巨頭：「騎兵最怕的是什麼？」

周敬想也不想的回道：「騎兵最擅長的是平原，最怕的是無法施展衝刺和往返威力的丘陵和水鄉。西北的地勢雖然以丘陵居多，但都是大丘陵，並不存在西南的險峻地勢，所以是草原部落最喜歡侵略的地方。」

「我記得陳將軍在西涼城之外，會經修建過很多陷阱和障礙地形，能發揮的作用很大吧？」

「是的，殿下，不過在上次的大戰中早已被漠南聯軍破壞，不堪再用。」

「說起來也是我的疏忽啊，只想著敵人已經退去，沒想到草原上的狼群這麼多。」我朗聲道：「不過現在不算遲，我們現在再開始做陷阱，全力阻攔這些草原蠻族。」

「現在？」眾人面面相覷，「現在怎麼來得及？只有兩、三個時辰了！」

「只要你們肯做，就什麼都有可能。」我指著下面道：「從這裡到西朔郡腹地，全部是我們悉的地域，挖坑、砍樹、滾落大石、撒鐵蒺藜、佈置拒馬，引發山坡搞建設不容易，難道搞破壞很難嗎？」

呈落這些時間是倉促了一些，但是可以做，不過我們的人出去搞破壞了，他們怎麼回來？豈不是被堵在了外面，自白犧牲？「高啟孟疑聲問道。

「這算什麼難？」我笑道：「下次你也參加每天的跑步訓練，這些日子，預備軍團的兔崽子們算把周圍二、三十里的大小山脈給跑完了，搗完畢後，就讓他們待在山上，我還不信，草原蠻族敢下馬上山和他們拚殺。」

「妙！」王妙兒讚歎道。不過也不是淺的人，下一句話就提出來問題：「要是他們在山下圍困著我們的人呢？山上可沒有太多食。」

我笑了笑：「要是他們這麼做就更好了，這不是就減了西朔郡的力嗎？然而侵他人的國家腹地，卻還要分兵削弱實力，恐怕草原蠻族也不會那麼傻吧？」

「你還沒有回答我說的吃飯問題。」王妙兒很堅持。

「吃飯有什麼難的？山上的小、野果、草皮、樹，只要不死就行，撐過了三天時間，他們就是大功。」我淡然說：「甚至還可以考慮放火燒山，只不過西北的山脈大多荒涼，特別是西涼城周圍的，除了浪費人力力，看不出一點好來。」

王妙兒頭一點：「殿下，你考慮得很仔細，那我就不獻醜了。」

「既然我是西涼城的老大，就開始分配任務吧。」我也不多禮，逕自道：「高啟孟將軍。」

「卑職在。」

「你帶領預備軍團的第五、八、十五萬人隊，在附近二十里範圍的通要道上實施破壞政策，隨便什麼法子都可以，只要能拖延敵人就是功。」

「是！」

「馮衛將軍。」

「殿下，卑職候命。」

「你帶領預備軍團第十七、二十八、三十五萬人隊，去二十里之外，大路上一定要給他們添，注意保全自己。」

「卑職明白。」

「周敬將軍！池長雲大人！」

「屬下在。」

「你們負責帶領剩下的萬人隊和『銀虎軍團』將士守護著西涼城，在此之前，把所有能用的東西全部調配給馮將軍和高將軍，乾糧也帶一口袋就行，主要是鐵鏟、繩索、刀、鋸子等工，沒有的就向居民徵用，兩位大人一定要在半個時辰準備好。」

「是，一定完任務。」

「另外，池大人，你也要盡快通知西北三郡的所有員，這次草原蠻子來勢洶洶，請他們盡量遷移民眾，距離太遠不能進城的，全部弄到山裡去。」

「我馬上就去飛鴿傳書。」

「那就散了吧，該做什麼的就去做，西北躲過此，我當給大家一份驚喜。」

「是！」

眾人應過之後，才覺得不對勁。

「殿下，您、您和我們一起回城？」池長雲著頭皮問道。

「是啊，殿下，您在西涼城坐鎮指揮，我們才能更有勁。」幾個「銀虎軍團」的將軍也是一臉期盼。

當的永遠比小兵膽小，因為得到的越多，就越害怕失去，四個大佬生怕我出了什麼事，這樣就算西涼城保住了，他們也得承來自皇后的怒火；相反地，如果我沒事，那麼最後就算西涼城丟失了，最大的責任也是我這個欽差大人兼西涼城城守來負，他們的責任就小得多。

