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拍板定案
家康四十二年,十月十二一路奔馳的我們,比之前還用了一天就回到了西涼城。
早在和他們商談好了之後,我就用飛鴿傳書通知池長雲和周敬等人,要他們開始準備二十五萬套兵裝備。
他們只是按照我的吩咐辦事,並不知道我拿來幹什麼,所以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說服他們。
此次康宗過周圍的八個郡,給西涼城送來了大量的軍用設備,由於是大戰之前就開始準備,所以我一直有收到運輸軍隊的信鴿,知曉他們的行蹤。
事實上,在我抵達漠北草原葛族的金頂帳篷那一天,第一批來自西北三郡的兵裝備就已經到齊,一共十五萬套的戰略儲備,所謂的一套,除了我賣給漠北草原的那幾種之外,還包括長矛、弩箭等等。
我可不會那麼心,按照我們流風國的制式裝備賣給他們,能節省的還是節省的好。
會議廳中坐了西涼城的軍政雙方,「銀虎軍團」三大將軍都在,政務方面,池長雲和郎有信也在,另外坐在我旁的是到大家尊敬的王妙兒。
王妙兒現在在西涼城是僅次於我最歡迎的人,這份尊敬來自於王國威同我一起拚死作戰,更來自於親自帶著人馬和敵人周旋廝殺,連「銀虎軍團」的老軍士們提起這位王家的二小姐,都會出大拇指說:「贊!一一殿下,您這麼著急找我們來,是不是北方又出了大事了?」馮衛最為心急,貯開口道:「我們要不要準備迎戰?」
此時兩個小人兒已經回園子洗澡休息,我邊就只有小、小鳥站著,雖然換過服,也沖澡完畢,但一的風塵僕僕還是看得出來。
「不是這個。」我和聲道:「是有一個關係到我們西涼城未來走向的生意,我要跟大家講一下。」
作為眾人中最聰明的「銀虎軍團」軍士高啟孟,注意到我說的是「講一下」,而不是「商量一下」,這就代表著我已經有了決定。
「殿下請說。」眾人開口道。
我點頭道:「我準備和漠北的部落聯合做生意,買他們的駿馬過來。」「買駿馬?」馮衛心頭一跳,掩飾不住喜,「他們願意嗎?有幾千匹?」
「殿下,萬萬不能啊……」僅僅比他慢了一步的,是除了他和王妙兒之外的所有人。
王妙兒不管軍務,馮衛則是完全沒有想到那兒去。
而池長雲等人卻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我之前他們準備裝車二十五萬套兵裝備的緣由。
「殿下,私自販賣軍中資是死罪啊!就算是有陛下和皇后保您,您也逃不了抄家坐牢的地步,您不能這樣做!」池長雲嚇得趕就跪下了,「殿下,我知道你得委屈大,立下這麼多大功,不但沒有得到獎勵,反而是被一再打,可……殿下,請您收回命,否則就殺了長雲吧。」
池長雲是真的佩服這位蘭亭公,當初一看到這麼年輕的我,他就有點忐忑,要不是有著陳伏月這個先例,他恐怕連稍微的期待都不敢有。
後來的事證明了他的靜觀其變非常正確,蘭亭公不但勇猛無匹,還非常知人善用,西涼城在他的打理下,一切都井井有條,在最近這次、最為艱險的抗擊侵略之中,蘭亭公更是展了他軍事方面的才華,以勝多、以弱勝強,最後還施展妙計,使得漠北和漠南自相殘殺,妙到毫顛。
然而朝廷上因為爭鬥卻本不承認蘭亭公的功勞,甚至幾個王爺還聯手打,將贖金事件鬧得非常大,池長雲心中憤慨不已,一直為我打抱不平。
結果沒想到年輕氣盛的蘭亭公,居然莫名其妙幹起了這樣危險的生意,池長雲覺得自己有必要阻止蘭亭公,讓他避免災難。陳伏月就對我說過,池長雲是一個非常有風骨的人,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在西涼城這個位置上坐了很久,沒有被其他人搶走位。
如今一瞧,他雖然是想也不想的支持我,至有一大半是因為我為西涼城立下了汗馬功勞,否則之前這位副城守大人可是溫和中帶著疏遠的。
池長雲都這麼做了,他後的郎有信也立刻下跪。老子難得有大把花錢的機會,換了另外一個主子,能這麼信任我嗎?蘭亭公可不能倒啊!
軍人那一方想得更是簡單,「銀虎軍團」都要覆滅了,好不容易來了個這麼英明神武又背景強大的軍團長,日後「銀虎軍團」在他的帶領下,只會一步步變得更強,自己幾人的前程也會變得非常明,能這麼看著他倒楣嗎?