「既然現在西涼城和西北都陷於困境，我這個都督西北三郡軍政事務的蘭亭公也該率先表率吧。」我一一向了他們：「諸位將軍放心，只要此次你們順利完了我給的任務，無論後果怎樣，我任蘭亭一力承擔。」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幾人知道勸說也無用，只得拱手行禮後，風風火火的跑了下去。

「殿下，我可以做什麼？」王妙兒上前一步道。

「你是我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我正看著：「王姑娘，請對王叔說，最遲在六個時辰後，我需要在這個地方看到一支五千人的銳騎兵。」

王妙兒看了看我手指指向的地圖，這是位於西涼城和西朔郡首府懷遠城之間的一平原，一條小河從平原流過，匯西北的母親河——水河。

任何一個家族，為了維護自己家族的利益，都有屬於家族的私兵。

據朝廷樞院的資料，付家和宇文家的私兵就不下三千，西北王家的更多，至有八千人。

來到西北之後，我才真切到王家的勢力，不說別的，單單是號令西北武林的數萬武林人士就足以讓人側目，至於他們暗藏的私兵，至也該是五萬以上。

這個力量，用於正面的數十萬人大會戰或許起的作用不大，但要是用得好了，也是可以讓敵人吃是苦頭。

「五千的兵多了點，但我會請父親想辦法。」王妙兒沉著說：「殿下，您能一下要他們來幹什麼呢？」

「還能幹什麼？只能是擾和襲了。」我笑了笑：「王姑娘，你要提醒王叔，這批人很有可能會戰死大半，這對你們王家可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哦。」

王妙兒白了我一眼，心想這個蘭亭公說的是什麼話，我家的英死傷大半，居然還是好事？

是了一點，或許也是對朝廷大局不敏的緣故，所以不懂我的話，然而王國威卻絕對明白，出了自家的銳幫助了朝廷，還削弱了家族的力量，對於讓朝廷和康宗的疑心有很大的緩解作用，所以這五千人是很有損失的必要。

雖然殘忍了一些，但為了家族的延續，這樣的損失是王國威不得不承的。

不明白我的想法，可也知道，決定接與不都是父親該考慮的，所做的只是將我的話傳達給父親，於是點點頭：「好，我馬上就寫信。」

王妙兒起要往下面走，被我又停了下來。

「王姑娘，你寫完信之後，敢不敢帶著他們以及你王家的五百名高手，和敵人周旋？」我又指著山丘下面的城守府衛隊道。

我這麼做是有深意的，城守府衛隊和軍隊簡直是兩個系，能指揮得他們的，無非就是我、小、小鳥和王妙兒四個人，其中王妙兒對他們的約束力還更大一些，所以這支力量給王妙兒用，是很好的辦法。

王妙兒琢磨著我的話語：「周旋？」

我又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在西涼城往南走六十里到一百里的地方，這裡有不的山巒和樹林，你們可以提前準備一下，憑藉著這裡的地勢來和敵人周旋。另外……」

說著，我在耳邊低聲言語幾句，王妙兒本來平靜的臉頓時大變。

「殿下！」神複雜的看著我：「你真捨得啊！，

「沒什麼捨得不捨得的，只要能讓這群王八蛋記住教訓，再多的錢我都敢花。」我笑著說：「不過我可不是全部給你，待會兒我們要帶走五十匹馬，東西也要分三分之一出來給我們裝在馬上。」