於是,三個軍方大將也立刻跟著跪地請命,馮衛是被兩人拉著跪下,但旋即他也反應了過來其中奧妙,一張臉嚇得蒼白。
王妙兒是非常聰明的孩子,三言兩語之下,立刻就將事想了清楚。
想清楚過後,清純的還是忍不住送了我一個白眼。
一同浴戰後,王妙兒明顯覺得到,我和的關係親了許多,以前的些許生疏,變了非常隨意,像是上次我就一同喝酒,只不過被瞪回去了:「本小姐可是淑,能和你去喝酒嗎?」
「蘭亭……」直呼我的名字道。在我的要求下,改口很久了:「販賣量的兵是可以的,據說很多將軍都這麼做,可你如果靜大了,兵部和皇上都不會允許的啊……對了,你準備弄多大的買賣?」
我平聲說:「也不多,二十五萬套樸刀、弓箭和盔甲,換來四十萬匹駿馬,四十萬匹草原劣馬,外加三十萬頭牛,二百一十萬隻羊。」
沉默。
長時間的沉默。
伴隨著的是重的呼吸聲。
連最反對態度、最堅決的池長雲聽到這筆買賣能換得如此數量的牲畜之後,也不住開始幻想,那漫山遍野的牛羊、那數十萬整齊劃一的帝國軍隊……
難怪蘭亭公要做這筆買賣了!傻瓜才不做呢!這是大家此時心裡的想法。
「要不,我們向皇上訴說一下?皇上英明遠見,一定會同意這麼有益的買賣的。」
高啟孟腦筋轉得很快,「何況殿下的打算很妙,賣給漠北的人,他們只會和漠南的人死拚,本威脅不了我們。」
「對,這批兵我看過,質量雖然不錯,但算不上最好,用上六、七次後就會開始破損,最多二十次就會壞掉,他們草原上戰爭那麼多,還不到來攻擊我們,就會用得廢掉。」主管後勤的周敬趕附和道。
「另外還有,漠南的六個部落有了上次的大劫,實力一定會突飛猛進,我們扶植實力稍弱的漠北,正好可以牽制他們,削弱他們的實力。」馮衛也趕說出了自己見解。
郎有信看了看頂頭上司,有些畏的道:氣殿下,您的這批牛羊對我們西涼城實在是雪中送炭啊!據統計,現在從外地湧西涼城的民眾,已經有十萬之多,更多的人還在遷移中,估計到十二月底就會達到三十萬。加上三次要淘汰的預備軍團十五萬人,人口負重差不多達到了五十萬!
「這些人幾乎沒有任何生產工和糧食,房子我們倒是可以預備軍團幫忙修建,但他們每天的消耗和開舂才能開始的耕種始終是一個大麻煩,如果有了二百四十萬的牛羊,那麼一切都不會是問題!」
「有了糧食和耕種的牛,對背井離鄉民眾的安就更容易,而這也會增強他們對西涼城的歸屬,更能讓我們提前擺需要外面供應生活資的窘困境地。」池長雲沉思之後,實事求是道,「如果是這樣,西涼城會在一年之回復活力,三年之後達到今年五月之前的規模和繁榮。」
轉眼間,各位西涼城的員都提出了這次易的好,剩下沒說話的王妙兒則是被大家的眼睛注視著。
王妙兒出回憶之:「我曾經和父親去過草原,那裡的劣馬是相對於他們的一等戰馬來說的,如果到地,作為一百里以短途奔跑之用絕對沒有問題,負重的能力也不錯,如果將牠們帶到陸比如京城和中部買賣,一定可以賣得一個好價錢。」
聽著他們有支持和心的意味,我聞言就笑了起來,這些好正是我之前想到的,相對於這麼大的好,那些危險和困難就已經不那麼重要和麻煩了。
作為帝國詠月公主的老公,我知道的比他們要多得多。
三國界的地方,我流風國一直是於防守狀態,就算是我們帝國第一的「金龍軍團」面對著花雲國的超強魔鬼騎兵團,都只能偶爾出去拚一拚,絕對不敢大規模作戰,平日裡偶爾能欺負一下的,就是民風更為弱的大元國。
其中有軍士銳程度的問題,更有我們流風國騎兵軍團戰馬不夠,不足以形規模,所以氣金龍軍團」區區十萬的騎兵,在人家花雲國至百萬的騎兵規模看來,簡直完全不用在意。
流風國四大軍團:金龍、銀虎、銅豹、鐵狼,北方作戰的是金龍和銀虎,金龍在東北,銀虎在西北。
其中「金龍軍團」因為要面對的花雲國非常強悍,又加上他們是天之驕子,故而有十萬的騎兵部隊,馬匹達到十五萬匹。
「銀虎軍團」有五萬人的騎兵兵團,不過已經在上次遇伏時,被陳伏月這個敗家子給我敗得一乾二淨,弄得我現在連兩萬的騎兵兵團都組建不起來。
「銅豹軍團」歷來在南方駐守,南方平原而多窪地,水鄉河道居多,所以他們的水軍非常發達,但騎兵就更可憐,只有一萬人。
「鐵狼軍團」也是差不多,值天下的他們總共只有五個騎兵千人隊,其餘全是步兵。
另外,三萬皇家金甲軍中,因為是守備皇城安危,一萬五千的銳騎兵必不可,不過他們的馬匹也不夠,只有兩萬左右。
雖然我賣給草原人二十五萬套兵裝備是非常危險的行為,但結合實際況,漠北和漠南注定大戰連連,威脅就自降低了許多。
而四十萬銳戰馬、四十萬一般馬匹,隨便放在哪裡,都是會讓朝廷大佬們垂涎滴的超級。
哪個王八蛋下滿意了,老子扔一萬匹駿焉給他,保證屁話都不放一個,笑嘻嘻的誇讚:「蘭亭公好啊,蘭亭公是棟樑!」
至於皇帝岳父,那更簡單,皇帝嘛,胃口自然大一點,我拿出二十萬一等駿馬,二十萬一般馬匹給他,他再大的不滿,也會在看到這漫山遍野的駿馬後,化作濃濃的笑意。
我談完生意後,第一時間送出信鴿通知的就是他和雲芙,這幾天應該回信就到了,錯過這個機會的人一定是傻瓜,很明顯,雲芙的老爹絕對不是傻瓜。
收回了思緒,我看到的是每個人迫切的眼神,任誰都已經意識到,這就是西涼城飛躍發展的巨大契機。西涼城的軍政雙方,剛開始的反對是他們以為我足為了自己的私慾,才將軍備賣給草原人,結果沒想到我本沒有私心,換回來的居然是如此巨量的戰馬和牲畜!
單單只是戰馬一項就足夠讓所有人閉,更何況還有解決民生問題的牛。
池長雲沒有二話,站起來肅然道:「殿下,長雲願意和殿下共同署名,上奏朝廷此項生意。」
一個人的風骨就在這裡現。池長雲當這麼久,不會不知道這項買賣的好和壞同樣存在,我這個朝廷公爵、任皇后的侄兒,無論怎麼胡鬧,只要不是叛國,最後怎麼都不會丟了命,但他不一樣,不署名都有可能被連累,更何況署名了,最後拿來當替罪羊的可能也是有的。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毫不猶豫的站出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雖然我不喜歡文人,覺得他們虛偽和勾心鬥角,但不可否認,像是池長雲這樣有風骨的文人也很多。
「屬下願意署名!」
「屬下也是!」
「算高啟孟一個!」
接著,軍方三位掌權者也相繼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剩下的只是無法參與署名的民間俠,以及那個後主簿。
郎有信的大汗以飛快的速度往下流淌著,特別是在大家向了他之後,胖子主簿有了昏倒的架勢。
咬著牙,郎有信總算表態了:「這個……殿下……如果要殺頭……您早點通知我……我一定多幹幾個再去刑場……」
「哈哈哈……你這個禽!」馮衛拍著他的肩膀,大笑道:「放心吧,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鳴樓』裡清倌多得很,到時老馮陪你一起去,想要幾個就幾個!」「好!」郎有信重重點點頭,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對他來說,這可是人生最後的終極目標了。
我也是微微一笑:「不用說得那麼嚴重,本公也不需要你們一起署名,該做什麼就去做吧,如果可以,今天晚上就給我開始運發。」
「殿下,您早就對陛下說了?」高啟孟反應最快,「陛下同意了?」「沒有,本公是先斬後奏,這樣的機會失不再來。如果再拖一些時間,到了冬季還怎麼打仗?他們到時可不會再和我們易了。」我平聲道:「放心吧,大不了我回京城就是,你們要做的就是盡量做準備工作,別浪費本公的心和努力。」
「是!」
沉默了良久後,眾人也沒有多喊口號,只是重重抱拳行禮,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他們每個人都心裡明白,當事到這種地步時,本就不是他們能參與、扭轉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筆生意盡可能的辦得漂漂亮亮,為蘭亭公和朝廷大佬們的博弈增添一個無比重要的籌碼。池長雲出去之後,就立刻調集五萬民夫,全部由周敬從預備軍團中挑選,要求最關鍵時候能頂上戰場。
郎有信直接到了幾大倉庫,讓無數的牛車開始將打包的兵裝車,西涼城的庫房本來就有二十萬軍隊所用的儲備,再加上三郡運來的,郎有信和周敬早就按照我說的,挑出了二十五萬一般質量的兵準備拿來易。
五萬軍士分數十個小圈圍在嚮導的周圍,悉著將要去的地方。
軍營裡的大廚們接到了任務,飛快準備著糧草食,送到了庫房這邊。
馮衛和高啟孟更忙一些,五萬的「銀虎軍團」老底子全部出不說,近期以來最為優秀的十個萬人隊全部跟隨大軍出發,加上可以作戰的五萬預備軍團民夫,整個的護衛力量達到了二十萬。如此強大的護衛力量,漠北部落吃不下,漠南更是吃不下,但為了斷絕他們一些不該有的吞併貪念,這樣的陣容是必須的。