「沒有問題。你們先走吧，我寫完信就帶他們去。」王妙兒雙手拳一抱：「殿下多多保重！」

「你也是！」我拍拍的香肩：「你們只要擾他們就可以，不用太拚命，保全自己最重要。」

「嗯！」王妙兒答應了一聲，玉是一點，落在了人群之中。

「駕！」

我們五個人驅趕著五十匹駿馬，順著地圖所示的道路，往預定目標趕去。

西涼城通往懷遠城的道路非常不平整，這一點和其它地方不一樣。

府是故意這樣做的，其用意就是讓草原敵人侵的時候，不會有那麼快的機，延緩一下進攻的步伐。

一路上走過來，我很是用心觀察了一下環境，這些道路連運糧的車隊通行都有困難，草原聯軍想要通過，的確要花一番功夫。

但是也不可以盲目樂觀，因為一旦穿越了這五百里的複雜地形，剩下的西北三郡，基本上可以算得上一馬平川，騎兵的威力就可以發揮到最大。

騎著西涼城中最好的駿馬，足足趕了三個半時辰，在下午太最烈的時候，我們終於趕到了我指定的地點，也就是那條小河邊上。

此時，我們距離西涼城四百五十里，距離懷遠城一百五十里。

遠遠的就能看見幾匹駿馬站在一高地上著我們來的方向，隨著一聲聲尖銳的哨子聲，遠一陣駿馬疾馳的聲響過，迎來數十個騎士，為首一人卻是讓我吃了一驚。

隨著不斷接近，我們雙方都放下速度，我高聲道：「王叔，你怎麼來了？」

當先的一騎正是壬家家主王國威，我想到了王家會派出重要人配合我，卻沒想到是他親自率隊前來。

「呵呵，聽說草原賊子又殺來，我為西北的一份子，怎麼能不出一分力？」王國威豪爽的笑道：「殿下，我帶來了八千名王家銳子弟，全部在前面候著。包括我在，全部抱著決死的心態前來，任憑您吩咐。」

「放心吧，王叔，我只是說說而已，以最大限度保存我們西北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打贏了這次，下次還拿什麼填呢？」我笑著和他走在了最前面，安著他的心。

我要的是五千人，王國威不但派了八千人，還自己都來了，算是給是了我的面子，再恐嚇他，顯得沒有什麼意義。

王國威淡淡的笑道：「殿下說的是，不過無論您怎麼安排，王家都一定誓死效力！」

說話之間，我們已經左轉下了大道，翻過一個小坡後，只見下面一片平坦之，數千騎穿著整齊盔甲的大漢，排著整齊的方隊，站立在小河邊上，從馬匹不斷著的氣可以看出來，他們也是剛剛趕到不久。

「殿下威武！捍衛西北！」看著我的影出現，軍陣中發出整齊劃一的大喝，王家銳們堅毅的表更增添了喊口號的氣勢。

我舉手揮了揮，朗聲道：「多餘的話本公不說了，今日我們都是一同為了西北的兄弟姐妹而鬥，為了他們不被異族人糟蹋，不被虜去充當牛羊不如的工！有本公和你們家主的率領，相信此戰必勝！」

王家子弟們再次跟著大喝道：「必勝！必勝！」

不愧是王家銳，他們旁都有兩匹駿馬，也就是說是一人三馬，但就算這樣，隊伍依舊顯得很整齊，說話之間，馬匹也不，顯出他們的訓練有素，也唯有這樣的隊伍，才是銳的好戰士！

「現在距離殺退那些王八蛋還有一些時間，你們先下馬休息一下吧，多養蓄銳，才能盡量殺敵！」

「是！」在我的吩咐下，王家子弟又是整齊的下馬坐下，自有數百人負責將馬兒趕到臨時做好的馬圈之中，剩下的則是拿出水和乾糧，默默無語的吃著。

此中有一個細節，我吩咐了他們就立刻照辦，而不是等待著王國威也確認一番，從這裡就可以看得出，王國威是真的囑咐了手下，此戰的決策以我為主，眾人聽從我的命令。

我和王國威沒有下去，而是就坐在剛才的哨兵站眺高，旁邊王家子弟擺下了一張半皮，拿出鹵半、燒餅和酒水，供我們食用。

剛才只顧著趕路，也沒有吃飯，此時我也不客氣，拿著東西就吃，邊吃邊問道：「王叔，你們怎麼來得這麼快？」

王國威說道！「前幾天朝廷在討論殿下的奏章時，消息也同時傳了過來，幾位王爺的意見分歧很大，所以我就提前到三郡的郡府奔走，正巧剛才收到了妙兒的飛鴿傳書，就立刻點召家族的銳趕來，幸好沒有耽擱殿下的大事。」

我聞言微微一笑，王家堡距離西涼城，再快都需要一天半的時間，從接到信息到調集私兵出發，本不可能從王家堡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